武阳城里沸沸扬扬地闹了许久,地皮都要翻过三遍,但还是处处都找不见苏凤箫的身影,城里的人都众说纷纭,有的说李大少早已暗中将人处置了、有的说是苏凤箫恐惧李大少在此溜之大吉了,但是说来说去也没有个定论,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城里处处安ca了眼线,不见人出城又不见他再现身,难不成是化成风吹出去了?

城里人兀自纳闷,但是过了清明没有几天,苏凤箫却大大方方地跳进了李行空的_F_里。

当然了,还是在夜里。

李行空这几日回_F_都很晚,因着换季时都是最忙碌的时候,等到他回得_F_来,就只见自己的小桌上坐着个男人,一手撑着额角昏沉沉地睡着了,脑袋却还是像小_chicken_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除了苏凤箫,自然没有旁人。

只不过他睡得香甜,李行空却犯了难,不知道是叫醒他好、还是悄没声地将人搬去_On the bed_,他静静地站着看苏凤箫的睡相,自己的下巴也不由得跟着点起来。他丧失听觉,但目力极佳,很快就发现苏凤箫抽了抽鼻头眼睫一闪,大约是要醒来了,李行空在心里掐着点,急急退到门边,待到苏凤箫醒过来,他也正好是一副刚入得门来的模样。

苏凤箫今晚却罕见的没有这点事儿作恼,反倒很是得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层层叠叠地布包,招人唤李行空坐下。

“燕丘北地豪爽大方,但是到底不够j致讲究,清明这般的日子,居然哪儿也找不见这个!”苏凤箫视若珍宝一样将布包打开,露出里面几只还冒着热气的墨绿色的糯米团子。

“这是什么?”李行空也不同他客气,伸手取了一只捏在指尖,只觉得软糯筋道,一gu似曾相识的清香味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艾叶糍粑。”苏凤箫知道他没有见识过,脸上的得意又浓重了几分,特地面对着男人,说得字正腔圆,见对方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顿时颇有些不耐烦地拎过李行空那只空闲的手。

手抬到一半,两人这才想起来些害臊的事,李行空顿时就要抽手,苏凤箫虽然不好意思再来一回,却又不肯放,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各退一步打了个商量。

苏凤箫把李行空的手翻过来按在了掌心,伸出右手食指在他的掌心里一笔一划地书写起来,这几个字笔画挺多、苏凤箫写得又郑重且慢,写四个字的时间居然显得分外漫长,李行空是觉得掌心是叫人画了咒一般滚烫起来。

李行空抬眼看苏凤箫,见对方神情专注,最后一笔写完尚未收势,李行空手背向上一翻,把苏凤箫那只手握在了掌心。

“敢问凤箫公子这段时日都藏身何处?”

苏凤箫居然仍是不恼,一挑扬眉促狭地笑道:“苏凤箫从不躲躲藏藏,只不过为了心上人寻觅些稀罕物四处奔走去了。”

李大少一时间没弄明白他这话里的“心上人”是说谁,反倒继续追问道:“武阳城近日来高手如云,每个城门都有人把守,你若非乔装掩藏,如何出得城去?”

他这话刚一说完,zhui里忽然就被塞了个尚且热乎的糍粑,苏凤箫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只冲着李行空道:“为了心上人,自然是万死不辞。”

李行空下意识吞进糍粑,果然咬得满口香甜,他又细细咀嚼了两下,这才惊觉苏凤箫所说的稀罕物就是这艾叶糍粑,那这心上人——难不成是自己吗?!

