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索Xi_ng将我拎起来按到了他的身上,这样我才觉得痛感稍稍的减轻了些,一边又心想老这么劳驾他还真是不好意思。

我刚想问闷油瓶没事带着我滑地板玩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我趴在闷油瓶的身上向前看去,发现那洞口竟在瞬间蜂涌出了千百只的老鼠,漆黑的一团一团,像Ch_ao水似的向我们这边扩散过来,一双双鲜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Yin森的血光,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浸Yin着血滴的黑色地毯,或者是鬼屋里刻意营造出来的趴满蝙蝠的古墙,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这些老鼠在光滑的地面上行进得游刃有余,似乎这点滑度对它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而我跟闷油瓶的前进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眼看就要被追上,闷油瓶手一撑地人就一跃而起,拽着我的胳膊继续向前飞奔,我的速度本来就不及他,甚至小脑上也没他发育得好,只能跟在后面跌跌撞撞,虽然不至于摔倒,却明显拖累了闷油瓶的速度,这才懊悔起来蹲在铺子里无所事事的时候怎么不去健身房练练体能。

这时已经有老鼠爬上了我的裤管,毛茸茸的触感让我一阵反胃,那老鼠已经隔着裤子一口咬了下来,我的裤子是耐磨的户外款,竟然也被一口咬穿,可见这些东西十分的牙尖齿利。我感到小腿上一阵剧痛,血就流了下来,但我丝毫不敢放慢速度,只能咬着牙跟着闷油瓶飞快地跑。

可这时却有更多的老鼠向我的身上涌来,似乎是被血的味道所吸引,纷纷往我的伤口上挤过去,我感到腿上一阵阵的剧痛袭来,终于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发现我的整条左腿上竟然已经爬满了老鼠,一眼看去就像是穿了条红黑相间的毛裤,十分滑稽可怖。

我又痛又恶心,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身上有没有奇怪的鼠疫病毒,心里乱糟糟的,腿上也麻木地使不出劲,只能用裤兜里的手电去赶,那些老鼠却凶得要命,根本不为所动。我心头大火,直接用手去抓,可那些老鼠的身体却十分滑,像鱼一样的从我的指缝中溜过。闷油瓶见我跑不动了,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我的情形,啧了一声,眸光一冷,便从后腰拔出匕首往我的腿上刺来。

我大叫一声,心说他娘的就算我被老鼠看上了你也不能废我一条左腿丢车保帅啊!下一秒,就看到三两只在我身上肆虐的老鼠突然横尸在了地上,黑色的液体从它们的尸体间流了出来,味道竟和刚才那只长满了头发的禁婆差不多。我这才觉得闷油瓶真是温和可亲、有求必应,大大的胜过人民警察。

闷油瓶出手如电,暂时化解了我的危机,那些老鼠似乎也被他的神威所震慑,一时之间有些迟疑,竟然不太敢上前。可是四周却有更多的老鼠在向我们虎视眈眈地靠过来,避无可避之下,闷油瓶突然看着我说道:“吴邪,脱衣服。”

我不由一愣,心说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叫我脱衣服?闷油瓶见我没反应,也不说话,三两下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了下来,用打火机点燃后往鼠群中扔了过去。那些老鼠果然害怕火光,立刻怪叫着飞快地向后逃窜。我一看这事有门,也想如法炮制,闷油瓶却按住了我的手,拖着我继续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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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

我只能跟着闷油瓶没命地跑。我的腿受了伤,跑起来当然不那么便当,可是后面那群老鼠如狼似虎,闷油瓶的手又抓得死紧,我心里紧张,自然也多少能跑出火烧屁股的效果。

可是那群老鼠的速度更快。闷油瓶的上衣很快被烧干净了,老鼠又疯狂地向我们涌来,直往我的左腿上窜,却对闷油瓶不太感兴趣似的。我心里大怒,心说我他娘的有那么秀色可餐吗?虽然柿子要捡软的捏,可为什么连这群老鼠都他娘的知道要从我身上下嘴?!我一时之间也想把裤子点着了驱鼠,可是又一想,我也不能光着腚在斗里跑,

