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换到了罗马,再到了里斯本,又去了卢斯堡。
终于他父亲的信到达了他手上:“不要在外面再跑了!你的姑婆愿意让你在那儿小住一段时间。立刻过去,否则我就取消你的继承权!”
好像我很稀罕你的继承权!格林德沃一个火焰咒将信烧得连灰都不剩。但第二天,巴希达的信就到达了。老太婆温柔而啰嗦地表示圣诞节都过了,她那面非常冷清,而她有一批魔法史的资料没有帮她整理,问问盖勒特小子愿意不愿意“帮这个小忙,陪陪她这个老太婆”。
不!我不愿意!格林德沃展开羊皮纸,想着怎么回复。他提起笔里,昏暗的灯光下,羊皮纸上渐渐浮出一个青年的轮廓,冲着他露出温柔的笑意,赤褐色的头发即将飘出纸外,几乎缠在他的手指上,带着眷恋不舍和踌躇满志。
格林德沃深吸一口气,却抹不去这幻觉。他眨眨眼,这青年的肖像不肯淡去一分,他仰起头不去看纸,几秒后,他摔了手中笔,把脸深深地埋在双手中。
那躲不开的思念,Yin湿地长在他的心底,开起了密不可断的藤枝,死死地绕着他的心脏,通过血液到达他的大脑,在里面长出疯狂的花。
梅林在上!你果然恨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我生在这个世上,给我永不可及的梦想?让我尝试过胜利,却又最终全部夺走?无论是我的事业,还是我的,爱人!
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格林德沃招回来被摔远的笔,轻轻地在纸写下:“巴希达姑婆,展信安。您如此宽厚,让我不胜感激,我自然愿意帮您完成你的小工作,并企盼与您共渡一段美好时光。近日将抵戈德里克山谷,盼见。盖勒特·格林德沃。”
将信系在猫头鹰的爪子上,格林德沃看着窄窗外的夜空,冬季的猎户座排列成闪亮的四边形,挂在南方的天空,未知正在等待着他。命运让他无处可藏,他必须要见到邓不利多,新的一生,他们会怎么发展?上一辈子早教会了他,再好的计划,战不过偶然。这才让他对人生有一些敬畏,更重要的是,他怕这一次的命运,再次让邓布利多露出那古井无波的神态。他每次从报纸上看到他站在巅峰,露出谦和的微笑,就恨不得把报纸揉成稀烂。这些人,这些世人都不知道,他的阿尔,曾经有怎样的光华,却被迫散在时光的尽头,露出他们喜欢敬重的温润。
他没有立刻幻影移形,反而用了麻瓜的交通工具几经换乘,磨蹭拖延中,终于还是到达了戈德里克山谷的边缘。半年多的混乱生活并没有让他对新的一生产生畏惧,但站在这个村镇的边缘,他却停住了步伐。
他们那么熟悉,又那么疏远。格林德沃慢慢地走在小道上,看着那些小小的房子,一一退开,最终露出他最熟悉的一座,让他终还是停住脚步。就算心里的声音不断提醒他离远点,他还是微偏着头,看向这里。
今天天气不错,阿不思,这个不得不困在这里的霍格沃茨毕业的优秀高才生,现在在干什么呢?散步,还是看书?
他想着,突然一声女孩子的尖叫让他回过神来,这个声音,他以为他早就忘了,但当响起的时候,他已经立刻做出了判断,那是阿利安娜!他还没来得及动,屋子的大门被重重拉开,一个女孩子捂住耳朵想冲出来,身上的黑影控制不住地飘出,魔力即将暴动。
格林德沃脑子里已经空白,在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一步上前,拦住了要夺门而出的少女,在她暴发前,将她搂在自己X_io_ng前,轻声说:“好了没事了,没有人能伤害你,大家都爱你,你会平安地长大,你的哥哥就要回来了,他会带你看阳光,看花朵,看山羊,你还有未来,你还有幸福的未来,不要放弃自己。”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念了些什么,只是当初安抚克雷登斯让他有了经验,这样轻缓的安抚让阿利安
娜微微平静了下来,而他心心念念的身影狼狈地站到了他面前。邓布利多的上衣被扯坏了,头发蓬乱,手指上还有咬伤,腿上也不知道被什么划伤了。
格林德沃半跪在他家门口,怀里抱着还在颤抖的邓布利多家的小妹妹,几乎不敢抬头,但他还是仰起头来,看向扶着门框满脸疲惫的邓不利多,脑中空白,本能地扯出一个微笑:“嗨。”
见邓布利多迟疑地看着他,他僵硬地道:“巴希达是我的姑婆,我来拜访她,但路过你家时,似乎遇到点麻烦。”
梅林啊!他从来没试过这么蠢的自我介绍方式!话出口后,英明一世的格林德沃觉得自己还不如再次重来!
第2章
邓布利多戒备地看着他,阿利安娜的事情,他们家族并不想让人知道,否则他的小妹妹就会被关于圣芒戈,此时他快步走到阿利安娜身边,想把她抱回自己怀里,但魔力暴动让这小女孩很不稳定,他的手指再搭到她手腕上,小姑娘就已经颤动着即将发作。格林德沃轻轻地拍着她的肩,犹豫了一下,把她抱起来,对邓布利多道:“不介意的话,我们能先进去吗?”
这是无可奈何的选择,邓布利多无声地让开门,格林德沃怀疑这个人恨不得要给自己施一个一忘皆空,只是现在不能而已。他想着,坐到已经混乱不堪的客厅中,阿利安娜控制不住的颤抖,体能的魔力无处发作让她难过地几乎要哭出声,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邓布利多跪到她身前,轻声道:“好了,安娜,没有事,再忍一忍就好了,就快过去了。”
忍耐,真是邓布利多家族的美德。格林德沃看着他用尽力量来哄着安娜,突然想起了他们的父亲,他们不得不有的美德,大概是因为这一家之主的突然发作与死亡。
邓布利多面对这样的小姑娘无所适从,他用尽全力也找不到最佳的方法,空洞的安尉没有意义,但他却不得不把力量用在这方面。
格林德沃看着无奈而无望的面孔,突然道:“默默然是一种被压抑的魔力,是一个人心中暗的一面,是这个人本质上光明的双生子,如果想解决它,就要让宿主不再压抑,让宿主觉得自己的家人可以依靠安定,而不是单纯的忍耐。你要,全心全意地,”他顿了一下,觉得这个他从来不相信的词,从来不相信的力量,就在他的舌尖,然后他慢慢地吐出这个发音,“爱她。”
邓布利多住了嘴,却更加戒备地看着他。
格林德沃垂下面孔,不去看他,只是冷淡地道:“我的学校是德姆斯特朗,这些东西,我们比你们熟。”
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对着还在发抖的妹妹道:“安娜,”他顿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空无意义的话都说过许多次,但他想起这个不速之客方才的温柔的语气,终于用一种更轻缓的声音道,“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用怪自己,我和阿不福思永远都在,爸爸妈妈也在,他们在这里,一直看着我们,如果你难过,没关系,你想哭就哭,想生气就生气吧。”
哦!梅林,如果你让她想生气就生气之前,先把所有的防护布置好!盔甲重重和混浠咒必不可少,最好多施几层!
阿利安娜抬起头,泪水从她的眼角不断滑落,但她犹豫着,颤抖着伸出手,终于搭上长兄的脖子,邓布利多闭上眼,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肩和背,像阿不福思曾经做过的那样,感受着小妹妹在她怀里无助地抽泣。
格林德沃看着他们家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抽出魔杖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