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居新成婚合籍,对方是那个顶着武当叛徒名号的前二师兄,这事情全武当都知道。
但是其他的别人却统统半窍都通不了,整座山都在好奇他们是如何处了这么久还没一死一伤的。可邱居新合籍之后与蔡居诚搬到了更远一些的屋子去,那地方就他们三间房,当邻居探听也是决然行不通。
而且邱居新又不像是郑居和或者邱居亦,他身上没有那些俗务,其他弟子想要找他都没个缘由,自然是死绝了窥探的心思,日日抓心挠肺想要知道些什么,却只能蹲在大殿下聚集在一起以讹传讹。
武当的大半弟子都听说过蔡居诚身体不好,从点香阁接出来的那日是由马车送到山上的,过去的几个月里也极少见到他在门派里走动,这般的情景,再加上这喜闻乐见的合籍之事,少不得冒出了些流言来。
这些流言自然是谁的耳朵里都钻过。
“蔡师兄他…”饭桌上的宋居亦一脸生无可恋,“不会真的有了小师兄吧??”
“居亦,”郑居和出声提醒道,“不要胡乱听这些话。”
萧居棠不以为然,只不过有点悲哀,他还没娶到宁宁,师兄的孩子可能都先学会斩无极了。
每年新春佳节,居字辈的师兄弟都要好好相聚吃餐晚饭。今年蔡居诚虽然已经被接了回来,不过那时候整个人YinYin沉沉,正处于雨露期,蔫得很,身子也不大好,更不愿意见到他们的脸,他们聚了也默契地没有提这个人这件事。
虽然往后也时不时见到蔡居诚在山门各处活动,他们也有打个招呼,不过都是碰了一鼻子的灰,不是假装没看见,就是连个假装都不愿意假装,直接就擦着他们过去了。
就像个养不熟的野猫,碰到谁就挠花谁的脸,他们对此也没有办法,反而是越发佩服邱居新,这个臭脾气都忍得下去,果然不愧是领悟大道的。
现当今刚好过了三个月,又刚好是个雨露期。今日宋居亦得了一些好酒,他们这次不过是碰头一起吃个晚饭,想得蔡居诚不会愿意来也便
没问,邱居新却在早上告诉郑居和蔡居诚也想过来,问他们行不行。
怎么能不行,虽然最后蔡居诚叛门,但对除了邱居新之外的人还都是不错的。何况蔡居诚虽给武当惹了麻烦,可人人都觉得他在点香阁里受了那么多罪也算是当作偿还了。
在山下走了这么一遭,回来差点连Xi_ng命都丢了,倒也算是可怜人了。
其实,在座两个师弟都得过他指教剑法,他对郑居和也算是谦恭有礼,在不碰上邱居新之前蔡居诚不过是个脾气高傲,却也有些真材实料的师兄罢了。邱居新之前也这么觉得,直到他天资卓绝,压了蔡居诚一头之后,他的那个出尘绝艳的师兄突然就变得愤怒而暴躁,越发不可理喻。
就好似那个虚位是他全身心的期待,连旁边的真情亦可不顾,若是有人敢提半句否定,他都要绝望得如困兽般发起疯来。
其实在邱居新看来,他天资平平,若是蔡居诚真的和他说,他自不会与这个平日里待自己好的师兄争抢,毕竟他从不属意于此。
不过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了,连这个被他扎了一剑还日日唾骂的人都娶了他,其他人又有什么缘由不再原谅?