便抄起家伙去灭鼠。

闷油瓶也停下来帮我,可是收效甚微,一两只死了,总有更多的接上,一眼看去都是铺天盖地的老鼠,连个尽头都没有,黑暗中一双双发着红光的眼睛让人心里直发毛,我这才后悔怎么不带上一包老鼠药下斗。或者胖子要是在的话,至少也可以跟这群老鼠打个商量,毕竟胖子身上的肉看着可比我美味丰富多了。

我痛出了一身的冷汗,闷油瓶皱眉看了看我的腿,突然把手上的匕首一转,划破了左手上的绷带,伤口里的鲜血立刻涌了出来。我一看差点骂娘,这不是浪费我的劳动成果么,又转念一想,闷油瓶的血向来辟邪,莫非连这些老鼠都能镇住?

可谁知闷油瓶的伤口一□出来,那些老鼠竟像是嗅到了腥味的食人鱼,像Ch_ao水一样地向他手上爬去,而我的大腿竟然立刻对它们失去了吸引力。我大吃一惊,心说怎么能让他牺牲,连忙把上衣脱下来点着,裹在了闷油瓶的手上,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闷油瓶的手臂上爬满了老鼠,竟也神色丝毫不变,浑然无事一般地拖着我往前跑。我一边看着他淡漠的侧脸一边心下骇然,又感到十分惭愧,要不是为了能让我加快速度,闷油瓶也不必特地放血来引老鼠,而这些老鼠竟也真的喜新厌旧,不知道闷油瓶的血对它们来讲有什么特异之处……难不成是因为那口大棺材里的气体?

我心思纷乱,这时才发现我们的面前竟有一片网状的黑色东西在蠕动,就像是海底飘摇的水藻。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粽子身上的头发,这时起码已经长到了30多米,像一颗形状诡怪的树,正向我们这边探过来,在发梢上,不断的有粘稠的液体在往下滴,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这下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我不由地一阵的恶心,心说要真的交代在这儿死相别提有多难看。这时那头发中的一股已经向着我这边猛地戳了过来,姿态就跟眼镜蛇袭击人的样子差不多,我还没反应过来,闷油瓶已经叫道:“当心!”同时飞快提起我的衣领将我往旁边一带,我们便双双摔在了一张老鼠毯子上,我还没来得及恶心那软绵绵滑腻腻的触感,就看到那股头发竟像是剑一般地穿过了几只老鼠的身体,看起来就像是一支老鼠串烧。那些老鼠痛得开始怪叫,身体里喷溅出了黑色的腥臭液体。

那股头发竟又刷的一下抽了回来,继续向我与闷油瓶扫来。看到刚才那一下的威力,我毫不怀疑那这头发能抵得过我二叔的鞭子。闷油瓶又抓住我一个翻身,险险避过那股头发的攻击,我的肩膀上被擦到了一下,痛得像是被砍了一刀。

这时我看到悬在我身上的闷油瓶脸色一变,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竟发现那几只被头发捅穿的老鼠,在伤口上开始长出了和粽子身上如出一辙的头发!闷油瓶立刻把我抓了起来,对我道:“我们快走。”

可是要走到哪里去?去路已经分别被老鼠和头发堵死,我们根本无处可走。这时闷油瓶突然背着我矮下身子,回过头对我道:“吴邪,上来。”我一愣,心说这又不是猪八戒背媳妇,我一个大男人手脚健全,怎么能享受花姑娘和残疾人的待遇,便道:“小哥,你不用这么客气……”

可话还没说完我就感到几只老鼠顺着我的裤管爬了上来,闷油瓶二话不说,直接右臂一横,将我掐在了他的背上,差点把我搞到吐血。这时我又听到他轻声说道:“抓紧!”随即就见他从腰间拔出匕首,往上一跃,竟跳入了我们当时从主墓室里摔下来的那个陷阱通道。