他这一想,顺势就去看苏凤箫,果然见得对方眼中情意波澜,一时间又惊又羞,一口糯米没咽得下去,竟然是噎住了。

李行空“吭吭”地咳嗽了半晌,好不容易将黏糯的团子吞进肚中,他刚清醒了一些,想要抬手去倒杯茶水来喝,便见得苏凤箫已经倒了一杯茶递在眼前。

他抿了抿zhui,只觉得口中还能品出那清甜的艾叶滋味,他盯着眼前那杯茶,半晌忽地莞尔一笑,轻轻取过那杯茶,却是安放在了桌上,苏凤箫一时不解,还未来得及出口发问,却是被李行空一按肩头,吻住了zhui唇。

苏凤箫初是愣怔,很快便也跟着弯起zhui角来,他纤长的十指慢慢按上李行空健硕的身躯,两人的吻越发缠绵起来。苏凤箫自己有点纳闷,他一向是厌恶与别人撞心思的,他虽对李行空心生爱慕,却仍是想打着哑谜逗弄他,谁承想李行空居然也有心回应,这是他第一次与人撞了心思却这么高兴,他怎么会这么高兴呢?

他一边纳闷着,脸上的笑却是越发浓Yan。

李行空也纳闷,自己一向被人说老成持重,可这么多年来,只有他自己晓得,自己是迂得可以,江湖上的纷纷乱乱他从来闹不明白,所以不管,只是到底不能独善其身。可是为什么对上苏凤箫,自己的迂气就都散光了,仿佛一瞬间领会了什么叫情哪个叫意,连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事儿都忘在了脑后。

他一边纳闷着,拥抱的动作却是越发热烈。

带着余热的艾叶糍粑已经凉透了,两只红木的六爪圆凳都跌翻在地,_F_间shen处的雕花木_On the bed_被褥凌乱r色隐约。

李行空一向稳重冷静的脸上红潮密布热汗淋漓,他拧着眉粗喘,一手把苏凤箫压在身下,一手去掰自己的两瓣*r。苏凤箫被他这样居高临下地制着,眼眶却莫名有些发热,他虽然任意妄为,却少见真心之人,彼此都是七尺男人,李行空竟愿意主动委身于他么!

他情绪一时激动,不由得握住了李行空探到后方的那只手,定定道:“李行空,你不必做到如此地步!”至于这“如此地步”于他nei心究竟是如何_Zhen_D,任意妄为的凤箫公子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李行空沉静地看着咬牙切齿地苏凤箫,一字一句地笑道:“两情相悦之人行欢爱之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

苏凤箫被他这话说得心神大动,脸上竟是溢满羞红,他觉出脸上热得发烫,心中不由得恼羞成怒,收回手来就想去作弄李行空的双*,只是来没来得及成行,就见得李行空微蹙眉头慢慢沉下身子,口中连连发出压抑地叹息。

恼羞成怒的人立刻便没了作弄的心思,闷哼一声两手便紧紧握住了李行空的yao,只觉得自己勃发的那处被吞入男人极为炽热的*道中,软r热情地han_zhao挤压着,前所未有的快_gan从Lower body出爆发,紧接着顺着脊骨蔓延到头皮来。苏凤箫颤着嗓音长叹一声,攥住男人的要擅自顶弄起来。

李行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顶得tui跟发软,近乎栽倒苏凤箫身上,他躬下身子来勉强用小臂撑住上肢,脸却是已经和苏凤箫挨得极近,两人Xiong膛下蒸腾的热气从口中喘发而出,扑在彼此的面颊上。

他二人都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子了,却又shen_gan这一番欢爱是从未体验过的热烈激情,李行空的粗喘已经近乎呐喊,上身压得越发低,脸几乎埋在苏凤箫的颈侧,他后面那处已经通红肿*,随着阳物激烈的抽ca一收一*,吐出些粘稠的yuye,前面的x器更是无需爱抚tao弄就已经硬挺,跟着动作的频率轻轻甩打在苏凤箫的小腹上,蹭下一处处水渍。

如此缠绵半个多时辰,两人终于全然拥抱在了一起,略显粗鲁的顶弄也无法使他们分开一丝空隙,似乎连颤抖都浑然压在一个拍子上,只听他二人的shen_y与粗喘声越发急促激动,连木床也咯吱咯吱地发出些哀鸣,又是一阵长久而细密的颤动,床褥之上终于渐渐归于了安定。