所以他们今日就坐在此处,一餐饭,还没动筷子,就生生的被吃出了没有下顿的感觉。
“他们还没到,是不是不来了,”宋居亦眼馋桌上的菜和酒,也恨不得这顿饭能松快些,平日里邱居新一个冰块就够受了,现在再来个据说Yin晴不定,每天都要选两个幸运的小师弟煲汤的蔡居诚,他是真真受不了的,“不如我们先吃…”
“等着。”郑居和说。
宋居亦讷讷地缩了手,他一个武当著名闲散人员,平日里不是前山吃饭就是后山瞎跑,蔡居诚运气不畅都能剁了他喂狗,他现在只能祈祷师兄没来得及看他那些话本,否则死个八百次都远远不够。
那里面的内容连宋居亦自己看了都要脸红的,不知为何还这么多少侠喜欢想买,他一个月就卖出了三四百本,现在哪个关心他们俩的人说没看过那话本都要被怀疑是不是真的。
郑居和自然也看过,不仅看过,还让他用膝盖温暖了一下金殿的地板以示效尤。
他们这里本身纠结着,蔡居诚和邱居新一进门就收获到了三束截然不同的目光。
蔡居诚比起雨露期前那个样子精神看上去好了些,道服笔挺,身型瘦削,不过也还能看出以往那凌然如仙的白鹤之姿。背也挺得笔直,若不是知道前后因果,说他仍被掌门属意继承大道也未曾可知。
现当今知道了他是个坤泽,出来前没准还与自己的师兄弟抵足而眠,可是众人细细望去,从一举一动到面上表情,也都看不出有什么表面上的变化来。
蔡居诚被看得一震,有些不舒服,便停了停脚步侧身等邱居新上来。屋里有另外两个乾元,他雨露期刚过,鼻子还灵得很,闻到这些和邱居新不一样的味道更是皱起了眉头。特别是这些师兄弟还都看着他,坤泽的本能便让他想靠近自己的乾元一些。
邱居新看他停了脚步,自然是从善如流地走上前去,还稍稍为他挡了下师兄弟探究的视线,手掌放在他腰上拢了拢。
“我们来晚了。”
邱居新说了句权当解释,然后护着蔡居诚让他在宋居亦旁边留的那个位置坐下,自己便也顺着落座了。
乾元本能告诉邱居新郑居和更有威胁Xi_ng一些,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让蔡居诚坐得
离他远点了。
蔡居诚本来是不想来的,雨露期后几日他昏昏沉沉,邱居新陪他,窝在他的床铺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那时天色又有些暗沉,贵如油的春雨细如牛毛般密密地抚着老树新发的嫩芽。蔡居诚头脑不清醒,邱居新问他一句他便答半句,说着说着扯到了往年新春家宴。
蔡居诚对今年未曾吃上那道拔丝山药还是有些遗憾的,哪知道邱居新这么能干,他只是说说而已,一转头就给他约了一桌人,弄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赴宴。
他们两人怎么表现在场的人都看了个一清二楚,要是换个懂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都转过了头去,只可惜武当常年是乾元的天下,全山大概只得蔡居诚一个坤泽,就算是个白色的猴子都会惹的人多看几眼,更不用说作为他们师兄的坤泽,即便是没有恶意,也想再了解一了解。
这个坤泽还和另一个师兄弟成了礼,这放到普天下都是个天大的八卦,在武当山上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可底下暗流涌动,谁想踏进一步都要被惊个跟头。
两人入座,席上一片静寂,各个人屁股下坐的都是针毡,谁都不舒坦。
宋居亦平日里负责活跃气氛,没话找话。今日不知怎么了,还说别人不动脑子,自己在蔡居诚雨露期前记得避嫌,现在却想到了什么却没头没脑地说出了口。
“什么味道?这么这么香?”
不是他没闻出来的错,蔡居诚本身气味浅淡带些湿气,现如今被邱居新弄了这么些天,两人的味道早就合而为一。邱居新闻起来清苦有甘,他们结合之后却变成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冷香,只要稍稍一沾便能让人想到雪肌皓腕,霜雪疑凝,实在是撩人心弦。
“有吗?”萧居棠用力吸了一口气,“我怎么闻不到?”
宋居亦这才自知说错话,连忙去望邱居新。
蔡居诚脸都黑了,邱居新自然不会回望他。
这半丈天地里几人电光石火,个个如履薄冰,从未怎么与坤泽相处过,生怕半句说错又惹得蔡居诚不快找人煲汤。若以往邱居新还有可能在他们这边,不过现在大概要去给蔡居诚烧水备料了。
这当然只是宋居亦的想法。