我心里一

紧,连忙双手紧紧抱住了闷油瓶的脖子,这通道滑得要命,他根本不可能徒手攀爬,于是完全要靠匕力凿进岩壁中,然后一点一点往上。这通道的坡度颇陡,老鼠在试图向我们爬过来,却也并不容易。我跟闷油瓶加起来体重不轻,更不要说背包里的那些装备,而闷油瓶身子像女人似的软绵绵,负担十分沉重,竟然动作毫不迟滞,左右手轮流发力,如同行云流水般地往上爬去。

我心里略略一松,这才分神往下看去,竟发现那些老鼠正在以叠罗汉的方式往上涌,这下我简直哭笑不得,我们又不是美女,至于这么穷追不舍么?

闷油瓶起初速度很快,后面也渐渐有些气力不济。那些老鼠却在一层一层有条不紊地往上爬,竟然十分有默契,很有赶上我们的架势。我不禁奇怪闷油瓶的血里到底加了什么调味料,让它们这样食髓知味。

不过这些老鼠的凶悍实在出人意料。我以前只知道老鼠喜爱吃腐肉,没想到连活人的骨头也照啃不误。这样看来,当年楚恭王所谓的Yin兵屠城,可能也不过就是这些老鼠在作怪而已。他竟然听信谗言把活人送出去生祭,实在是愚昧至极。但是为什么当时的鼠患真的会在祭祀之后停止呢?这倒是个问题。

我一向听说楚地的鼠患严重,以前也在风物志上见过类似的记载。明清年间,湖北曾闹饥荒,有一位钦差奉命调查安抚,起夜时竟看到一只十分肥硕的影子,还以为是造反义军,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叫下人提灯护驾,这才发现不过是一只老鼠。虚惊了一场,却叫钦差奇怪了,沿途的饥民都面黄肌瘦,怎么这些老鼠竟活得如此膘肥体壮,油光锃亮。

接下来他们继续往西走,某一天还没到驿站钦差就觉得渴了,便吩咐下人在临近的村子停下休整。谁知道这位大人摆了半天的架子,村里竟也没有识相的出来相迎。钦差震怒,便进村里去责问,岂料到整个村子里竟静得毫无人气,钦差心里也有些害怕,就着人推了百姓的房门进去查看,竟是一具具的白骨,被啃得干干静静,或者身上还有几块好肉的,便盘踞着一窝一窝的老鼠在吃。一群人大骇,搜遍了整个村子,只有两个孕妇的尸身还完好,被整整齐齐地放在祠堂里,可那肚子却在一动一动。钦差吓得腿软,有胆大的手下去把她们的肚子切开,立刻有腥臭的液体流出来,里面哪有什么婴儿,竟是一肚子的老鼠。

这样的故事放在以前也就是危言耸听,直到如今看到这样一帮生猛的老鼠,我才觉得它们能评上四害还真是名至实归。闷油瓶这时已经背着我爬到了通道上缘,我心里一阵振奋,恨不得立刻就上去跟那些青铜瓶子里的头发来个亲密接触,至少闷油瓶的宝血一出它们也就萎了,哪像下面的这帮老鼠生冷不忌,也不怕吃了闷油瓶的肉会泻到脱肛。

可是当我们触到尽头的时候,我却愣住了,刚才明明还敞开着的陷阱,此刻竟然已经闭合成了一条死路。我心里大惊,心说难道我被老鼠热烈追求之下,心一慌竟犯了路痴的毛病?而闷油瓶当初在我家借住的时候,每天找个厕所都要花上五分钟,要靠他认路铁定没戏,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心里一凉,莫非真是走错道了?

