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抵在小花脖子上的手,沉声问道:“是谁?”小花却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闷油瓶的手又紧了紧,小花立刻就呼吸困难起来,我看到他十分勉强地冲着我笑了笑,眼底似乎有些歉意。我心思一转,便对闷油瓶道:“小哥,松手吧,他没说假话。”胖子立刻嚷嚷道:“天真无邪同志,你这是对待阶级敌人的正确态度吗?”闷油瓶看了我一眼,看起来也并不太认同我的判断,但还是照着我的话松开了对小花的钳制。

小花立刻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坐起身子对我们说道:“其实在你们出发之前,霍仙姑就给了我一张墓穴的地图。”我这才知道,原来霍老太太早已对地下的情况Mo得七七八八,便要小花暗中尾随我们到江陵,在下到墓室后触发机关,起码要将我们之中的一人送下陷阱。结果我身手最差,运气也悖,就成了Yin沟里翻船的倒霉蛋,只是没想到闷油瓶竟然死也不肯撒手,硬是跟我一起掉下去了。

胖子便道:“这么说是霍老太婆背地里使Yin招要害死咱们?”小花却摇了摇头:“不是霍仙姑,她也只在完成她的任务。”我听得云山雾罩,感到十分费解,便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搅进来?”小花就笑了:“既然身为解家人,就有这个责任。就算换成你三叔,也会做同样的事。”

我立刻感到头痛了起来,如果小花说的话属实,莫非老九门之间存在着某种隐秘的约定,必须共同协力来完成这件事吗?而三叔如果真的被要求执行这样的任务,他也可以做得下手么?可是现在三叔下落不明,我也无从得知他的想法,但到底是清楚了一点,在他身上,必定还有许多不肯透露给我的秘密。

这时小花又道:“吴邪,其实你根本没必要让自己扯进这件事里来。如果可以的选的话,我也比较希望掉下去的是这个胖子。”胖子一听,登时就怒了:“你个死人妖,背地里算计胖爷我,你他娘的还算是带把儿的吗?!”小花就看着胖子笑:“是不是男人,咱俩单独出去切磋一下你不就知道了?”

胖子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骂了句“我操”以后,竟也没词了。这下我突然有点佩服小花了,能把胖子憋出内伤的人,到底不愧是老九门的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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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上)

现在该怎么处理小花,这倒是个问题了。虽说我直觉小花不是坏人,况且我们还有小时候的交情,但是这次小花毕竟害我们在先,现在我很难信得过他了。

这时胖子已经脸色狰狞地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带着一脸磨刀霍霍向猪羊的表情往小花那里走去,被幽暗的灯光一照,倒还真有点刽子手的意思。我忙道:“胖子你这是要干嘛?”胖子也不回头,站在那儿就开始撸袖子擦刀,直把那柄匕首擦得Yin光闪闪:“胖爷我今天就要代替月亮解决了这只人妖。”

小花一听居然哧一声笑了,扭过头对我道:“吴邪,我们合作吧。”我心说你倒懂得见好就收,连忙板起脸道:“我们凭什么跟你合作?”小花脸上笑意不减,从裤袋里慢悠悠地拿出了一个东西:“就凭这个。”

我一看便呆住了,小花手上拿着的竟是我从新月饭店抢来的那方鬼玺!可那东西明明就应该在闷油瓶的包里,怎么会在他的手上?我自然不太相信,连忙把闷油瓶的背包拿过来翻了个底朝天,连换洗内裤都翻出来了,可就是找不到那枚鬼玺。

(说实话我看到闷油瓶的内裤时比看到小花拿着鬼玺还要吃惊,里面除了小鸡内裤以外居然还有一条情趣内裤和一条丁字裤,真不知道胖子帮他买内裤的时候安的什么心。不过闷油瓶竟能面无表情地穿着这种东西来倒斗,我真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大吃了一惊,借着矿灯的光又仔细看了看小花手上的鬼玺,果然是真东西,不由的一阵疑惑。如果说鬼玺是放在