大师兄笑眯眯不知在想些什么,五师弟仗着年纪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他一个人坐在这不是人,想尽办法避免以后回忆起这一段来要激动得拍着轮椅想要站起来的情景。
“宋居亦,”蔡居诚满脸怒色神情Yin沉,这么一声把宋居亦吓了一跳,“你还要踩到什么时候。”
宋居亦突然松了口气,然后把脚从蔡居诚衣摆上悄悄地移开。
这么闹了一遭之后桌上的气氛便好了些,郑居和像以往一样招呼他们开始吃饭。蔡居诚原本是不知道金顶和点香阁后他的师兄弟会怎么看他,他自己心思沉沉,便觉得其他人也绝不会让他好受。索Xi_ng能不见就不见,免得他又怒火攻心,自己让自己不舒服。
若是邱居新闹了这么一通,蔡居诚若一日内没有嘲弄他二十次,他都要反思自己。
可是现在则和他想的完全不同,蔡居诚愣愣地望着桌上这番景象。他的几位师兄弟如同以前一般喝酒吃菜,谈笑风生,如若他曾觉得自己永远再见不到这一幕时,午夜梦回中那隐约朦胧的图景。
郑居和还会面上带笑地时不时说宋居亦和萧居棠两句,他们吃得高兴也口无遮拦了起来,和刚才那副要熟不熟的模样相去甚远,全都现了原形,看得蔡居诚也不知为何高兴了一些。
他在点香阁的那些日日夜夜,以至于回到山上合籍之后,他自知自己与往昔再也不同,从顶上的跌到了泥地里,还归了邱居新所有,他便从来没有再奢望过还能有一日他能再与他们同桌而坐,烹酒煮茶,尽尝这人间千万乐事。
看来似乎别人没
有这个心思,这般实在是…极好了。
蔡居诚心绪万千,稍稍闭目将眼内的湿润敛去,还未等继续起筷,左手边被邱居新温暖的掌心握了个正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蔡居诚竟也没想到要挣开那只此刻伸出来的手。
宋居亦有些微醉,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几两黄汤淡水权作壮胆,他还是没忍住问了蔡居诚那个问题。
他是真想知道,不是假的。
“师兄…”宋居亦从来不知道怎么管住自己的嘴,鹤舞盘叫做烤鸡盘那件事已经被收拾过,现在却更加肆无忌惮了,“那个你…”
“居亦,”郑居和微笑着给他夹了个素丸子,“吃饭。”
“师兄,”萧居棠眼睛闪闪亮地望着蔡居诚,“你是有了小师兄吗?”
郑居和觉得很累。
蔡居诚想了好些时候,才反应过来“小师兄”指的是他肚子里邱居新的那个孽种,当下就想拂袖而去。萧居棠什么模样他难道不知道吗,他在点香阁的时候还帮他推荐过新书,他敢说他和邱居新两个加在一起都不够萧居棠会玩。
这样一问,蔡居诚的脸都要烧坏了,可是气氛正好,他又不想小肚鸡肠到这种程度,师弟关心一句都要生气,只好坐在原地,憋了半天不情不愿地憋出个“嗯”来。
郑居和挑挑眉毛,似乎有些惊讶。
萧居棠毫不掩饰地倒抽了一口气,“这么快中!”
邱居新:“嗯?”
邱居新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说实话,邱居新不知道这一桌上大半的人在想些什么,他能一眼看穿的只有宋居亦,蔡居诚大概能读明白一半,但剩下那半的则全都是更加艰涩难懂的了。
但蔡居诚知道,即刻便脸色通红的呵斥他,“快什么!这种事不是小孩子说的!”
“那先祝福两位师兄了,”萧居棠嘴甜,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挨打的原因,“等小师兄出来了,我要给他起名字!”
“不行。”蔡居诚干脆地拒绝了他,他看过那些话本的人名,深刻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而在他下一筷子夹起那个邱居新夹给他的素肉丝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些反胃。
他强忍了忍,没忍住,胃里的酸水好像正在连连往上冒,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他忙捂着嘴就跑了出去,邱居新见状要起身,被他一把按回凳子上并且眼神警告了一番。
“真的有了啊…”宋居亦望着他走向转角的身影感慨道,好生奇怪,自己的师兄都要有崽子了?这他以前可从未想过,比起这个,武当山突然有一日改了不去寻道去算命都更有可能。
“咳,”郑居和原本不想提,现在却不得不说,“居新,这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这都不明白吗!”宋居亦突然高兴了起来,“我们可能要多个师侄了!”