只是处处爱ye泥泞一片狼藉,他俩倒是沉迷着乐在其中。

苏凤箫悄悄地在李府住了下来。

说是住,其实他七天有四天还是住在客栈方便打听消息,剩下三天自然是偷偷溜进李行空的院里同他幽会欢好,隔三差五的,他还要远行一段时日,只是回来的时候,必然是带着些北地少见的点心特产的。

其实李行空虽然长居武阳城,但也经常外出活络生意,南方也是时不时会去的,这些特产十有八九他都吃过见过,只不过苏凤箫乐意这么折腾,又是个易恼的小孩心x,李行空便不去和他说明了,只是假作未曾见过地磕磕绊绊地念着那些玩意儿的名称,主动地伸出手去让苏凤箫一笔一划写在自己手心。

说到底,他是喜欢这样被记挂的。

武阳城里的江湖侠客再寻不到凤箫公子的踪迹,终于渐渐地劝_fu彼此,或许是什么时候粗心大意放跑了人,再加上天气转热,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忙活,又过了些时日,城中的江湖人终于渐渐都散去了。

武林盟的说客在临行前又来了一次李府,仍是循循善诱的样子,希望李行空前去捉拿这魔头。

李行空这次实在是有些窘迫,别的不说,要他去捉拿苏凤箫?他身上还带着前两天苏凤箫留下的吻痕呢,这未免太不成体统了。他有些神游地开始琢磨这一趟苏凤箫又跑去了哪里,恍惚中听到说客义愤填膺地细数苏凤箫身上背着的人命官司。

这一下,李行空陡然惊醒了。

苏凤箫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整个中原武林都在等着取他项上人头,这些人命的债要怎么还清、他与苏凤箫难道要一直这样遮遮掩掩过下去么。天下人群情激奋,但凡没有了结杀心不死,哪里有安身立命之所?又何况身负如此罪业,何以安心温存?

李行空思及此处,不由得长叹一声。

说客以为李大少是被自己说动,仔细瞧了瞧他的神色,果然面容凝重忧愁,便也很是明理地没有强B表态,只站起身来拱手作揖,郑重道:“李公子shen明大义!”

话音未落,也不用仆从引路,便拂袖去了。

李行空瞧着说客离去的背影发怔:shen明大义、那他为人所私有的小情小意又当如何?

这一次回来,苏凤箫不仅是两手空空,却还带了一身伤。

李行空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明着却不敢声张让下人去开上好的伤药,很怕露出些破绽马脚,泄露了苏凤箫的踪迹,只好翻出自己_F_里的药箱,勉强用普通药膏替他涂抹上药。

这一整个过程中,竟是无人说话,显得分外沉寂。

李行空终于清理包扎完了苏凤箫浑身的伤处,只是面色忧虑地瞧着,苏凤箫大约是被他这眼神看得心虚了,终于轻轻探出胳膊握住了男人的手悄声说:“没有大事,只是碰见了几个老对头。”

“你杀了他们吗?”李行空更加忧虑了,心中愁云密布,心道这岂非又是几条命债,冤冤相报何时了,究竟如何才能还清?

谁知苏凤箫居然颇是顽皮地笑起来,掐了一下李行空的手心,笑容里有些讨赏的意思,但仍是任x得意:“没有杀,只是用箫声迷住了那几人的心智,不好再与我缠斗。我现在同你相好,便决意不再杀人了。我苏凤箫虽然任意妄为,但是也懂得不要叫我心上人为难。”

“如此说来,你倒是个好情郎。”李行空终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笑了。

“我当真杀过许多人吗?”苏凤箫不耻手下败将,引作蝼蚁不如,竟是全然不知道一路至今,究竟杀了多少人。

“人命债,又岂分多少。”李行空却是不敢细算。

苏凤箫一瘪zhui:“师父可没有教我这些劳什子的,那些浑人来招惹我,我自然以为是个中高手,谁知连我半成功力的箫声也招架不住,这才死了。行走江湖难道不是如此么,ca招换式手下生死,落子无悔。既然来招惹我,没有本事,死了又怎么能赖我,怪只能怪他自己学艺不j还敢班门弄斧!”

