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公孙白悠悠转醒,这次他终于完完整整明白了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也明白了自己到底是谁,这十八年的记忆终于全部属于他了,从此以后,他便不再是谋士公孙白,而是K大大一新生、K大辩论社萌新公孙白了。
公孙白恢复记忆之后,对父母也没有了之前的抗拒,母亲李虹艳给他喂饭的时候,他也不再躲避了。虽然得知了他已经恢复了记忆,但是专家还是亲自过来给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事才离开。年轻人身qiáng体壮,不过十日,公孙白就恢复如初可以出院了。
父母本来想接他回家休养,公孙白却惦记着那个公孙白留下的辩论赛的事,坚持要回学校,父母拗不过他,只能把他送回宿舍。苏青和张霁早就收到公孙白发的一直在楼下等着,看他回来,赶紧帮他把东西拎着上楼了。
“嗨,小白,这个辩论赛是十二月的,现在才7月,你着急什么,好不容易教导主任放人,你怎么不在家休息休息?”苏青一脸不解。
倒是张霁知道一点内情,“你说的十二月那是决赛时间好吗,前期还要选拔呢,九月份就开始预赛了,全国那么多大学,能进入决赛的不过36支队伍。”
“竞争这么激烈!那就咱们这个水平,肯定没戏啊。”苏青一脸无所谓,倒是公孙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小白,你现在怎么这么爱皱眉,老气横秋的?”苏青说。
“啊?”公孙白被点名,有点惊讶,“有吗?”
“有啊,以前你性格也安静,但是总是笑,现在这么动不动皱个眉头,跟教导主任似的。”苏青没放过他。
“就是,小白,感觉你车祸以后跟变了个人似的。”张霁也觉得奇怪。
“可能是经历过生死,看破了很多事情,慢慢就变了吧。”公孙白回答得坦然,其他两人听了这个解释,也觉得合情合理,没再多问。
“小白,你还是那么喜欢辩论啊?”张霁问。
“可能比以前更喜欢了,我想进决赛。”公孙白眼神坚定。
“额,那咱们找社长去吧。”苏青提议道。
三人进入社团的时候,只有社长一个人在。
“社长,人都去哪儿了啊,今天星期三,不是咱们训练的日子吗?”苏青有些奇怪。
“还训练什么啊,大家都放弃了。”社长叹了一口气。
张霁问:“放弃了是什么意思?”
“上次小白出事,还不是因为那个一辩稿子的事,然后一辩怕大家说闲话,怕你们找他麻烦,就不来了。其他几个人说咱们社团没意思,参加比赛就是自取其rǔ,初赛咱们都进不去,也不来训练了。”社长越说越小声,越说越无力。
“副社长也不来了?”
“别提了,副社长说他难当大任,撂挑子不gān了,说他又要考研又要考雅思的,没工夫。呸,就他天天翘课,他能考上才怪!”社长气得跳脚。
“意思是,就剩咱们四个人了?”公孙白问道。
社长一听这话,又泄气了,“可不是嘛。”
“哈?这连参赛资格都没有吧,人家不是说要五个人吗,还得留一替补。”苏青叫了起来。
大家一听这话都沉默了,是啊,别说水平怎么样吧,这连参赛资格都没有。
“要不咱们重新招新?”张霁试探着问。
“得了吧,上次招新就没几个人来,这次你又能招到几个啊,再说离比赛还有两个月,训练什么的,也来不及了吧。”苏青摇头表示不靠谱。
社长不知想起什么了,突然开口:“其实,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但他估计不愿意。”
公孙白本来有点失望,怕辜负了那个公孙白的期待,一听这话,顿时两眼放光,“谁啊?”
社长挠挠头,不甘不愿地开口了:“你们才大一不知道,那个人不是我们院的,是隔壁建筑系的,比你们高两届,跟我同级。大二的时候,我们文学系和他们建筑系联合搞过一个活动,其中就有一场友谊辩论赛。我们辩论队是校级辩论队,成立也不少年了,成员几乎哪个系的都有,唯独没有建筑系的,提出打辩论赛就是咱们系学生会的不怀好意,想搓搓他们的锐气,毕竟什么篮球赛、足球赛咱不是都输了嘛。万万没想到,他们建筑系那个四辩当真厉害,几乎是以一敌三,打得咱们落花流水,而且长得还好看,最后宣布他们赢的时候,我们系的女生都在下面鼓掌叫好。”
“嘿,偷jī不成蚀把米。”苏青笑得不怀好意。
社长瞪了他一眼,却不知如何反驳,气得他只能多瞪了几眼。
“那他叫什么啊,我们能去邀请他加入吗?”公孙白适时转移了话题。
“他叫乔鼎轩,但是我估计他是不会加入的。当时我也就是个普通社员,邀请他这事我没参与,反正当时的社长、副社长两个人都去请了好几回,人家就是两个字:不行。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估计是对辩论真没兴趣。”
“是他啊,难怪人家没兴趣。”张霁一脸理解。
“怎么,你认识他?”苏青问。
“你没听说过?”张霁惊讶了。
“没有啊,很奇怪吗?小白,你听过吗?”苏青看向公孙白,公孙白如他所愿摇了摇头。
张霁懒得跟他们计较,直接开口:“乔鼎轩,是他们建筑系系草,据说还是咱们学校十大校草之一。”
“剩下那九个是谁?”苏青好奇了。
“我上哪儿知道去”,张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说了是据说了,听我说正事。他一入学啊,就被各大学姐学妹一眼相中,追他的人能从男生宿舍排到女生宿舍,但是他也都是两个字:不行。后来有人谣传他不喜欢女的,嚯,这下学长学弟也蠢蠢欲动了,还真有胆大的去表白的,还是两个字:不行。所以,大家暗地里都叫他:乔不行。”
“嚯,这是性冷淡吧。”社长也是个爱八卦的,听得不亦乐乎。
“性冷淡不性冷淡不知道,但是他专业成绩排名第一这我是知道的,大家都说如果保研名额只能有一个的话,只能是他的。”张霁语带钦佩。
“真厉害啊这哥儿们。”苏青也由衷敬佩。
“我还听说他潜心研究,不参加任何社团,平时他们系里的聚会他也不怎么爱参加,除了他宿舍那几个跟他要好以外,他好像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你要那辩论这事去烦他,估计行不通。”张霁一摊手。
“那他当时怎么愿意参加的呢?”公孙白问。
“哦,他不是系草嘛,当时他们建筑系是抱着必输的念头上的,想着虽然我们辩论打不过你,但是面子不能输,得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建筑系颜值有多高,人有多优秀,所以上的全是系草系花。乔鼎轩本来不想上,后来禁不住学生会那些人三顾茅庐,就去了。但是大家万万没想到,乔鼎轩要么不上,要上就拿出了搞学术研究的jīng神,没日没夜查资料、看辩论视频学技巧,硬生生逆袭了。”张霁说得眉飞色舞,俨然一个迷弟。
“这就是学霸啊。”苏青忍不住鼓掌。
“比我们社团里人都认真啊。”社长也跟着鼓掌。
公孙白没加入他们,想了想说:“那我们也三顾茅庐去邀请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乔鼎轩:我行不行,你们说了可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