“居诚自点香阁回来之后,叫大夫诊过,”郑居和不忍说,可也不得不说,“不能再有孕的。”
“可是他…像极了,”邱居新自然也知道,到现如今都未说破,为的就是顾及蔡居诚的心情,“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曾听那个大夫说过一嘴,”郑居和忧虑道,“虽然不一定,但…他提过,若是坤泽被成锁后再不能有孕,在那段时间前后就会有…假孕这种事情。”
邱居新嗯了一声,郑居和便讲了下去,“大约是虽不能有,但自己身子不知道…”他转过头去望另外两个师弟,宋居亦和萧居棠立马低头吃饭嚼菜
,他这才靠近邱居新低声说道,“雨露期时同房多了,便自然而然觉得自己会有,也就会出这些预兆。”
“有办法吗?”邱居新问道。
“哪有什么办法,你和他说,他也必定不会听的,”郑居和苦笑,“等过多几个月,肚子还没有大的反应,他自己便知道了。”
邱居新沉默不语,过多几个月,他想,蔡居诚的态度刚刚缓和了下来,保不齐就是这个不存在的崽子的功劳,等几个月后发现根本没有,他便没有办法拖住蔡居诚了,以他的秉Xi_ng,一走了之简直再正常不过。
他又开始头疼了起来。
他这边在想,那边蔡居诚也进来了。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坐在一起像极了怨侣,就这么半盏茶的功夫,这餐饭又重新变得食不下咽了起来。
蔡居诚出去的时候遇到了朴道生。
他那是找了个隐秘的树脚下,一张嘴就吐了大半的酸水,反胃的感觉让他不自主地掉眼泪,把今日刚才吃的那些东西都呕掉了大半,他才觉得舒服了过来。
正当他抹掉那些泪水,拍拍衣袖准备回去的时候,他看见了朴师叔从树丛外面经过,拿着一些卷轴,似乎正要去库房送什么东西。
蔡居诚一个激灵,他自己还没生出什么想法来,身子便先躲去了树后,等朴道生走开去之后他才从藏身之地出来,望着师叔的背影愣了片刻。
蔡居诚对朴道生的情感非同寻常,虽说他是掌门捡回来的孩子,他对掌门崇敬而感激,但真正照顾着他,处处为他好的却是朴道生。
萧疏寒如高天日轮,艳阳普照,耀眼夺目,正如大道待众生,物物皆平等。
而朴道生却是他自己的一席暖榻,他无论苦楚悲凉,还是快活肆意,他的朴师叔总是在那处等待。无论邱居新比他好上多少,掌门是不是又嘱意于他人,他永远知道自己在朴道生心里的分量。
他能对萧疏寒心有不甘地喊出叫他再看看自己,但他甚至不敢再望朴道生的眼睛一眼。
他怪整个武当山的所有人,每逢夜深人静把他们挨个骂个遍,但就是没脸去想朴道生。
他对不起朴道生。
可他真的不知如何见他,刚被接回来的时候朴道生就来看过他,被他闭门谢绝。后来又有好几次,他见到他便要躲着,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这般混蛋,辜负了世间他可能拥有的最大一份真心。
现在他也不敢见他,蔡居诚握紧了拳头。
朴师叔养他教他,必定是想让他成为人中龙凤,世间佼佼的人物,对他寄托的那份厚望,自然不会薄到什么地方去。
而他现在这个样子,变成了坤泽,与邱居新合籍,不说永远无望掌门之位,更是…要像其他的坤泽一样,与乾元交好,为自己的乾元孕育血脉。即便他们之间并非眷侣,现如今情势已定,他怕是今生今世再也脱不了身了。
除了这么生生受着,他又有什么法子。
蔡居诚抚上小腹,那里似乎有另一个更沉重,更难以按捺的心跳。
这副身躯,这般没用,他自己都极其厌恶,怎么敢去见那故人呢。
于是他回去了,坐回原位,一餐饭草草了事,人人都不得痛快。
邱居新早就觉察出蔡居诚情绪有变。
成锁之后,即使极力掩盖,对方的情绪变化都还是能通过羁绊稍窥一斑。更何况蔡居诚没有掩饰的意思。
“师兄不舒服吗?”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回到房内,蔡居诚想甩开他,却被跟得死紧,没有一点办法,“是又疼了吗?”
这几日雨露期过后蔡居诚几乎日日都觉得X_io_ngRu胀痛,往往早起就暴躁得很,每次都把他一脚踹醒然后把他的头往Ru尖上按。每次被吮出奶来了才会心情好些,也
准许邱居新再抱着他睡一会。
往先雨露期过后蔡居诚都会马上和他分房,邱居新视这次的默许为一点进步。
不过现在蔡居诚眼看着心情又坏下去,他也不知是为何,只得从背后揽住坤泽,把他往里间带去。
蔡居诚皱着眉头,也没反抗,却好似十分没有兴致。
邱居新把他的师兄带到那张他们上药时的小桌前,托住蔡居诚的腰让他坐上去。蔡居诚扶着他的肩膀,倒也顺从地坐了,可是却没有一点眉开云散的迹象。
“师兄是生谁的气了吗?”邱居新伸手去解蔡居诚的衣服,他动也不懂任凭邱居新的摆弄,“他们都是好意,没有冒犯师兄的意思。”
蔡居诚也不回话,只是看着自己的衣物一件件地被邱居新除下。他最近有些畏寒,穿多了些,现如今却要被邱居新慢慢地扒了个干净。
等到剩下最后一件里衣的时候,邱居新便伸手抚Mo上了那洁白布料深处隐约露出的片片红色,蔡居诚难耐地喘息了一声,“师兄要是不愿意说话,笑笑给我看也好。”他揉了揉那片殷红。
蔡居诚不屑地哼了声,“你自己都是个不会笑的玩意,我凭什么笑给你看?”