李行空长叹一口气,暗道苏凤箫果然小孩心x,生死之事居然看得如此草率,又想这江湖本就是如此纷乱无常,爱恨恩仇眨眼起,不杀人便是被杀,究竟谁是谁非?他苦思半晌仍是无果,只好又一声长叹,亲了亲苏凤箫的额头,嗓音很是疲累地轻声说:“好好养伤。”

李行空以要将家中陈旧的药品换掉为由,自己亲手进了一批常用的伤药,他这个kua院也是隔墙的独栋,下人都很有规矩不会乱闯,上下又好生打点了一番,这才安心让苏凤箫住下。

苏凤箫显然对李行空的态度有些不忿,一边兀自觉得委屈愤怒,暗道这狗屁瞎了心的武林盟,江湖中天天你死我活死伤无数,怎么偏偏盯着我不放?造谣中伤我便罢了,上门挑衅的蠢货也杀不得么?但另一边的,他也隐隐约约明白李行空的难处——李家么,也是个有名望的大家族的!

狗屁的江湖道义,苏凤箫又骂了一句。

他在李府中偷偷摸摸的住了一个来月,身上的皮r伤也算七七八八的好全了,这一年的春天也到了盛极转衰的时节。

李行空与苏凤箫一起坐在后院小池塘边的亭中喝茶,这一个多月来两人之间的氛围总是有些古怪,李行空又总是以养伤为由推neng掉云雨之事,弄得苏凤箫也是满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这会儿难得坐在一起享受片刻安宁,但是波平*静之下又是别样的暗潮涌动。

哑口无言地做了好一会儿,苏凤箫忽然伸手到李行空眼前一挥,示意自己要说话了,等到对方抬起那双诚恳的眼眸,他也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眼珠子局促地转了好几圈,终还是慢慢问道:“我听说李家也算武林世家,修的是文人剑,你为什么会练枪呢?”

李行空听他此言,口唇微张,略略讶异了很一会儿。

混迹江湖的人大多知道李家文人剑的名号,也知道李行空违逆祖训修习枪法,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李行空是个笑话,后来他无意间出了名,人们却又很理所当然起来——因为他是李家的大公子嘛。

他听过类似的话,家中的老人怒发冲冠地质问他为何学枪,但那不是询问、不是关怀,只是换了法子的驳斥。他有不俗于世的朋友,譬如楚沧楼,他不会耻笑、只赞李行空有种,可他只是想练枪罢了,哪里算什么有种呢?

迄今为止,独苏凤箫一个人真心实意问他,你为什么练枪?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李行空的心里已经埋藏了太久,忽有一天叫他挖出来,却是无从下手了,他看着池塘里淡青色的菡萏花苞,心里又有一点滞涩、一丝恍然,过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说:“剑易折、文人易损。”

苏凤箫有些不明其意。

“李家原是很大的家族,虽是武林世家、却也是书香门第,走文人剑一路自然也讲求起了文人风骨,我们家的人不善经营门户,又太过拘泥于所谓风骨,终是富贵不再,文人相轻之势也就渐渐显出了。我少时听人说书,往往听到某某大侠手持一杆银枪,好不潇洒,也不由得心生向往,以为如此便可逃neng家族命运。”

“想不到李大侠自诩不在江湖中,少年时也向往过这武林A。”苏凤箫T笑起来。

“不,我只是向往那种格局境界。”李行空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再一次意识到,书里的世界是那样遥远而缥缈,他练枪、以为可成大气浑然之士,他经商、心想着或许可以改变家族窘境,谁知道仍是自顾不暇。

“你呢,你为什么学箫?”他岔开了这个话题。

“我?”苏凤箫愣了愣,从yao间抽出那支青玉长箫在掌间一转,“因为我师父教的就是这。”

李行空垂下眼眸来看着那支长箫,那确实是一支上品的好箫,一管青玉晶莹剔透见不到一点瑕疵,他甫一伸出手去,苏凤箫就大大方方地把玉箫塞进了他的手中。

“我师父是青枢老人,他总是同我说他年轻时如何打遍天下无敌手,可还是糟老头子一个住在庙里,我便从来不信,后来到外面来,才知道当真厉害。”

“青枢老人竟还活着吗?”李行空不由得一惊,这江湖中用箫的好手确实不多,只有青枢老人可称独步,但他隐退时年岁已经不小,至今更是已经过了将近一个甲子,如若真的活到现在,岂非成仙了么?