我身上,那么被小花顺走还情有可原,毕竟我的警觉Xi_ng并不是那么好。可是对于闷油瓶那样身手一流,还从来不会睡实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任务,可见小花确实有些本事。

小花笑了笑问我:“怎么样,吴邪?”我一时有些语塞,我们现在有闷油瓶在,其实要从小花手里夺回鬼玺也并不是难事,可是霍老太既然早已将地下的情况透给了他,那么他必定掌握着些我们不知道的情报,这个斗又是诡异又是凶险,没有他恐怕还真不好办。

我一犹豫,就习惯Xi_ng地去看闷油瓶的意见。这时闷油瓶正冷冷地盯着小花,眼神里似乎有种不耐,而小花竟然也丝毫不慌乱,就这么微笑着不动声色地看回去。那眼神交汇里满是刀光剑影,我不禁感慨小花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好。这时闷油瓶突然掉转头看了看我,一接触到那双眼睛,我立刻心里一安,已经拿定了主意,便对小花道:“好,我们合作。”

胖子气得直骂我水Xi_ng杨花,不过闷油瓶看了他一眼后,他也就消停了。考虑到胖子的文学造诣不高,我也懒得去跟他计较。小花笑眯眯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掸了掸屁股后才对我道:“吴邪,你还是那么好说话。小时候我叫你长大以后跟我去结婚,你也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过既然我们现在是盟友,我就不会害你们,这点你可以信我。”

胖子一听小花的话,便对着我骂道:“我说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原来他娘的早跟这人妖私定终生了!你这是要对小哥始乱终弃吗?!”

我一听胖子的话就皱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谁知这时闷油瓶竟也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那对沉静得甚至没有一丝活人气息的眼睛看得我简直汗毛倒数,不知怎的就开始语无伦次:“小哥,那个、你别听胖子瞎说,我没对你始乱终弃……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没跟小花私定终……我靠,我跟你解释这个干吗……”

我一边冲着闷油瓶摆手一边在心里Y_u哭无泪,我又不是大脑短路了,尽在说些什么不着调的话啊?谁知我话还没说完,闷油瓶已经低声喝道:“当心!”

我对闷油瓶的这两个字早已形成了条件反Sh_e,立即抱住头猫着腰往前跑去。闷油瓶啧了一声,已经冲过来将我扑倒在了地上。我一回头,这才发现,身后竟有两股很粗的头发,正在试图卷走我背上的背包!

小花也出手极快,从胖子手里夺过匕首就往其中一股头发掷去,那股头发本来正朝我肩上压下来,这时被小花一惊扰,立刻掉转方向缠住了那柄飞刀,随后在空中略略一顿,竟又猛地一甩,将匕首朝着小花的方向扔了回去。

小花十分利落地往旁边一闪,正巧坐在了胖子的大肚子上,把胖子坐得差点没把胃给吐出来。胖子脸色一变就想骂娘,小花竟又十分轻巧地将他往上一拉道:“行了,别费力气了,当肉垫这事上咱俩算是扯平了。”

胖子刚一站稳,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脸色十分难看。谁知那股头发竟又瞄上了胖子,往他那边卷去。我心里一凉,莫非这次连闷油瓶的宝血也不起作用?可也不对,那些头发并不敢近我的下半身,却只是想要我背上的包,而胖子身上的血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干透了,效果有所打折,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也并不是没有办法。

哪知胖子这时竟抄起一只雷管往陶罐子上扔了过去(应该是小花给胖子补充了装备),可见是把对小花的愤怒全转嫁到了那些头发身上。

不禁一阵好笑,谁知这时候,闷油瓶的脸色却突然变了。

合作(下)