他声音沙哑,骂人都没了往日那份气力,邱居新便越发觉得心疼了起来,却也不知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安抚,“那我只笑给师兄一个人看,师兄高兴些才好。”
连常上山的女香客都知道邱居新生得极好,眉目周正,清雅俊逸,就是平日里板着个脸,若有谁能逗他笑上一笑,那便又是武当一道奇景,那些姑娘们私底下唤这个为“凌霜微融”,若是看见了都恨不得吟诗作画来夸他,这番美景,是要记在书里让后人赞叹的。
如春雪初霁,月明天清,春花初绽,晴空朗朗,端得是,万千重风情倾慕,便都凝在了薄唇嘴角之上。
而他现在这个模样,黑而深邃的眼中却只有一个人的倒影。
蔡居诚被这般看着,心念一动,痛得泪都要落下来。
他如今什么也不是了,又怎么值得被谁这般看进眼底。
为了不丢了仪态,蔡居诚逃避似的不再望他,反而自己解开了里衣,露出里面穿的那件布料来,“你…要弄就快弄,”他转过头去,耳朵通红发烫,“弄完我就回房睡觉了。”
邱居新把手放在那层隔绝了他与蔡居诚X_io_ng口的布料上,那是一件精致的肚兜,上头绣了几朵精巧玉兰,嫩蕊细开,栩栩如生,淡红的底色白的花儿,像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戴的色彩,相当清秀。蔡居诚肤白,这样看上去倒是并没有多奇怪。
这肚兜一物,虽然都说是女儿家的东西,可坤泽有孕前后也都会戴。那时Ru肉发育,胀痛敏感得很,Ru尖更是磨不得,轻则红肿难耐,稍微厉害些更是一不小心就会弄出血来。
蔡居诚前几日被衣服磨得生痛,都破了皮,被乾元一吮便疼得抽气。邱居新便去给他买了这个回来。他死也不愿意戴,被邱居新逼着套进去穿了两次,没想到今日出门前竟然自己穿上了,大约也是真的觉得难受了。
“师兄,”邱居新看他这个模样,也不知是乾元本能作祟,还是他内心情爱悸动,越发觉得怜爱,“师兄…”
他不知说出什么话来好,只好凑上去,亲密眷恋地去吻他额角。
蔡居诚心下微动,也没有躲避,反而被邱居新的气味拢了全身。在邱居新恋恋不舍地退下的时候,蔡居诚却迎着
他的鼻息,犹豫着低头啄了一下他的嘴角。
这便一发不可收拾,邱居新万万想不到蔡居诚竟会这样做,这些日子来他都觉得蔡居诚时时刻刻对他若即若离,半好不坏,虽说开头不好,过程堪忧,邱居新早把期望放到了地底,只觉得蔡居诚不想离开便好,也不求他能这般,终于给这份真心些许轻微的回报。
即便是一个淡如水的吻也好,落在邱居新身上,也马上发酵成了猛烈的醇酒,上上下下都要被它漉了一遍,触手可及处都发起热来。
他随即便控制不住了。
蔡居诚自己脱了最后一件遮蔽,那红红的肚兜被邱居新看去,简直不能再羞。看邱居新一直凑上来,却不碰那个肚兜也不把它摘下来,他便越发觉得邱居新是故意的。但现如今他心绪里塞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反而不好像以前一般开口骂他,“你不要再看…”他低声说,推着邱居新想要他离远点,“快点!”
“我不急,”邱居新追逐着他的唇,非要把他吻得脱力软倒为止,蔡居诚很快便不能说出催促的话来了,反而手脚发颤地帮着邱居新脱了自己下半身的衣物,把自己明明白白脱光了给乾元好好欣赏,“师兄也不要急。”
蔡居诚心说你不坐在这个桌子上,当然不急不慌。他现在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肚兜,光着屁股坐在冷冷的桌面上,鼻尖都是乾元的气息,而对方却还是个衣冠禽兽,领子都没打开一点,简直要臊得他昏过去。“你…你还不过来!”看邱居新把他扒光了还要起身去其他地方,他顾不上脸都要拽住他的衣袖,“天塌了等着你去顶吗!”
天倒是没有等着他去顶,但师兄等着他去顶是真的,邱居新一下子脱了外袍,盖在蔡居诚的肩膀上,“师兄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滚吧。”蔡居诚见这般挽留都没用,只好拢紧了衣服,嗅闻着衣领上的那阵气息,没好气地说道。
邱居新果然很快回来,蔡居诚一看他手里的东西,顿时就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你再敢往我里头放这种东西!”蔡居诚怒不可遏,“你自己和自己玩去吧!”
