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各宫的膳食传毕,管清闲的存在才重新被人想起。
管大海找到管清闲时,后者正蹲在厨_F_角落里疯狂地擦洗茶盏,今早刚换上的布_yi上溅了好大一滩水,他本人却毫无所察,一手举着抹布,一手迅速捞出盆中刚涮好的器皿,两手一绕,指间抹布一旋,茶盏便gāngān净净地落在一旁。
小太监严格地作出点评:“太慢了!速度还要再快一点,想象你的指尖抚过茶杯nei的每一处,力道要轻柔,姿势要优美**哎,对,就是这个_gan觉,再快一点!”
“好的,好的!”管清闲忙得满头大汗,丝毫没发现自家老爹正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管大海:“傻小子,你蹲这儿gān嘛?”
管清闲正忙着“_gan受茶杯的律动”,头也不抬便答道:
“gān活儿!”
小太监看见管大海神色不对,生怕这新来的受罚,连忙推了他一把,管清闲这才看见站在面前的管大海。
抬头的一瞬间,他甚至有种恍若隔世的_gan觉,两只手依旧十分有规律地一抖一擦——
“咚!”
茶杯稳稳落在一旁,管清闲还顺手盖上了杯盖,可以说十分有效率了。
见状,管大海心情十分复杂。
不可否认,他是想让儿子变勤快一些才带他进宫gān活儿,可,他也没让儿子这么勤快A!宫里还能缺他一个刷碗的?
“起来,给我学切菜去。”
“哎。”管清闲看看东西也洗得差不多了,于是放下抹布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正想跟着管大海到灶台旁,便见对方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
手怎么了?
管清闲顺着他的目光不解地低头,却见自己两手有节律地抖动着,还重复着方才擦盘子的动作。管清闲“啪”地一声右手拍上左手,清脆的巴掌声落下后,两手仍不受影响地颤抖,如同提前jin_ru老年期了一般。
管清闲脸上一窘:“呃**我切菜去。”
“得了吧。”管大海拦住管清闲,看了眼自家儿子,脸上满是沧桑,道,“再把你手指头给切没了。上院里呆着去,别乱跑,什么时候手不抖了再回来。”
“**哦。”
管清闲一边甩手一边往外走,刚来到厨_F_门前,还未kua过门槛,突地眼前闪现一抹绿色,抬眼一看,只见一名身着绿袍的太监端着拂尘走上台阶,身后从者甚众。
管清闲看这架势,立时往门旁一闪,那太监眼都不抬,抬步kua过门槛,御膳_F_nei有眼尖的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计,站上前来。
管大海在御膳_F_里混了这些年,自然是那第一批上前来的,他显然认识对方,一拱手,便道:
“不知李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管总管客气了,杂家就是来给八皇子跑tui送个东西。”李公公拂尘一扫,看向御膳_F_众人,公鸭嗓粗糙又尖锐,仿佛在人的耳膜上刮搔,“哪个是郝大qiáng?站出来,让杂家看看。”
话音刚落,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厨子从人群中走出,忐忑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只讷讷叫了声“公公”便张着zhui不知该gān什么。
李公公见状哂笑一声,抬抬手,身后立时有小太监上前。
方才管清闲躲避不及,正站在门板旁边,小太监高举着托盘从身旁走过时他不由探头看了一眼,只见托盘上红绸覆盖,看不清上呈何物,只见红绸中央有一原形凸起。
这阵仗颇有些眼熟A**
管清闲脑中忽有什么场景一闪而过,他正皱着眉头思索,便听李公公尖利的嗓音催命般入耳,十分诡异:
“御膳_F_郝大qiáng,今呈菜品七彩冻香糕,贵妃甚悦,八皇子言,赏——”
郝大qiáng欢天喜地地跪下,小太监一步一步走去。
霎时间,整个场景在管清闲眼中定格,而他也终于想起为何会有那gu莫名其妙的熟悉_gan了——
这他_M不就是人头落地的前兆吗?!红绸上诡异的凸起肯定是上头赐的毒酒A大qiáng!
虽说和对方素昧平生,但管清闲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而无动于衷,他焦急地攥紧拳头,看着郝大qiáng高高兴兴地接了托盘叩头谢恩,只觉得心中有千钧重。
“好了,东西送到了,杂家这就回了。”
李公公瞥了郝大qiáng一眼,在众太监的簇拥下浩浩dàngdàng地走出御膳_F_。
眼见对方一众迈出门槛,管清闲急忙往郝大qiáng的方向走去,刚好郝大qiáng举着托盘站起,胖胖的身形一个站不稳往一旁歪倒,管清闲立刻抓住时机,迅速伸手抓住托盘。
只要毒酒洒了,这桩惨案便无法继续!
如此想着,管清闲装作不小心用力一拽,安然等待着毒酒泼洒,却不想,突地一块冰凉坚硬的物体一滑,借着惯x猛然撞上管清闲的手指,他下意识低头,只见一块方方正正的金条就在他大拇指nei侧,动动手指就能摸到。
一只手挡住管清闲的视线,悄咪咪把金条推回红绸下。
管清闲抬头,只见郝大qiáng冲他憨憨一笑,看起来十分老实。他再低头,红绸依旧凸起,只是下面隐藏着的并非毒酒,而是**
金子A!!!
贫穷了二十余年的管清闲呼xi不由粗重起来。
他不知道现如今的金价如何,但手下沉甸甸的分量已让他怦然心动。毫不夸张地说,这大概是一盘管清闲卖饼五十年都赚不来的金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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