我不禁一阵好笑,谁知这时候,闷油瓶的脸色却突然变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雷管威力不小,一下子炸碎了两只陶罐子,里面立刻喷出了一股带着恶臭的黑色液体,随即我竟看到那些头发张成了极其庞大的一张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想从那罐子里挤出来。

我立刻想到了在陷阱里和闷油瓶见到的那只像禁婆一样的东西,寒毛都快竖起来了。本来被闷油瓶像床毯子一样的压在身下也并不是那么舒服,但这时候我却巴不得他最好别起来,心情紧张之下,我已经反Sh_eXi_ng地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闷油瓶一愣,便调回目光来看我,见我一脸紧张,竟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啧了一声,随即便将手臂从我的手中抽了出去。我呆了一下,心说闷油瓶这也太不够意思了,不就是拉个手找个安全感么,他至于躲得那么快吗?我又没想对他做什么,再说我也不是没对他做过什么啊。我正暗自懊恼,哪知这时候,闷油瓶竟伸手轻轻地Mo了Mo我的脸。

这下我简直要呆住了。两个大男人在斗里一上一下地躺着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一个拿手还挺温柔地Mo另一个的脸,这算是哪回事啊?!偏偏闷油瓶的脸上还是冷淡得连一丝表情也没有,总不至于他是想用这样的肢体接触来安We_i安We_i我,让我别害怕吧?这样一想,我简直哭笑不得。

谁知这时,闷油瓶突然眸光一冷,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带着旁边滚去,同时我竟感到腰上一凉。我强忍住恶心看过去,只见有一坨白色的,粘糊糊的东西正悄悄地贴在我□的腰上。那白色的东西几乎没有形状,像条巨型的蛆虫,可是又完全不同,它的表面上有无数个像吸盘似的孔洞,正在一张一合,其中有两个已经牢牢地吸附在了我的皮肤上,我顿时胃里一阵翻腾。

闷油瓶盯着我的腰,突然拔出伞兵刀飞快地划了过去。我以为闷油瓶铁定是要帮我把那东西弄下来,已经稍微安下了心,谁知这时腰间竟一阵剧痛——这挨千刀的闷油瓶,竟然活生生把我腰上的一块皮给剜了下来!

我痛得差点问候了闷油瓶的祖宗十八代,这时他用力握了握我的肩膀,对我道:“不这样的话没有用。”我看到那双眼睛里竟然也好像稍微有些歉意,心里就立刻就冷静了下来,闷油瓶是绝对不会害我的,想必那东西可能是用一般的刀枪伤不到,他才要出此下策。

这时闷油瓶已经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飞快地往胖子那边跑去。在奔跑过程中我咬了咬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的东西,差点恶心得没把肠子给吐出来。只见那毫无形状的东西被胖子的雷管炸掉了小半,伤口上正不断地淌出浓稠的黑液,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制造出了极端噩梦的味道。而它身上长满了长约几十米的头发,挪动起来十分缓慢,可能是因为那些头发过于沉重的缘故,它看起来有些摇摇Y_u坠,一路上留下了一条粘糊糊的印记。只有底部上光溜溜的没有任何毛发,上面长满了吸盘,正在不断地翕张着,而我的那张皮,正被慢吞吞地往吸盘里传送,那景象别提有多恶心,尤其是那怪物正在啖我的血肉。只一会儿,我发现那些头发竟又长长了几许。

闷油瓶啧了一声,将我放在地上,又转身向那两只白色的东西走去。哪知我一坐下来,胖子竟迎上来就用衣角蹭我的脸,胖子在斗里跑动本来已经臭得厉害,再加上那黑色的液体,我简直要被熏昏过去。胖子一边蹭一边还抱怨道:“那小哥也不能这么重色轻友,除了人妖以外,对待同志们都要一视同仁嘛!”我这才发现,胖子的衣服上已经多了一小片血迹。原来刚才闷油瓶用手Mo我的脸,是要把