可是我又一琢磨,那粽子明明就是折在这条通道下面,除非它自己会移动,我们绝没有走错的可能。闷油瓶被我抱着脖子,颇有点艰难地仰起头去看上面的情况,我连忙打起手电帮他照明,一边查看是否是机关所致,说不定还有生门。

然而这时,那群Yin魂不散的老鼠却已经爬到我们的位置,往我的腿上挤了过来。我被咬得十分痛,便在半空中猛地蹬腿,想把那些东西蹬开。闷油瓶本来要负担我的体重已经十分吃力,我身子晃动之下,他竟然也失去了平衡,右边的匕首突然松脱,便带着我往下一坠。

我心里一寒,心说难道这次真要喂老鼠了?两个大好青年被活活咬死在

斗里,这事真是怎么想怎么悲情。好在闷油瓶反应极快,右手又飞速在岩壁上一击,这才堪堪稳住身形。我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十分过意不去,便对闷油瓶道:“小哥,真不好意思……”

闷油瓶却打断了我:“去把那卷图拿出来。”我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便问道:“什么?”闷油瓶沉声说道:“我刚拿的,在包里。”我这才明白过来他是要我去拿那张春宫。要不是现在他双手都要用力握住匕首,我猜他肯定懒得跟我解释,就管自己行动了。

我心里不禁奇怪这种时候闷油瓶还要看这个东西做什么,难道是想拿去吓唬吓唬老鼠?可那群老鼠又不是胖子那种一惊一乍的家伙,男男春宫图能管个什么用?

我一边想着,一边却还是乖乖从闷油瓶背包里翻出那卷东西。这时闷油瓶又道:“把它点着。”我这才明白他的用意,连忙用左手抱紧了闷油瓶,把那卷画咬在嘴里,再用右手打开火机去点燃。因为只有一只手管用,行动自然笨拙些。这卷东西一烧起来后,空气中竟立刻飘起了一股稀薄的香味,说来也奇怪,那些老鼠竟像是见到了猫似的,立刻瑟缩着往旁边逃去。

我这才感到无鼠一身轻,一边又恍然大悟,那些棺材摆放在距离鼠窝那么近的地方,东西却完全没有遭到毁坏,原来就是靠在衣物和陪葬品中掺杂这种防鼠的药物,才能至今保存完好。而当时闷油瓶看似专注于这画卷中的内容,其实只是研究其中的成分而已。

我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怒从心头起——这挨千刀的闷油瓶,早知道我们如今会碰上老鼠,当时怎么不他娘的多拿几张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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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聚首

趁着老鼠散去的那一刻,闷油瓶又背着我爬到了上面,我连忙伸手去探了探那顶,是实的,确实他娘的给堵死了。便又拧亮了手电,跟闷油瓶一起研究上面的情况。

只见那块岩壁的颜色和旁边略有差异,应该人为安置上去的,可是以我与闷油瓶现在的情况,两个人却相当于只有一只手,而且还是我的手,能搬动那块石头的几率实在不大。

我试着推了推,果然觉得死沉。手里的那卷春宫很快就要烧完了,我没舍得扔,一直拿在手里紧紧攥着,烧到最后一点的时候手被灼得生疼,也硬是没撒手,总算把烧剩下的一点灰揣进了裤兜里。

谁知这张图一烧完,那些老鼠竟然又有要卷土重来的趋势。我一咬牙,心道这样肯定不行,便对闷油瓶说道:“小哥,我得到你上面去,你忍着点。”闷油瓶点了点头,我便双腿夹着他的腰一使劲,像个树袋熊似的手脚并用往他的肩上爬,费了各种辛苦才爬上去坐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时闷油瓶的一头帅发已被我抓成了鸡窝,而他竟也一直纹丝不动,我十分过意不去,哪知又向下一望,这通道黑漆漆的竟完全见不到底,心里也虚的慌,连忙并拢双腿,紧紧地夹住了闷油瓶的脖子。

