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眼前这位青年一样,是鹤一般雅致端丽的容姿:“下次,一定不能冲那么前了!”
主将认真地教育他:“那是检非违使耶!检非违使!大家聚在一起战斗才好呢,冲得太前会孤立无援的啊,你都不知道你只剩一个刀装了啊,差点就重伤了呢!”
“鹤都是孤高的啊,”鹤丸这么笑着,然后在主将生气之前补救道,“而且我啊,也想凭着自己为主将带来胜利呢。”
还是少女的审神者瞪大了眼睛,鼓起脸:“那也不对!胜利要用伤痕去换来的话也太可悲了!”
不想听他反驳,她双手叉腰环顾四周:“江雪怎么还没来呀?又一个带着伤跑的——江雪一直比你听话来着。”
“他来过了啊。”鹤丸说。
“啊,那人呢?”
“啊呀,大概被我气跑了吧。”
“欸?”主将猛然回头,吃惊地张圆了嘴巴,拖长声音道,“为什么啊!”
“因为我啊……”他慢条斯理得说着,却猛地凑近,让少女唬一跳的后退了两步,才笑着接道,“这样,吓到他了呢。”
“……”
主将看着他笑眯眯的脸,突然暴躁地抱住头,嗷得惨叫了一声就这么痛苦地追了出去。
鹤丸国永哪里都好,就是喜欢吓人的毛病改不掉!
这回竟然气跑了江雪,江雪啊!
虽然江雪说起来抵达本丸的时间并不算长,但那独特鲜明的xi_ng格已经让整个本丸都熟悉得不成了。私下也会讨论是忧郁的美人啊,喜欢独处,总是看上去有些冷淡哀伤的样子,可只要想到他的过去,那样顽固坚持的所谓和平,虽然天真得要命但还是觉得好可爱啊!
因为少不了他,所以她也慢慢掌握了与江雪的相处之道。
简单的来说,虽然不会情愿,但他也不擅长拒绝别人,你只要事后安安静静放他一把刀,他自己就平复了情绪,不会有什么事,可要是惹恼一个江雪……得花多少工夫才哄得回来啊!
没了江雪,谁来给她搓金蛋蛋!谁陪她赌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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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文好冷呢其实这真是个相当赞的游戏噢
江雪跟鹤丸两个,要真说起来,xi_ng格还真是两个极端……
☆、〇叁
“您可真是……”药研藤四郎沉默地叹了口气。
清点完资材并收拾干净手入房的短刀捧着一大堆没有花的梅枝走出来。
本来是开得很灿烂的枝条,可是被一只跳脱的鹤,孩子气得拔走了所有的花瓣。树枝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变作光秃秃一片,满地鲜红的梅瓣也像血迹般凋枯死寂,不,那就染着鲜血呢。
“就算持着不同的观点……您也差不多适可而止吧。”药研无奈道,“那一位……虽然天真又固执,可也是一位难得值得尊敬的阁下呢。”
“啊呀,说的是说的是。”白衣金饰姿容端丽无暇的太刀满面笑着,越发显出金瞳素面昳丽无双,混不在乎地挥挥手,一看就知道没听进去。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身形一纵跳下台阶,袖袍飞扬,便像一只真正的鹤舞动那洁白的双翅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药研回过神,盯着屋内的狼藉,也只是视之如常地微挑了下眉。
主将站在江雪院落外,扒着门使劲往里张望,紧张的视线唯恐触碰到一个愤怒的身影。
江雪愤怒时候的模样是怎样的?不完全没法想象啊!那样仿若冰封般沉寂哀伤的面容也会绽放出烈火般炽烈的情感么
?眼睛里也会燃烧着火焰吗?是憎恶到极致然后破裂的冰层吗?
有种莫名其妙的情怯。明明是鹤丸的错,但她为什么老这样心虚呢!
夜色已经沉了,院落没有灯火,只有月色如水,连主屋的纸窗铺陈的光色都极黯淡。
看来真的很生气呢。以往至少会记得在道上点盏景灯的,白日工作繁忙的话,宗三跟小夜也会在入夜之后来看望下兄长,所以他一直不忘给弟弟留着盏灯……其他好像也不见有多少刀愿意拜访他?老看江雪形影单只,毕竟这样的xi_ng格在众刀剑中实在有些异类?
大概是四周太静寂无声,主将自己脑补着脑补着就有些心酸,他们都不知道,江雪是把可温柔可体贴的刀呢。
她终于按捺不住,窜到门口,然后顿住,脚在檐廊下打了个来回,手几次y_u敲又苦逼得收回。代鹤丸道歉?根本没用啊!他又不会改!说你别生气了?这是说不气就能不气的么!
最后小心翼翼地扒住门,很轻很轻地往边上拉,探进去半个脑袋。
——然后一眼就对上江雪侧头望过来的视线。
“呵呵,呵呵……江雪啊……”主将尴尬得打了个哈哈,“夜色不错哈!”
江雪没有说话,但她从他两眼里都看出了一句话“真是个悲伤的世界……”
无力扶门倒地。
左文字的太刀沉默地端坐在屋中。这里的一切都是宗三亲手布置,棋盘,茶具,草蒲团,挂饰的画,连灯盏都别出心裁得刻了莲花的模样,雅致得不行。而且,很少有棱角。
旁人看上去可能会觉得过分清贵之地,连踏足都怕会不小心污了空气,可是一个江雪,却叫人觉得,这道身影可以完美应和入如此之境,丝毫不会有突兀。
他身上的袈裟已经褪下,只身着深蓝的里衣,外面罩着件浅色的和服。受伤的地方缠满了绷带,付丧神无法自行愈合伤口,于是手腕上的绷带还渗着血污。
而他身前的刀架上,静静搁着一把太刀。
板部冈江雪的爱刀,推崇仁道的雅士所佩之刀,江雪左文字。
一灯如豆,昏暗的光线迤逦在他的面容、身形之上,清雅佛xi_ng的姿容哪怕平静着都让人能感出几分郁色,皱眉时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悲哀,可是……
“江雪、江雪……是很美的!”还是少女的审神者哗拉开门,噔噔噔跑进来,啪在他对面跪坐下来,仰着头认真得喊道,“不会再有比江雪更美的了!”
面前的太刀表情木然。于是话一出口主将就涨红了脸,“好吧……”对着手指嗫嚅道,“三日月跟鹤丸也很美……一期……太郎……清光……可是江雪不一样啦!”
正心虚着忽然又振奋起来了:“江雪是不一样的!”
“江雪……江雪你出现的时候,我都以为见到了神明!”
大概在每一位审神者的心目中,三日月宗近都是最高不可攀却控制不住想去仰望的存在吧。
哪怕是脸黑如她,也会偷偷做着得到三日月的美梦。可惜这梦境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破灭了个彻底。手黑脸非简直是救不了的绝症,那该死的刀匠她已经在心里暗搓搓想虐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