他的血给我,让我用来防身。

而这时,那些头发已经结成了包围的形势,向闷油瓶扑了过去。这时别说我和胖子一个担忧一个震惊,连小花都露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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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上)

胖子从背包里抄起一把枪就开始往怪物身上扫,被弹孔Sh_e穿的地方开始喷溅出了黑色的液体,就像是被刀子戳破了的水床。可这样的伤口对那怪物来讲似乎根本不值一提,它不过是略略停滞了一下,又甩起头发向闷油瓶包抄过去。

胖子一急就想再上雷管,被小花喝止了。小花道:“这地方面积不大,你估不好炸药的威力,万一再把旁边的陶罐子炸碎了,咱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眼见那些头发已经将闷油瓶紧紧地包裹了起来,远看去竟像是一个黑色的丝茧,我不由心急如焚,又想到之前那头发似乎畏火,便道:“我们拿火烧!”说着便去口袋里掏Zippo,也管不得是不是杯水车薪,完全是病急乱投医。

小花看我一脸慌乱,居然有点微妙地笑了笑,从装备背包中拿出了一把散弹枪。我一看那东西的型号就知道不是行市上能买到的高端货,肯定是从境外的掮客那里倒来的。小花十分利落把枪上了镗,又戴上了黑色的护目镜,我看到他用拇指飞快地比划了一下,应该是在估算大致的爆破半径,然后以十分专业的姿势瞄准了那个正缠着闷油瓶的怪物。

我想到闷油瓶正与那些头发纠缠在一起,连忙叫道:“小花你千万别Sh_e歪了!”这次小花竟没笑,只是用很严厉的声音嘱咐胖子道:“你们两个护好眼睛!”

发号施令的虽是小花,胖子竟也毫不含糊。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牢牢地捂住了眼睛,我万分不放心闷油瓶的处境,便挣扎着想去看他的情况,可胖子将我按得死紧,这时我便感到眼前爆发出一股十分炽烈的光芒,伴随着一阵阵的热浪袭来,就像是置身在岩浆蒸腾的火山口,我心里一颤,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小花竟是用上了燃烧弹。

等了约半支烟的功夫,光芒稍微减弱了一些,我连忙挥开了胖子的手臂,也顾不得腿痛腰疼,就要去看看闷油瓶有没有受伤。只见那白色的怪物正挣扎在一片火海之中,它虽然浑身湿漉漉的,但是到底抵不过高强度的磷制燃烧剂,伴随着高温,那怪物竟然浑身颤抖起来,四处都在渗出那种黑色的液体,头发也便随着它的动作四处乱舞,就像癫狂状态的美杜莎。

这时我便看到闷油瓶所在的那个发茧还完好无损,并没有被燃烧弹殃及,便稍微松了口气。只是那怪物痛得十分厉害,像疯子一样地乱甩头发,将闷油瓶像个沙包似的到处抛扔。而更要命的是,另一只白色的怪物也渐渐赶上了前一只的脚程,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小花手中的那件武器不容小觑,便锁定了目标,突然伸出一股头发向小花袭来。

小花动作十分敏捷,立刻向我这边闪过来,被避过了那股头发径直砸进了墓壁里,竟将墓壁砸出了一个直径约半米左右的深坑。这威力叫我吃了一惊,我生怕小花吃了那些头发的亏,连忙用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抹了抹脸,想把闷油瓶的血过一点到小花身上。

谁知小花竟架开了我的手,一边飞快地支起一根十分轻巧的折叠棍飞檐走壁,一边凉凉地遥声对我道:“不卫生,你自己留着吧。”

我在心里大骂小花不识好歹,若不是发小情谊,再加上他刚才解救了我们一次,我才舍不得将闷油瓶的宝血分他一半。想到这里我

又十分焦急地去看闷油瓶的情况,只见闷油瓶所在的那团头发正在墓壁之间甩来甩去,我心里万分紧张,心说闷油瓶不会是被甩晕了吧?