我深呼吸了两下,将手电咬在嘴里,双手去抬顶上那块石头,可是以我下盘悬空的状态,实在是难以顶得动那块石头,更别提有大量的体力损耗和伤病。我使劲全身力气抬了两次,那块石头却也只有一点轻微的松动,我一边暗骂自己体能太欠一边停下喘了口气,开始盘算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可是这时候,那群如狼似虎如饥似渴的老鼠竟已经重新向我们涌了过来,飞快地爬了闷油瓶的手臂。可闷油瓶竟仍然稳如泰山,我坐在他肩上完全没有摇摇Y_u坠的感觉,若不是他的汗水浸透了我的裤子,恐怕我

都无法想象闷油瓶竟也是有痛感的。我连忙从裤子里Mo出一点灰,抹在了闷油瓶见血的那只手上,这才让那些老鼠稍稍退却。

闷油瓶却摇了摇头说道:“吴邪,你不必这样做。你把自己顾好就可以了。”闷油瓶一贯很护着我,导致我这时连感动都忘了,光顾着琢磨他到底说了几个字,可那些老鼠一旦离开了闷油瓶的手背,竟纷纷向我的左腿爬过来。我心里大骂这帮鼠辈欺软怕硬,可不知怎的心思却突然静了下来,便对闷油瓶道:“没关系,我还可以坚持。”

说着我又抬头往顶上看,这时我却发现,在出口的一缘,竟有一丝缝隙。我心里一喜,心说这事恐怕有门,便从包里拿了工兵铲往那缝隙里捅,竟也真给我捅了进去。这时我的腿上已经被咬得疼痛非常,但是我心知现在我绝不能去分心管那些老鼠,延误我们出去的时间还是小事,如果我一乱动,闷油瓶更难维持平衡,这样平白消耗他的体力,恐怕我们逃生更加无望。于是我咬紧牙关,只当自己的大腿是条猪蹄,莫名其妙地贡献给了四化建设,便集中注意力开始下压铲柄。

但凡学过力学原理的人都知道,使用杠杆是最省力的一种方式。我这一撬之下,果然感到那石头开始松脱,我心里大喜过望,使劲了全身力气一推铲柄,便听到嘭的一声,顶上的石板被掀起了一角。

我心里一松,闷油瓶已经趁机双手一发力,带着我跳出了那条通道。可他的速度毕竟不可能那么快,在飞快压下来的石板下面,我只能感觉他大力推了我一把,让我连滚带翻地飞出去好远。等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时,竟看到他的一条腿被压在了石板下面。

我心里一颤,心说在千万别在这种时候跟我开玩笑,连忙去抬石板,闷油瓶一个翻身,竟像条鱼似的从石板下面滑了出来,在我面前稳稳站定。我忙问他腿有没有事,他冲着我摆了摆手。我这才放下心来,又转念一想,闷油瓶莫不是真的练过什么铜头铁骨,将来有时间的话一定要仔细研究一下他的身体构造。

总算把那些见鬼的老鼠关在了石板下,可刚才我嘴里咬着的那支手电在混乱之下也早就不知所踪,只能从背包里Mo出那盏矿灯查看四周的情况。这一看之下,我却大吃了一惊——这分明已经不是当时我们下去的那个墓室了!

虽然这个墓室仍然是个扇形,圆周上也同样是一排与人齐高的大瓶子,可是那些瓶子很明显是不是青铜所铸,而是陶器,外面漆着红色的颜料,图案和我最初在陪葬墓室里看到的差不多,都是三角形头的人在举着双臂祭天的样子,十分抽象。

那些陶罐子里的头发像水草似的在空中浮动着,要不是攻击起来那么有杀伤力,还分泌着气味很不宜人的液体,看起来倒也不失为一种美景。因为之前沾有闷油瓶宝血的上衣已经祭给了老鼠,我生怕这些头发又拿我开刀,连忙上去拎起闷油瓶的手道:“小哥,借点血。”

