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便发现那东西竟又胀大了几分,在我们集中攻击的那一侧,已经鼓得像是即将爆破的气球,我几乎已经可以看到里面一个挥刀的人影。我心里大喜过望,只见那怪物的表皮上寒光一闪,黑液就像是石油般的呈一条直线喷Sh_e了出来,胖子连忙拿长镐又补上了几刀,这时我便看到裂缝被撑开了一个豁口,浑身漆黑的闷油瓶已经一手持刀一手持匕首,从里面跳了出来。
小花立刻叫道:“所有人后退到底!”我知道小花是要做最后一搏了,连忙抓起闷油瓶的手就往墓壁边退,一边又生怕他的眼睛被燃烧弹的光芒灼伤,便把他压在墙上后用手死死按住了他的眼睛。谁知一分钟过去了,竟也没有那种刺目的光芒产生,我心下茫然,小心翼翼地回头去看,只见胖子和小花正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而更远处,那个刚才还在作怪的白色东西,这时竟已经像一滩泥一样地软倒在了地上。
我一愣,心说原来这一次用不上燃烧弹了,又一想我与闷油瓶现在的姿势,活脱脱一个急色鬼调戏花姑娘,连忙放开了捂在闷油瓶脸上的手。胖子啧了半天道:“小吴,我这算是明白了,你就是穆桂英救夫心切,难怪刚才他娘的差点连内裤都烧给那东西了。”
闷油瓶一听也扭头来看我,他的脸上全是黑乎乎的东西,只能看清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我连忙干笑了两声道:“小哥,咱们兄弟一场,一切都好说,你千万别客气。”
这时我就听到小花低声问胖子:“他俩对视的眼神一向都这么肉麻吗?”胖子立刻就装起了高深:“你他娘的懂个屁,那是男人之间的友谊,你这人妖懂什么?”小花就哦了一声道:“难怪你看着潘子也是那种眼神,看来你们感情还真不错。”
胖子一听这话脸色就立刻变了,想骂又骂不出,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我觉得十分好笑。这时闷油瓶却盯着那些还在地上蠢蠢Y_u动的头发道:“我们快走。”
我便奇道:“那些头发有什么古怪么?”
“那不是头发,而是螭。”这次说话的是小花。
>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把存文全部补上了
再废话两句话,之前日更确实保量不保质,文中bug很多,错别字和病句也很多,有很多为了写恶趣味而不顾及情节的问题,这点要向各位追文的姑娘们致歉,等到完结后会进行大修
鬼玺(上)
我吃了一惊,螭是传说中没有角的龙,常常被用作建筑或工艺品的装饰纹路,虽然身体柔软,可跟这样头发丝一样粗细的东西可完全不是一回事。胖子也露出了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小花却道:“这些东西是十分霸道的寄生虫。”胖子却不大相信:“这东西要是螭,那胖爷头上长的还是龙不成?”小花果然斜了他一眼道:“没文化你还挺光荣啊。”
而我曾见过被“头发”袭击过的老鼠成为“头发”新的宿主的情形,对小花的说辞已经有几分信了。小花又解释道,这种细长的黑色虫子需要恒温环境赖以生存,所以经常寄宿在女人的子宫里面,顺着人体的毛孔往外生长,便制造出一种浑身上下长满头发的错觉。而它们分泌出的那种腥臭液体常年在体内堆积,会让人体逐渐产生向蚕一样的白色怪物的异变。这样一听,我立刻觉得身上被那种液体淋到过的皮肤产生了十分别扭的感觉。而我与闷油瓶在底下见到的那只像禁婆一样的东西,实际上就应该是那两个白色怪物还没有进化完全的版本。
只
是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变态,把这种恶心的虫子当盆栽一样地养在自己的Yin宅里呢?莫非这还是什么高雅的情调不成?更何况这里所用到的培养皿还是实实在在的人体,以这个瓶口的狭窄程度来看,楚恭王如果不是将人放在瓶子里完成铸造,那就是要把这些宿主浑身上下的筋骨一截截敲碎才能塞进去了。同时我又想起原来在西王母古国里看到过的那种用人头来豢养虫卵的做法,不禁一阵毛骨悚然。
胖子又问闷油瓶是怎么从那怪物里面跑出来的,闷油瓶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胖子便嘟囔了一句:“别真是听到小吴爱的咆哮了吧?”我却觉得闷油瓶多半是找到了那怪物的死穴,先前被胖子轰掉了一半的那只怪物尚能拖着残花败柳之躯将那些螭挥舞得虎虎生风,而这一只被闷油瓶拜访过的竟像是只被掏空了的皮球,完全软倒在了地上,可见他应该是在里面动了手脚。
寄主一死,那些螭便立刻四散开来,如同Ch_ao水般向外窜去。我心说这可不妙,在这个墓室里只有我们四个恒温动物,虽然都不是女人,但恐怕也能拿来凑合着用,便催促大家快走。哪知胖子竟对我道:“咱们有小哥在,倒也不必怕那些虫子。就算小哥的血失灵了,这不是还有个人妖给咱们哥仨垫背吗?”