这样一想我便挣扎着坐起身,拎起一柄长镐就往闷油瓶的方向冲了过去。胖子一边在冲着怪物漫无目的地飞枪子一边冲着我大声吼道:“你他娘的干什么去!”

我无暇搭理胖子,挥起长镐便往那些头发砍去。我这一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总算叫那些头发略略一滞,我心里一喜,心说我这次总算能对闷油瓶英雄救美了,谁知这时竟又有一股头发向我缠了过来。

我力竭之下,这时候已经有些愣住了,竟心想以自己玩空中飞人和云霄飞车的英勇经历,总不至于在那团头发里吐得一泻千里。眼见那股发梢就要触及我的身体,我突然感到自己被一个铁饼一样的东西砸出去好远。一定神回头一看,才发现是胖子。胖子一边拎起长镐与那股头发继续较劲,一边对着我骂道:“你说你他娘的添什么乱?”

这时我竟看到闷油瓶所在的那团头发中突然刀光一闪,下一秒,那些头发居然如同被斩断的线团般四散了开来,若不是情况过于凶险,看起来倒也跟花苞绽放的样子有些相似。只见闷油瓶口中咬着一柄匕首,双手握刀在仅剩的那股头发中大力一划,竟笔直地从那团发茧中跳了出来。就像是飞蛾破茧而出一般的情形。

我心中大喜过望,脱口叫了声:“小哥!”闷油瓶自然没理我,倒是胖子略松了口气,站在我旁边露出了一脸受不了的表情:“你他娘的演什么琼瑶戏,那小哥是那么容易有事的人么?”

胖子虽然表面上说不担心,可看到闷油瓶平安无事时,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还是骗不了人的。可闷油瓶并没急着落地到我这边来,反而在一股乱舞的头发上轻轻一踩,竟在半空中借力向着另一个怪物一跃而去。

只见他身体绷得笔直,竟双手持刀,顺势向那个长满了头发的白色东西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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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中)

只见他身体绷得笔直,竟双手持刀,顺势向那个长满了头发的白色东西刺了下去。我想到那东西黏在身上十分凶险,不由地想要想要提醒闷油瓶当心。而这时小花在墓壁之间身轻如燕般地四处游走,已经将那些尾随他的头发搅得晕头转向,其中的几股竟彼此撞击,甚至纠缠在了一起,暂时丧失了攻击能力。

我心里一宽,心说小花到底有两把刷子,拉拢他看起来还是正确的决定,以现在的形势看来我们逃生恐怕很有希望。这时闷油瓶手中的刀已经抵上了那怪物的头顶,我看到一股黑色的液体喷溅出来,淋满了他的半边脸,而闷油瓶竟也不闪不避,像是丝毫没觉得恐怖和恶心。在黑暗中我其实看不太清楚,但总觉得那双眼睛依然是冷静而又明利的,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而正在这时,那白色怪物的头顶上竟忽然敞开了一个巨大的入口,像黑洞般将下落中的闷油瓶整个吸了进去。

难道这是这怪物捕猎的陷阱?!我大吃了一惊,已经不由自主地冲上前去。那东西将闷油瓶吞入腹中,似乎也感到消化十分艰难,立刻像内置了一个高功率的马达般剧烈地颤动起来,那些头发也随之狂Xi_ng大发,激烈地四处挥舞,在墓壁上击出了一道一道的裂痕。

好在由于小花之前调戏了那些头发,已经将其中几股弄得难解难分,暂时还危及不到我们。我跑到那怪物的身边,立刻感到了一股极端浓烈的腥臭气味,那些吸盘在我面前慢慢蠕动,像一张张饥渴的嘴巴,让我浑身毛骨悚然。

我立刻就想去包里Mo枪,可是闷油瓶还在那东西里面,我没有把握保证他的安全,于是急忙对胖子叫道:“给我火把!”