“那是药,”邱居新轻轻松松一只手臂便拦住了他,把他带到了床铺上,“只放两个,师兄里面的口肿的厉害,一定要用些药。”
那便是他们上次用的那种大珠子般的药丸。
蔡居诚当然是极不乐意,他不在雨露期内,乾元对他的影响要比起前几日少得多,更不再是以前那般稍微碰碰就能春情泛滥的样子了。邱居新把他朝下放在床铺上,他便要翻过身来给他一拳,“滚开!”
“师兄想打我便打,”邱居新不躲反而凑了上来,“不过药是定要用的。”
雨露期他们两个没有节制,蔡居诚X_io_ng口和后头都被玩肿了,第二个小口更是几日几日地被插在里面摩擦,邱居新前几日退出来的时候都觉得那里肿大了一圈,十分明显。若是不用药的话,邱居新怕他以后再有点什么事,白白让他担心。
他说完之后蔡居诚反而犹豫了,他就趁这个时间隔着薄薄的肚兜叼住了下头早已被弄的熟透了还肿着的Ru投,“师兄这里还痛吗?”
痛到是有些痛的,不过这般被隔着层布料吃在嘴里,爽痛便是更多了,“你把那个解开!”他被濡湿的感觉磨得舒服,便挺X_io_ng把红果往前送,比起这个却更想邱居新像今早出门之前那样吸一吸,把奶水嘬出来才是最好,“呃…!不要…不要这样弄…”
“嗯,”邱居新果然松了口,转而用手去捏那越发鼓起的Ru肉,“师兄把药放进去,我便按师兄说的做。”
蔡居诚气急,这是什么玩意,竟然还学会了胁迫别人。他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可是X_io_ng口又实在不舒服,这个地方他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自己弄的,只好用力推了邱居
新一把。见邱居新纹丝不动,便又急又凶地吼他,“你不是要我上药吗!拿来啊!”
邱居新点点头,从一旁的匣子里拿出了两个珠子放在手上,“师兄还是趴下。”这般姿势容易放进去,他拉着蔡居诚,帮他跪着在那,然后张开大腿。
蔡居诚的X_io_ng口早就涨起了一个弧度,这般趴下更是明显,如若少女的酥X_io_ng,鼓鼓涨涨,被红肚兜包了个紧紧实实,反倒更惹人垂涎。
邱居新附身上去,一手揉揉那个圆润的鼓包,一手Mo着他身后的肉穴,蔡居诚顿时舒服得哼了出声,后头被浅浅地Mo了几下也出了些水,只等着像前两日一样的舒服起来。
邱居新弄了一会,便缩回手来,想要先把珠子放进去。不过蔡居诚前面正被揉弄得舒服,他一缩手就被蔡居诚按住了,然后还要不耐地在他手上磨蹭,“师兄,”邱居新有些无奈,“先把药放进去?”
“你弄你的!”蔡居诚脖子都红了,低垂着头顶在床铺上,然后伸出手去Mo那个药,抓住一颗就往臀眼里塞,“…别看!”
邱居新又怎么能错过这个,他继续弄着蔡居诚的前X_io_ng,在他舒服得呻吟的时候好心地用手指撑开了那个小洞,“师兄不要急,慢慢地推进去。”
那个洞口红而微张,这些日子来的肏弄让它变得更软熟了,颜色也深了些,里头还可能有些昨夜邱居新留下的东西,任凭谁看了都做不了柳下惠。邱居新这些日子来也极清楚接下来是什么人间乐事,自然也硬的厉害。
他看蔡居诚被羞耻弄得手软脚软,更是越发用了些力气帮他弄开那个小洞。原本昨日被肏过,今天还未能完全收紧,这般一撑,便放松了下来,连里面蠕动的艳红色肠肉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它们如何被弄开,又如何缠上手指的感觉便格外明显。
现在青天白日,外面日光耀目,蔡居诚更是觉得自己里头都被摊开来看了个干净,什么心思想法全部无影遁形,连身体里的角落都不放过。
“你、你不要看…”
他面皮都红了个透彻,想着邱居新还在盯着那处羞人的地方,耻感更是扎得他动弹不得,喘息声里都带上了哽咽。邱居新MoMo他脊背处权作安We_i,“师兄再用些力,”他看着蔡居诚颤抖着手指把那珠子放进自己身体里,轻轻顶开下头的小嘴,肠肉顺着动作抽动几下,便像吞食阳物般毫无障碍地咽了下去,送到深处,“放到里面一点。”
蔡居诚强撑着再推,那珠子顺顺当当地被指尖顶进更里头去,“看不见了吧…”他低着脑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来这种话的。
他能感觉到后头又被几根手指撑得大开,还左右拉动了几下,里头都被翻了一轮。邱居新在检查他做的对不对好不好。蔡居诚好久都没被人这样做过,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坤泽本能却又叫嚣着做得更好些好得乾元称赞。他手抖得都快撑不住床榻,在他忍不住要叫出来的时候邱居新才收了手,“看不见了,师兄做的很好,再放一颗。”
第二颗仍然如法炮制,蔡居诚终于都放进去的时候都出了一身薄汗。后头这几日被弄得多了,含两个珠子也没有前些日子那么刺激,却也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扭扭腰,换回正面面对着邱居新的姿势,“你还等着什么?”他反手扯着肚兜的绑带,“还要我教你吗?”