我一听就对着胖子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去找出口!”小花也冲着胖子皮笑肉不笑:“王胖子你总拿我下刀,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特殊兴趣啊?”胖子这次脸倒是没绿,只哼了一声道:“胖爷我铮铮七尺男儿,跟你这种女里女气……”
谁知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群螭凝成了一股碗口粗细的形状,冲着胖子滑了过来。我心说这些虫子还真是生冷不忌,这时闷油瓶又在手上补了一刀,伤口加深后新鲜的血液涌了出来,立刻让那些螭退避三舍。
胖子就给了闷油瓶一个拇指:“小哥真是献血模范,跟着小哥有肉吃。”闷油瓶自然没理他,我却暗暗有些担心,他今天已经放过好几次血,又受了不轻的伤,恐怕接下去再有什么变故就折腾不起了。这时闷油瓶却握了握我的手臂,意思应该是叫我别担心。
我们四人便打起矿灯去找出口,这时闷油瓶突然抓起我的手飞快地往边上走去。我心里确实惦记着之前看到的那几幅壁画,尤其是男人拿着玉玺的那一张,应该与谜团之间存在很大的关联。然而闷油瓶何以突然如此心急火燎,这又不是赶着去约会。更何况两个大男人在墓室里十指相扣什么的,也太诡异了吧。
可话虽如此,闷油瓶的手确实给我带来了一种心安的力量,让我觉得身上的伤也痛得不是那么厉害了。这时他却突然低声对我说道:“你要当心解语花。”
原来他把我拖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句悄悄话。我早就觉得闷油瓶和小花之间气氛不融洽,小花之前就警告我闷油瓶不可靠,盘马老爹也说过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其实我不是不知道闷油瓶背后的水有多深,可我并不愿意去怀疑他。信赖感这种东西,可能就跟谈恋爱一样,是种很难说清的力量。
而闷油瓶显然也对小花怀有敌意,我便对他道:“小花跟你们当然不一样。但他并不是坏人,之前那样做也是出于无奈。”
闷油瓶却摇了摇头,突然紧了紧抓着我的手,看着我说道:“你跟他们都不一样。”
我不由地愣住了,我指的“你们”,是闷油瓶与胖子,也就是在斗里的自己人;而闷油瓶所指的“他们”,显然不仅仅是小花,难道还包括胖子潘子他们?莫非对他来说,我跟胖子甚至都不是一回事?
我感到十分奇怪,要不是闷油瓶还是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我简直都要以为他是在跟我告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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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玺(下)
这时我们已走到墓室边缘,我提起矿灯,在墓壁上游移的螭竟纷纷往两边
拨去,露出那幅男人捧玺的壁画。闷油瓶一看到那幅画,脸色就变了变,我问他想起了什么,他却也不答。我仔细看了一下,壁画上的玺并没有很多细节,但隐约像是麒麟踏鬼的造型,看起来与我们手中的那枚十分相似。
我又拖着闷油瓶往后看去,下一幅是一个男人赤身L_uo体地躺在祭坛上,我一见却大吃了一惊。
只见那个男人的肩膀上,竟有一个看起来和闷油瓶差不多的麒麟纹身!
我连忙把矿灯拿过来查看闷油瓶的身体,他刚刚从怪物体内带出了一身的黑液,我拿出医用纱布胡乱地给他擦了一下,可是由于体温正常,那个纹身并没有显露出来。而我现在又没有热水袋,总不能拿个打火机去烫吧?
我想了想,对闷油瓶道:“小哥,得罪一下。”然后一边把手掌贴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摩擦,一边往他的X_io_ng口上哈气。在我的努力下,闷油瓶的皮肤很快就开始发烫变红,那只黑色的麒麟纹身也随之呈现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连忙趁机与壁画一比对,那纹身从形态到位置竟都是分毫不差。我呆了呆,心说这壁画上的人难不成就是闷油瓶的本尊?便又去比较他们的脸,只见壁画中的男人看起来倒也面貌不俗,只是唇边竟噙着一丝十分诡异的微笑,与我之前看到的那几幅画毫无二致,而闷油瓶看着一个疑似是他的人被画在墙壁上,却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这下我倒不怎么担心了——表情差这么多,总不太可能是同一个人。这时我听到胖子的声音在另一头响了起来:“小吴,这边有门道!”