闷油瓶点了点头,很大方地拿手在我裤子上抹了几下。我这时才感到如同有宝甲护体,往四下看去,那些头发竟没有方才那两间墓室的张牙舞爪,都半缩在陶罐子里,似乎还处于见习粽子的状态。这样一来,墓壁就比较完整地呈现了出来,上面果然还有壁画,我连忙提起矿灯去看,第一幅上面画着一座死城,上面满是残肢断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料的缘故,那些血仿佛能从墓壁上淌下来似的,看起来很逼真。第二幅壁画的内容与第一幅有些相似之处,只不过背景换成了一座宫殿,有个男人孤单一人站着,旁边堆满了残破的尸体,而这个男人看起来既不悲愤,也不惊恐,面色中却有种难以言说的诡秘,好像这些人全是被他杀死的,而他的手上,分明拿着一方玺。

我心里大吃一惊,心说难道我在新月饭店强抢来的那方鬼玺竟跟这地方也有关系?!正待仔细去看,就突然听到了咚的一声,似乎是有

什么东西闯过来了。

我这时便想到在之前的那个墓室,除了闷油瓶、我、胖子三人外,分明还有个不知道藏匿在何处的第四人,用暗器触动了机关,还在我就要爬上陷阱的时候暗算了我,害我与闷油瓶一起滚进了鼠窝。这样想着,我立刻端起了枪,冲着声源的方向呵斥道:“什么人?”

这时却又一片悄无声息,闷油瓶早已不知所踪,我心里一紧,竟出了一手的汗,滑腻腻的几乎连枪杆都握不住,这时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操,这打盗洞的不是成心为难胖爷我吗?谁规定只有瘦子才能来倒斗?这还他娘的有就业歧视不成?”

原来是胖子!我心中一喜,又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怒骂道:“你他娘的到底有几百斤重?沉死人了!”胖子便道:“大潘,这个数字一般人我不告诉他,不过看在咱俩兄弟一场情投意合的份上……我操,你他娘的踹胖爷我的宝臀做什么?!”潘子继续骂道:“我不踹你屁股你他娘的过得去吗?!”

看起来在我与闷油瓶掉下陷阱的时候,送小雨回家的潘子也已经进斗里跟胖子汇合了。我立刻把枪拉上保险栓塞进背包里,向胖子那边跑过去。这才发现,原来他俩正从一个盗洞里钻出来,胖子明显体型超标,肥肉都让坑坑洼洼的通道给卡住了,正在不上不下地挣扎,而潘子正在后面推他。

我连忙上去搭了把手,拽着胖子的胳膊当做纤绳就往外拖,于是在胖子的杀猪般的叫声下,我和潘子总算协力将他从盗洞里弄了出来。胖子一出来就大骂我跟潘子对他施行非人道虐待,绝对是挟私报复。我心说你那屁股要上了地铁一人能占三人的座,也好意思怪我们动作不够温柔。潘子也没理他,倒是一见我就十分关切地问道:“小三爷,你没事吧?”

我心说没事才有鬼,但是也怕潘子担心,便摆摆手说无妨无妨,都好得很。胖子正坐在旁边喘气,这时便插嘴道:“你看他跟那小哥下去溜了一圈,回来都光上膀子了,能不开心么?”

我这才发现闷油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我便问潘子进斗后的情况,潘子道,他一路上跟着我们的记号过来,倒是也没有大碍,就是这些头发讨厌得要命,好在他随身带了一支火把,也算有惊无险,后来遇着了胖子,从他的衣襟上弄了一点闷油瓶的宝血,也就没有顾忌了。

而胖子在我们掉入陷阱后,竟也突然觉得身后一轻,便向后栽进一个墓室中,从地上爬起来以后,胖子发现那间墓室的结构和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两个都没有差别,但是竟然没有出口。那么他是从哪里进入这个新的墓室的呢?胖子觉得十分诧异,但是心说既然能进来也没有出不去的道理,就拿着手电到处去看。可当时胖子已经丢了大部分的装备,只剩下几件最简单的户外用品,又没有我跟闷油瓶在身边,自然不敢大意,便拿出了花姑娘防狼的架势,极度戒备地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听到这里我就笑了,就胖子那体型的花姑娘,估计色狼防着他还差不多)