“死了。”苏凤箫一摆手,“其实他捡到我的时候已经行将就木,整天只是打坐,后来将一身功力传授给我,留下这只玉箫就去了。”

李行空又看了看手中的长箫,心中忽然一动,抬起眼来,却和苏凤箫的目光撞个正着。

武阳城虽然热闹,却就在都城脚下,官家的眼线众多,江湖客并不青睐此处,再加上苏凤箫虽然抛头露面,但与他打过交道的人大多身死或是神智不明,其余人都多是靠他的张扬作风和玉箫来辨认,知他真实面目的人并不多,所以苏凤箫伤好之后,也可以大大方方地在城中游*了。

他试过跟着李行空,想帮他打理生意,但是一见到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条目就脑仁发疼,再加上其实他从小跟着青枢老人在山里长大,识字都是勉强才学会,更别说是算账了。

春去秋来,这种朝九晚五一般的日子竟然过得异常的快,来没来得及晃神,就已经到了shen秋时节,苏凤箫又跑出了武阳城,过了一个多月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李行空心想着这回又不知道是把什么玩意儿当作宝贝了,心里正无奈着,就见得苏凤箫从包裹里掏出一只用红泥密封住的青花小盅,神秘兮兮地剥开了封土,直招手叫李行空上前来逾屣。

李行空只好凑上前去,正想说话,就见盅盖一掀,一gu浓郁的鲜香扑面而来,窜进鼻腔中,叫人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仔细一看,小盅里满满当当金橙色的膏酱。

“哈哈,我特地去了一趟姑苏,这是秃黄油,乃是把最肥美的闸蟹拆了之后只取蟹膏蟹黄,加了细细的肥r臊子,佐以葱姜用猪油爆炒,黄酒焖透高汤T味,鲜美绝伦!”苏凤箫用食指挑起一小块,送到李行空zhui边,“尝尝,一百只极品闸蟹才熬出这么一小盅!”

李行空看着他的手指有点愣,似乎从没有这样无礼地吃过东西,苏凤箫的手又凑近了些,他终于笑出声来一口含住——果然鲜美绝伦。

苏凤箫见他神情讶然眼神带光,也不由得得意起来。

入夜后两人就用这秃黄油下酒,中秋已过,月亮还是显得分外的圆,透过窗户幽幽地洒了一地,李行空罕见的有些醉意醺然,仰头便是喝尽了一杯,苏凤箫抬手想去拦,可不知怎么的,被男人握住了腕子,纠缠之间就莫名地滚进了床褥之中。

苏凤箫有些纳闷,心说刚才还在喝酒谈天,怎么这会儿我便到了_On the bed_来?只是李行空已经是褪去了_yi衫,揽着他铺天盖地地吻下来,心里登时就把这些疑问丢到了九霄云外,热汗沁了一身。

他们俩如此已经快要一年,对于未来之事也都默契地绝口不提,但是有些话不说,不代表心里不会翻来覆去地想,李行空会想,苏凤箫自然也会想。

他们像是都要把心里这一gu憋闷了太久的气都释放出来一般,欢爱之中掺进了太多激烈且cu_bao的意味,苏凤箫略显粗鲁地吻咬着李行空厚实的zhui唇,然后顺着啃咬男人的脖颈、直到宽厚的Xiong膛,留下斑斑印记。