这时小花已经从墓壁上轻飘飘地落了下来,胖子听到我的求援,立刻从包里拿出东西扔了过来。我

手忙脚乱地接住后,又从口袋里拿出Zippo点燃,火把上的油脂遇火立刻生龙活虎地烧了起来,火光将我的脸印得都有些发痛,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把火把往那个白色的东西身上捅了过去。

那东西果然碰不得火,这一下也似乎感到十分难受,大幅度地抖了一下以后,立刻涌出了一股黑色的液体,说来也奇怪,这时候我竟也不觉得那东西有多反胃了,只是一心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立刻扩大了火焰与怪物之间的接触面积。

可是这时候,竟有一股头发从乱麻中抽身而出,像鞭子似的朝我甩了过来。我心里一抖,连忙把火把往怀里一塞,就地一滚,险险避过了那股头发,可是肩上的皮肤也被灼得生疼。

胖子见状也上来帮忙,一边还骂道:“你他娘的王老虎上身,要人不要命啦?”可这时我哪有心思同胖子去抬杠,也顾不得浑身上下是伤,全凭一股意志力的支持又冲上去,拿着火把跟那个东西斗智斗勇。胖子一边用火把打怪物一边对小花道:“死人妖,你他娘的看什么戏,还不快过来搭把手?难不成还要胖爷我孝敬你一包话梅?”

可这时,小花冷冰冰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你们两个,快闪开。”我一听心里已经沉了几分,虽然这位发小我多年不见,但是秉Xi_ng还是多少清楚,回头一看,果然小花正以狙击手的姿态举着枪,瞄准了那白色的怪物。

火光将他的护目镜印出了一片白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其实小花一直学戏,身形比一般人更为柔韧纤细,现在即使举着杀伤力强大的枪械,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叫人发怵,反而有种精悍优雅的美感。可那都只是表象,我知道小花已经打定主意要先弄死那只怪物,不管闷油瓶能不能从里面生还。

这时胖子已经愤怒地吼了起来:“那小哥还在里面,你他娘的这是想倒打一耙还是怎么着?”可是小花却没有接话,沉默的气氛持续了几秒钟,胖子总算忍不住,又看着我骂道:“小吴,你他娘的快给句话!别被这人妖的美色迷惑了!”

我心里其实已经乱了,只能强作镇定地对小花道:“把枪放下!”小花的动作不变,嘴角微微冲我翘了翘:“吴邪,我们的处境你自己清楚,我这一枪不开,我们迟早都要死。”我急忙说道:“小哥还没出来,我不会让你开枪!”

小花又笑了笑,也不肯跟我废话,只对胖子道:“把吴邪拉开。”胖子一听就怒了:“你他娘的当胖爷我是李莲英使唤?!”我突然心一横,向着小花走近了几步,又重复了一遍:“你他娘的把枪放下!”

小花看着我,突然叹了口气:“吴邪,你冷静点想一想,如果我们错过了这个机会,能活着回去的机会有多少?”

如果在以前,我恐怕也要被这样一番说辞打动,可是现在的吴邪毕竟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知道我不能让闷油瓶就这样牺牲。这时身后有一股头发如刀锋般冲着我劈了过来,我吓得腿都软了,可竟也不去躲闪,就任凭那股头发在我脚边割出了一条约一尺宽的裂缝。巨大的危机在周围凝聚,可我心里却生出了一股奇怪的勇气,走到小花的枪口前对他道:“你要开枪可以,先冲着我来!”

小花皱起了眉:“你给我让开!”我不说话,一咬牙又往小花手中的枪口凑近了几分。小花怒道:“吴邪,你脑子出毛病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张起灵是什么人!他值得你这样做吗?你知道了真相会后悔的!”我也十分火大,只反问了一句:“那我凭什

么信你?”