可这时胖子却发现,在那间墓室里,竟站着许多脑袋奇长的人,他们身穿兵甲,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表情,正是我们当时在云顶天宫见过的那些Yin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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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胖子的脑袋嗡一声就炸开了,在心里求神拜佛,希望这些Yin兵千万别起尸。哪知这时候其中一个Yin兵竟动了一下,胖子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一边又大着胆子往那边

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些头发缠到了Yin兵的后背上,这才制造出了起尸的效果。胖子略松了一口气,走近去看,才发现那些Yin兵都已经干透了,理论上应该搞不出什么幺蛾子,便坐下来盘算怎么出去的问题。

墓室看起来和之前我们的经历的那两个也差不多,胖子围着墓壁查看了一圈,并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明显的通道出口。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胖子不敢贸然敲打壁砖,只能坐在原地费劲地设想,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传送进来的。

在这种时候我往往会很佩服胖子的思维。如果我在当时的情况下,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要确定这间墓室究竟是不是真的全封闭,换句话说,我一般不会相信穿墙和瞬移这种很玄虚的东西,然后才会思考密室逃生与空间折叠的各种可能Xi_ng。在各种想法被推翻后,我可能会不死心地围着墓壁找上一圈又一圈,甚至去触动一下所有潜在的机关。尤其是独自与Yin兵共处一室的情况下,要保持冷静清晰的头脑就更加困难了。

可是胖子毕竟不是我,否则也不会腆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肚子还来倒斗了。他在这时候,最先想到的一点是,他在掉进这个地方之前,手里抓着一把青铜瓶子里的头发。那么如果他进入这个地方与机关无关的话,就很有可能是那些头发在作祟。

胖子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立刻起身向那些头发投怀送抱。可这时他衣襟上还有闷油瓶的宝血在,那些头发也并不买账,纷纷往后缩去,胖子大怒,心说胖爷我白白送给你调戏你还嫌弃这是想怎样啊,便以饿狼扑羊的方式上前强行抓住了一股发梢。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是管用。下一秒胖子就四仰八叉地跌在了一个人身上,把那人压得直骂祖宗。这倒霉的坐垫自然就是潘子了,他俩汇合了以后找到了一个盗洞,便吭哧吭哧地爬了过来,正好又找到了我与闷油瓶。

虽然这会儿我们正身处于一个机关重重的墓地里,不过能与己方的战友汇合,还是十分值得欣喜的事情。尤其是闷油瓶,这次竟一反常态的全程没有失踪,可见已经与同志们培养出了深厚的革命友情。这样想着,我的情绪便一下子高涨了起来,总觉得有我们四人在的话,出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难题。

我便简单与胖子他们讲述了一下鼠窝的惨痛经历(自然略过了打飞机那一段),胖子就道:“咱们进斗时看到的那鬼宅上,雕的可不就是那玩意儿?”我一回忆,确实觉得那些尖嘴肥身的雕塑与我刚在底下遇见的老鼠有些神似之处,难道那个祠堂竟是以老鼠来镇风水?那实在很奇怪。这时又听胖子道:“不过你俩这二人世界过得也忒血雨腥风,又是老鼠又是禁婆,再来个海猴子都能开个茶话会了。”我看胖子摩拳擦掌的样子,倒好像是有点遗憾没能和他那群鼠兄鼠弟过上两招,不禁有些失笑。

这时候还是潘子有人Xi_ng,叫我脱了裤子处理外伤,又把闷油瓶叫过来包扎手掌。我一边脱裤子一边注意到潘子的肩膀上也有一道口子,便问道:“你肩上怎么了?”

潘子一边翻药箱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没什么,叫那些头发划拉了一下。”

我一听,却隐隐觉得有些问题,我在下面的时候,曾经亲眼见到那些被头发捅穿的鼠尸,在伤口上也会长出同样的头发,那么潘子如果也被那些头发伤到,为什么竟会毫无影响?