这一番欢爱显得过于仓促,连扩张与润滑都是草草了事,李行空被ca入的时候两条健硕的大tui崩得极紧,还带了些细细的颤抖,脸上更是凝满了汗珠,很是疼痛的样子。

苏凤箫想退出来重头来过,李行空却一把揽住他的脖颈,一边颤抖着一边把他的上身往下拉,声音中情yu与疼痛混杂在一起:“ca进来,用力。”

于是苏凤箫陡然也像是被突然打开了什么机关似的,整个人神色一变,仿佛被什么狠戾的鬼神附着在身,他两只眼睛瞪得圆突,咬着牙挺身ca了Jin_qu,李行空也破天荒地发出一声高亢的shen_y。

李行空浑身都已经*透了,汗水顺着重峦一般的肌r浅壑滚落,他死死地掐住苏凤箫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放开。他的世界里只有安静,他听不到苏凤箫红着眼睛哑着嗓子一遍遍叫他的名字,他也听不见苏凤箫像是咒骂又像是示爱的话语,他只好奋力地抽噎着,勉强垂下高昂的头颅,死死地盯着苏凤箫一开一阖的唇。

苏凤箫只觉得自己要神魂俱灭一般,心里忽然泛起了无边的委屈,那些江湖中的琐事他这会儿已然不屑分神去想,这会儿他只是想,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叫我碰见了心爱之人,他却听不见我叫他姓名、听不见我的爱语,我最擅长的乐声也不能对他一诉。

于是他更加发了狠一般顶弄起来,坚硬的阳物全身而出,然后水淋淋地一直ca进男人body的最shen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告自己满腔满腹炽热而偏执的爱意,他探出一只手来垫在李行空的脑后紧紧握住,将他的脸压下来面对自己,好让他看见自己。

李行空的Xiong脯急促地耸动着,他迷乱地攥紧苏凤箫的肩头,恨不能将他望穿。

后*的疼痛没有消退,并且在肿*中被mo_cha出了更加细密的刺痛,但是这微弱的痛觉叫他更加敏_gan,对欢爱的激情与快_gan反馈得更加热烈,他颤抖着粗喘,两条大tui攀上苏凤箫劲瘦的yao肢紧紧缠住。

苏凤箫哑声嘶吼起来,他俯下身子来一口咬住李行空心口的皮r,李行空Xiong口一痛,却不挣neng,反而把苏凤箫搂下,两个人紧紧挤作一团,仿佛如此便能把心头那一gu浸透了情爱的心头血融进彼此的body中。

直到yu望喷薄而出,连余韵也慢慢散去后,他们才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下来,只是仍然腻在一处。

渐渐平复的ChuanXi声还没有散去,李行空忽然亲吻着苏凤箫的鬓发轻声道:“我觉得很是对不住你。”

苏凤箫只是闭目养神,一通邪火像是都随着这一场痛快淋漓的欢爱泄得干干净净,于是安闲地转过头来捋着李行空的头发反问:“为什么?”

“你本是潇洒率x之人,现在却不得不遮遮掩掩谨小慎微,好似临shen履薄。”

“哈,那我岂不是也要觉得很歉疚?你是光明磊落的李大公子,却和我这混世魔头厮混床笫,想来负重不轻,若是败露出去,又是身败名裂的地步吧。”苏凤箫吃吃地笑起来。

“李某从不在意声名,只担心你我因此互生嫌隙。”李行空也笑起来。

“正是如此,”苏凤箫瞥见李行空Xiong口的那片牙印已经发紫,这会儿倒有些心疼起来,不由得伸手去揉,“本公子也懒得再出去*迹,叫那些废物坏了心情,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有李大少在侧,我也并不在乎这所谓的潇洒率x。”

李行空垂眼去看苏凤箫的动作还有自己Xiong前shenshen的咬痕,沉吟半晌,终于缓缓道:“你可想过以后如何吗?”

