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风,很冷,带着呼啸的声音略过,如泣如诉。
375的北峰,背阳yin冷,凹陷的地方如同怪兽张开的嘴。
云月来现在就在这张嘴里,抚mo着新立的碑。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数字199606,里面也只有一身作训服。
进入老a已经两年了,不是第一次失去战友,却是第一次失去最熟悉的人:厉匠,和他同届的南瓜,自己一年半的室友,一直以来最合拍的搭档。
云月来知道自己独,所以一直是厉匠包容着自己,配合着自己,让自己尽可能地融到老a里——可是,厉匠走了,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不过是一次低烈度战斗,击杀一伙才8个人的贩毒团体——或许唯一有些特殊的,就是要求在境外击毙——怎么就让厉匠折在里边了?
199606,作为老a的一员,就算牺牲了,也只有在这片墓地里才有一个衣冠冢,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冰冷的代号。
老头儿,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让我进老a?我对老a有了归属感,但我还是不懂……死老头,你就会折腾我……
医务室,铁路没敢抽烟,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浓茶,心情烦躁。
医师董嘉昊的报告就在铁路手里,上面显示着云月来的心理状况并不好,建议暂停任务。
自从厉匠牺牲
,云月来的心理报告就没一次合格过。
铁路也知道云月来的情况,有些无奈。比之云月来刚进老a,他xi_ng格上的“独”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一直有意识地不拉开与其他人的距离,尽量地配合他人,默默地做好手上的事情,让人觉得是一个可靠的战友,放心将后背交付给他。
可是!如果情况在持续哪怕一年,云月来的xi_ng格或许就能扳回来……但一直指引他鼓励他帮助他的厉匠牺牲了!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
扬起了手,铁路想摔东西,但还是克制住了——医务室里,医师最大,他可不敢得罪医师。
董嘉昊就坐在铁路对面,托着下巴,有了主意:“你说,将他下放到基层,怎么样?”
铁路皱眉:“这不合规矩。而且,就算能,哪里能治得了他的病?”
董嘉昊神秘地笑了:“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个人,最是见不得孬兵了。云月来,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十足的孬兵。放他那儿,他定会治治。不过如果他治不了,我也只能遗憾地说,我会准备好建议退职报告书的。”
铁路十分惊讶,眼神闪烁:“哦?我可不信。”
“信不信随你。”董嘉昊抽走铁路手上的报告,转身离开,“反正又不是我稀罕某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