“师兄别摘,”邱居新柔和却不容置疑地拉开了
他的手,“师兄戴这个很好看。”
“你是想女人了吧!”蔡居诚冷笑一声,“那别在这里和我耗着!”
“不想女人,”邱居新撒娇般拱上去,轻轻亲了亲肚兜上被他含湿的那块位置,“想师兄。”
这个人真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种Yin词浪语!蔡居诚恨恨地去揪他的头发,直觉告诉他和萧居棠他们脱不了干系,他还没想好如何去算这个总帐,邱居新的手就从肚兜下伸了进去。
邱居新的手还有些凉,握住那只小东西时冻得蔡居诚抖了抖。他皮肤贴皮肤地搓揉,入手的肌肤嫩滑得让人心猿意马,时不时捏捏Ru头时蔡居诚还会轻声惊呼,更是让他玩得兴起。
“师兄知不知道,”邱居新手法轻柔地按摩着那处,蔡居诚脸色通红,稍稍抬起脸来望他要开始说什么废话,“我看过本小书,上面那些人在这里…”
他狠狠地按了一下蔡居诚的Ru尖,蔡居诚呀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打了个小孔,还戴了金首饰。”
“你胆敢往这边想!”蔡居诚没想到这个人如此色胆包天,竟然还想给他留个印记,邱居新这个玩意绝不会自己想到,等他从床上起来就提剑去找那两个师弟谈谈,“你若是做了,就再也别碰我!”
“不舍得让师兄痛,”他亲了亲将肚兜顶起一个尖尖的Ru投,“但是有其他的,可以让师兄试试。”
“试什么试!”蔡居诚没好气地说,“你先弄完了这一遭…”
邱居新自然是乐于从命。
他这些日子帮蔡居诚吸多出来的奶水吸得惯了,也很会通过按揉疏通Ru液。他先附上左边Ru首,按摩搓揉,最后隔着肚兜轻轻一吸,再用力挤挤那软绵绵的Ru肉,蔡居诚长长地呻吟一声,Ru汁从顶上奶孔上溢出,晕湿了一大片布料,粘在身上,反而让那原本平躺时并不十分显眼的Ru肉突了起来,看得蔡居诚霎时间便不好意思了。
“还有一边。”邱居新心说这奶水似乎更多了些,明明早上刚起时蔡居诚便缠着他吸了一次,现在却又积了一些,“师兄今日流了好多。”
蔡居诚已经分不清他是在说上头还是下头了,总之他两边都不舒爽。那药已经全然融化,他觉得漏出来的药液甚至把他臀部下的那部分被褥弄得脏了,下头这么湿润黏滑,自然更难受想要,而上面也刚好了一点点,还求着更多,他恨不得邱居新多长几只手来照顾他。
“你先把那个东西…放进来,”蔡居诚还是实在忍不住催他,“再弄另一边。”
“嗯,”他帮着蔡居诚把腰拉起来,然后拉下裘裤,缓缓地插进那个泛着水的地方去,“师兄舒服些了吗?”