苏凤箫的手忽地顿住了,然后慢慢地垂下去,按在了男人的心口,_gan受着那趋向平稳的心跳,似乎苦思很久,直到李行空几乎以为他睡着了,这才抬脸开口道:“从前我是有一日过一日,只想着眼下如何放纵潇洒,哪怕转天身死,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说着说着,他支起身子,拉开一些距离来,专注地看向李行空:“现在我舍不得了,我想和你一起品春天的海棠酥、夏天的芙蓉酒、秋天的闸蟹、冬天的炙r。哪怕藏头遮面终身囹圄,也想着和你一起活下去。”

他这话说得很美妙,明面上讲的是吃食,暗里许的却是年年岁岁、天涯海角。

李行空笑起来,也很委婉地说:“shen冬之后,再去玉龙雪山看佛光吧。”

有一件事李行空担忧得很对,那就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腊八之后李大少关了家里的铺子,清完几家赊账又打点好了一切,备好了通关文书便和苏凤箫一起往玉龙雪山而去,其实苏凤箫这一年来只顾在李府耽溺缠绵,没有出去兴风作*,外头对他喊杀喊打的风头弱了很多,而且出关是官家的事儿,并无多少妨碍。

只不过官家能批了苏凤箫的通关文书,自然也能凭着他的位置和路线这等讯息转手拿去黑市上卖了。

玉龙雪山是符诏边界的连绵群山中的其中一座,这片地域由于山势险要又常有猛兽出没,向来是众国都鞭长莫及的法外之地,李行空和苏凤箫已经顺利进了符诏,正在山脚下不远处的废弃驿站中整装,只是就在准备离开时,这才发现驿站已是被团团围住了。

“哈,我就道义薄云天的李大少怎么不愿意捉了这魔头,原来是和他在搞兔子么?”来者中有一个是武林盟中的坛主,李行空从前是见过的,只是并无多少交情,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恩情,这会儿便显出了刻薄。

李行空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辩驳些什么,是说自己并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人、还是说苏凤箫并不是什么魔头、又还是去驳斥兔子这个难听的称呼,正拧眉踌躇着,却见苏凤箫一抬手,意思是拦住了这个话头。

“李大少不愿捉我,难道你能捉我么,废物?”苏凤箫纤眉怒挑,zhui角却挂起了不可一世的轻蔑笑容,向前一个kua步,长箫已是握在了手中,箫在口边,他又偏过脸来无声地对李行空说道,“这会儿你聋得可是真He我心意了。”

李行空见他口型读出此话,心中陡然一惊,还未来得及阻拦,就见苏凤箫玉手一抬,箫声骤起!

苏凤箫的箫声宛如魔音灌耳一般,陡然间像是霹雳击中了脑仁,李行空虽然无法_gan知这箫声的刺耳,却也可以_gan受到身侧气流波涛汹涌,耳膜阵阵鼓动,脚步也有所不稳,这才惊觉初次交手时苏凤箫并未全力以赴。

再看驿站周围之人,俱已面目狰狞决眦yu裂,痛苦不堪地躺倒在地来回滚动,试图捂住双耳,但尖锐的箫声仍是见缝ca针地刺入脑中,眨眼之间遍地哀嚎,功力浅薄者已然是七窍流血濒死之态,皑皑白雪上开出一抹抹殷红的血花。

这一曲尚未吹到半阙,来人已是纷纷不战而败,苏凤箫眼中狂傲之色更胜,只见他丹田一紧还yu发功,李行空急忙抬手一撑他的后背,掌中蕴了一gu温吞的nei力,以防他运气被断遭到反噬,另一手急忙去捉那支玉箫。

苏凤箫已入忘我之境,猝不及防被防了这么一手,Xiong口顿时一滞,只是还未来得及不适,李行空温和雄厚的nei力就适时地送进了体nei为他纾解,他轻轻松了一口气,转眼去看李行空,便见得满眼担忧,心中的不满顿时消散了一半去。

“莫要坏了我们赏佛光的兴致。”李行空轻轻蹙眉,笑着摇了摇头。

苏凤箫长长舒了一口气,将长箫在掌中一转,缓缓收入yao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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