这时我看到一旁的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平淡无波,可我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状似不经意地对潘子道:“你少黑人倒拐。”(注:杭州话,你别吓人,别危言耸听的意思)

潘子闻言便愣了一下,这时闷油瓶已经飞身而上,十分利落地将潘子按倒在地,奇长的双指抵着他的脖子,将他弄得不能动弹。而我也顾不得裤子正褪到一半,扑上去一边扯潘子的脸皮一边问道:“你到底是谁?”

潘子虽然是土生土长的湖南人,但因为长年跟我三叔在杭州做生意,对杭州本地方言也是很精通的,而我刚才随口说了一句杭州话,潘子的反应却很明显是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可见这个潘子一定不是原装货。

我呼啦一下扯下了那张脸皮,然而当我看到“潘子”的本来面貌时,我突然愣住了:“怎么是你,解语花?”

那张脸不惊不恼,正含笑看着我,可不就是我当时在新月饭店偶遇的那位发小解语花么!胖子也吃了一惊,对我道:“我说你跟那小哥眉来眼去的做什么呢,原来这年头连大潘也有仿货。”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冲着小花道:“你他娘的没把大潘先Ji_an后杀吧?!”

我也担心潘子的安全,立刻揪着小花的衣领恶声恶气地质问道:“你他娘的把潘子弄哪儿去了?”可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这黑社会腔调很不地道,就跟打劫人的IQ卡似的。小花没理会胖子,只冲着我眨了眨眼睛:“你不用担心,他只是晕了,现在正在车里睡觉。”

我看他说话时的样子,倒确实不像是在说谎,更何况他要的只不过是潘子的一个暂时Xi_ng身份,应该不会害他Xi_ng命,这样一想,我便略略松了口气。

不过小花从前应该没有见过潘子,竟会冒冒失失地乔装成他的样子,甚至还扮得颇有几分神髓,这也叫人疑惑。可说到底,就算这斗里的灯火不旺看不大清楚,小花又是天生的戏骨,难道他就不怕被我们这些熟人识破吗?

这时我却听闷油瓶道:“小雨也是他扮的。”胖子一听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那小姑娘怎么X_io_ng平得像个飞机场,原来都是你他娘的偷工减料!”小花闻言倒也没生气,反而一个劲地冲着胖子暧昧地笑,把胖子笑得脸都绿了。我便扭头问闷油瓶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闷油瓶淡淡答道:“把他从车厢里弄出来的时候。”

我这才想起来,无论小花的缩骨功如何了得,一个成年男子百八十斤的体重到底和青春期的小姑娘没法比。于是闷油瓶当时一使力,便已经明白了那小雨身上有点蹊跷。想必是后来我叫潘子开车送小雨回家的时候,他便趁机偷袭了毫不提防的潘子。可是这样一想我又觉得恼怒非常,闷油瓶明明早知道我们身边有眼线,却还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只有他一人了解真相,将我们都蒙在鼓里的感觉真有那么爽吗?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次,难道他还要对我守口如瓶?

我一边懊恼一边问小花:“那当时小哥不让碰的那个机关是不是你在暗中触动的?”小花竟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没错,后来害你掉下陷阱的人也是我。”他说着又顿了顿,突然对我道:“吴邪,你能不能把裤子穿好了再说话?”

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裤子已经掉下了膝盖,自己的两条大腿正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刚才又跑得急,内裤都快被腰带挂下了一半,这会儿连闷油瓶也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的下半身看,不由的有点尴尬,连忙背过身去把裤子提上腰带栓紧,这才回过去继续问小花:“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花居然很无辜地笑了笑:“因为你需要更多的考验。”我一听差点骂娘,有这么考验人的么?敢情霍老太太和粉红死人妖都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便骂道:“你他娘的自己下去试试!你是成心要害我吧?”

小花看着我,突然叹了口气道:“吴邪,我没想害你,但我也有任务,只能亏自己的良心。”闷油瓶听到这里,突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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