蔡居诚闭着眼睛哼哼着回答他,却又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
邱居新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轻轻掀开一些肚兜,让右边的Ru尖从肚兜里漏出来。红色的肚兜,白净的皮肤,再加上殷红的Ru果,任哪个看了都觉得情色得很,像是邀请着别人用力肏弄他一般,连这种地方都要自愿献上,给别人塞进嘴里好好吃一吃才罢休。
邱居新把嘴凑上去含弄,蔡居诚这处不知是不是因为出了Ru,格外有种暖暖的软香气息,着实迷人的很。就私心来说,他恨不得蔡居诚每日都换一款肚兜来戴。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的师兄还有这么香的时候。
他扶着那处用嘴唇抿吸,蔡居诚抱着他的头哼哼,下头被插着也更湿了。邱居新觉得他情动,便扶着他的腰开始动作,嘴上功夫也不停,不一会就让他尖叫着出了精。
而他也没停下动作,而是更用力地去折磨那Ru肉,蔡居诚被弄得痛了,呜咽着想要推开他,没想到他下头还要用力往那第二道口里插,上面则把
软肉吸得发红,粗暴的很。
就这么又被压着干了几十下,蔡居诚前头硬了却没再出精,反而是后面被肏得突然缩紧,整个肚子和后头都有一种火烧火燎的刺痛,小腹酸胀,却又觉得有什么不够,他便用力夹紧那根阳物,好似要从里面生生吸出什么似的。
邱居新再接再厉,几下之后抵着地方Sh_e进去,蔡居诚觉得这次的快感来得比以前都要猛,他有那么几秒钟在攀升时甚至看不清东西,等邱居新的东西刚刚打在里头,他便尖叫着攀上了二度高峰。
只不过这次并非前面舒坦,而是后面有种和以往不同的感觉。蔡居诚觉得这次持续得比以前都久,他一直在那个地方徘徊不下,虽然邱居新抽了出来,他仍觉得自己被填得满满,后面还好像在自觉地吸着什么,每动一次他就要被这种快活激得颤抖一下。
他里面的那个口失去了感觉,但几次刺激后似乎突然张开了缝隙。前几日弄进去的爱液原本都被小口锁在里头,只等着自己身子吸收消化,轻易不会放出。这般一打开,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失禁一般地感觉令蔡居诚夹紧了双腿缩成一团,后面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挤弄,把那些浊物流了一床。
邱居新是真的不知道原先的高Ch_ao与现在的有什么不同,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坤泽有两种快活的方式,前后不相上下,但是若是后头舒爽了便会像现在这样,二道入口微张,根本锁不住以往的那些阳精,像蔡居诚现在这样只得失神地倒在床铺里抽搐,后头还在一股股地吐着白液。
人们管这个叫Ch_ao涌,一波一波来回反复,好些时候才会停歇。若是有经验的乾元,时不时都会这般玩玩自己的坤泽,一来真是舒服得很,而来被弄得Ch_ao涌的坤泽好些时候都难回神,让做什么都听,口侍自亵,甚至叫他与别的坤泽同玩都会听,无论是多Xi_ng子烈的都乖得吓人,那些家里好些妻妾的乾元深谙此道,还有人为这个写过些艳情小书,倒是相当风靡。
可邱居新从未看过,自然也不知道,他趁他的师兄还没反应过来也没拿的起剑,赶紧去寻了块布巾把他后头擦干净,把肚兜也解了扔在一旁,用手指又把剩下的东西刮出来,等到里头的口终于从余韵里重新合上,就把人抱起来送到隔壁房间里去。
他把蔡居诚放到床榻上的那个他自己堆起来的小窝里,蔡居诚还在迷蒙着,往他身上便凑。邱居新揽住他,轻声问他痛不痛还好不好,他都答了,末了还要扬起头来求个亲吻,亲了又要顺着脊背MoMo他,邱居新一一做了,他便也极听话地不再闹腾,蹭着他就要睡不睡地阖上了眼。
邱居新还以为他舒服得转了Xi_ng,等又过了片刻蔡居诚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发觉活了这么多年真是脸面丢尽,那般好像排在了床上的感觉现在还记忆犹新,丑得他都不想去怪罪邱居新,只是钻进巢里不再理会对方。
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邱居新却觉得他这幅样子惹人喜欢得很,又想到蔡居诚每次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便只能伸手进去在那些衣物的缝隙里,带着些许不舍Mo了Mo他的耳朵,然后脱下中衣来也给他盖上,“师兄,那我先走了。”他道。
“弄完就不认人吗!”蔡居诚从那些日益堆成型的衣服里冒出个下巴尖来,“那你滚罢!”
等听着外头真的没了声音,蔡居诚才捶了捶床板,真是不解风情!活该别人背后讲他!
都是自己作的孽才摊上了这么个东西!
“我不滚了,”突然觉得床铺凹陷了一块,那个刚刚还被骂不是东西的人便爬了上来,还从他后头抱住了自己的腰,言语间竟带着笑意,“师兄想让我陪,我自然要陪。”
蔡居诚哪肯承认,他哼了一声,想从脑子里找出什么辛辣又透彻的挖苦来。奈何实在是被玩得全身酸软,又靠在乾元的X_io_ng口上,身心都极舒服满足,竟然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