胖子还在与那个怪物作战,听到这话便道:“我操,死人妖你别少他娘的挑拨离间,小吴你尽管放了心跟那小哥去殉情,胖爷我保证年年上坟给你们唱梁祝!”

小花的脸色很难看,握着枪的手却明显有些Xie力,我知道他到底是不能狠下心杀人的,便又趁机说道:“小哥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我们还有一点时间,活着出去不是没有可能。”

小花闻言便冷笑了一下:“吴邪,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再给你五分钟,如果人不出来的话,你也拦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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螭(下)

小花虽然与我们不算一路的,但毕竟是老九门的家主,言出必信这点还是有的。他既然这样说,我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在五分钟之内给我背后放一记冷枪,便回到胖子旁边与他合计营救闷油瓶的事宜。

这时那个白色的怪物已经涨得足有原来的一倍半大,白色的外皮被撑得几乎透明,上面的吸盘已经无法闭合,看起来就像是密密麻麻的孔洞,于是整个东西就像是个庞大的白色蜂巢。

有了前面刮皮的教训,我与胖子并不敢近那个东西的身,胖子一边后退一边把火把往那怪物的吸盘里捅,我突然发现那似乎对它造成的伤害更大,那怪物的身体顿时抖得像个筛子,竟开始往回缩去。

胖子立刻骂道:“胖爷我他娘的给你清理毛孔呢,你躲什么躲?”我一看也觉得这事有门,立刻效仿着胖子专门攻击那些张开的吸盘。可这时那些头发却突然张得笔直,上下横冲直撞起来。我与胖子一边要专拣那怪物的弱点下手,一边又要提防头发毫无章法的攻击,自然十分辛苦。再加上我几轮极限运动下来体力已经告罄,这时有两股头发分别冲着我的头顶与左腰打过来,我一愣,要往下伏倒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眼看着那两股头发裹挟着腥风向我袭来,心说我做到这份上也算对得起闷油瓶兄弟一场,这样一想居然也有点大义凛然上刑场的感觉,谁知这时,却竟有一股力量从空中斜穿过两股头发而来,又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腰带,将我大力向上一抛,正是小花。他一松手我便开始往上去,险险穿过几股头发后又开始加速向下坠落,我心说这次他娘的真是玩蹦极还不系保险带,这时小花已经从另一边的墓壁上借力飞了回来,在几乎与我错过的那一瞬间抓住了我的脚踝,这才阻止了我下落的势头。

我的脚上本来已经被那些老鼠咬出了很多伤口,小花像是拎酱鸭似的抓着我,痛得我差点没叫出声来。我刚想叫小花要对我轻拿轻放,谁知他已经十分粗暴地将我往地上一丢,又撑起杆子冲了出去。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胖子也遭到了几股头发的夹击,左避右闪十分狼狈,还是小花觑准了一个空隙插入,才将他从左上方的一个进攻盲点中弄了出来。

把胖子丢到地上后,小花也已经气喘吁吁,冷笑着对胖子道:“就你这体型,再来一次就真成死胖子了。”胖子自然脸色不佳,不过这一次竟也没跟小花吵起来,反而看着我挺严肃地问道:“你说那人妖的个Xi_ng怎么就跟外表差那么多呢?”

可我此时挂心于被困在怪物里的闷油瓶,当然没时间跟胖子讨论小花表里不一的问题,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又冒着那些头发冲了出去。这次小花竟也没阻止我,反而抄起家伙跑在了我的旁边。我便问他:“你这次怎么不拦着我了?”小花一边闪过一股头发,一边冷冰冰地对我道:“如果连五分钟都撑不下去,你也太看不起我解雨臣了。”

我心说小花突然这么有人Xi_ng,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不过心里也多少生出了一股豪气,如果我们三人戮力同心,一定能把闷油瓶营救出来。于是我们又拿起火把对那个怪物故伎重演,我另外还把身上的易燃品全点着了用折叠铲绑住往那些吸盘里

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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