我却看到旁边另有一幅壁画,便回了胖子一句:“你等一下,我们马上过来。”只见后面的那一幅壁画上,是楚恭王抱着一具尸骸,那死人身上完全没有血肉,只剩下一副干干净净的骨头,而那只白骨嶙峋的手里,竟像是拿着一枚玉玺。
我觉得似乎有点线索了,还想仔细去看,闷油瓶却道:“快走。”说着不由分说地便拖着我往胖子那边走。
胖子一见我们,便骂道:“小吴,你他娘的磨叽个什么劲?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倒斗不是谈情说爱,你他娘的严肃点!”
小花也看着我们暧昧地笑,我这才发现我跟闷油瓶还两小无猜地手拉着手呢,连忙把手拿了出来,对着胖子骂道:“你他娘的才不严肃,我在那边有点发现。”便跟小花和胖子说了一下那几幅壁画的内容。胖子想了想便道:“那可不就跟那个楚什么王把他家兔子祭出去的故事合上了?”
我也赞同胖子的说法,我曾在阿宁公司的文件上看到,那位敌国质子被指责为妖物,这很有可能与宫殿中众人都死绝、仅剩下他一个人这件事(也就是我在这间墓室中看到的有关,所以他才会被当做牺牲品送上祭坛。只是他为什么能在Yin兵屠城的惨剧中独自脱逃,还是说Yin兵屠城本身就是他策划的一场Yin谋?这件事是不是又与他手中的那枚玉玺有关呢?还有最令我困惑的一点是,他的肩膀上为什么会有一个与闷油瓶一模一样的麒麟纹身?
难道闷油瓶当年还真的当过□不成?
小花听了便道:“你说的这位敌国质子应该就是鲁殇王的儿子公子律。”我不由地吃了一惊,这样说来,那壁画中的玉玺莫非真是传说中鲁殇王用来号令Yin兵的鬼玺不成?
胖子却道:“我操,那鲁殇王长得就像个狐狸,哪来一个比花姑娘还漂亮的儿子?”我对胖子摇了摇头:“皇室诸侯为
了和亲和出质收养宗室子女并不少见,就算史上成为佳话的文成公主,也并不是李世民的亲女儿。这个楚恭王既然好男色,鲁国估计也是投其所好,故意送了一个最漂亮的公子。”
胖子略一沉吟,还是一脸不敢苟同的神色:“那鬼玺可是鲁殇王最大的宝贝,他不带进棺材里就算了,怎么会随便送给一个兔子?那不是把自己的底裤都给掀干净了?”
小花却看着闷油瓶笑了笑:“带进棺材不是照样可以偷出来?”闷油瓶并没有接话,脸上也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我却觉得小花的话中似乎有点其他的意思。正待发问,胖子倒忽然意识到了那鬼玺的重要,大声叫小花快把东西还回来。
小花却好像并不太担心我们会出手强抢,反而对我道:“吴邪,那鬼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要做好准备,咱们这趟不是所有人都能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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蟞王(上)
我一听小花的话就感到不大高兴。其实我也明白他年纪轻轻就做了解家的老大,想法不可能像我这样简单直白,换句话说,小花凡事都会从最坏的结果去考虑,并不会抱有任何盲目的自信与达观。而且大概也是为了树立领导权威,小花说话时总带着一种言犹未尽的感觉,也不知道是真的了解很多情况还是单纯在忽悠我们,总之听起来挺欠揍。
这样一想,我便说道:“是不是好东西也要看是谁拿着,怎么用。人就算不能全出去,也不是你一句话说了算。你要是现在就抱着这种心思,我们根本信不了你。”
小花听了居然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笑:“我知道有人跟你说过什么了,反正他的话对你一向管用,你愿意信他也随你。”说到这里他竟又肃了肃脸色,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不过吴邪,我提醒你是好心,你那种死也不能放弃任何人的心态在这个斗里要不得,迟早会把大家全害死。”
我一愣,心说闷油瓶又不是给我吹的枕边风,哪能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我虽然在表面上质疑了小花,但是心里觉得他的人品还算靠谱。
在我看来,小花虽然是个懂得权衡利弊,不全凭义气做事的人,但至少还算光明磊落。自从他以自己的身份示人后,确实没再做出过和团体利益相悖的事情。况且他要是真想在背地里捅我们一刀,也不会开诚布公地把话跟我说清楚。
胖子这时便哼了一句:“你他娘的既然知道咱们活不成,刚才还费那个力气救人做什么?”
小花便悠然道:“你在北京五天吃掉了我十万块,就这么让你死了也太便宜了吧?”我心说小花果然是记仇的人,绝对不好轻易得罪。胖子一听就气得大骂小花小肚鸡肠锱铢必较,小花也只是微笑着掏掏耳朵。我倒觉得小花好像是觉得胖子调戏起来手感不错,把他留着当宠物一样摆弄。
胖子本来正骂到□处,这时声音却突然停下了。“等等,那墙壁上怎么他娘的流血了?”他指着我跟闷油瓶刚刚去过的那块角落,有些疑惑地说道。
我顺着胖子的视线看去,他所指的,正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幅满地残肢的壁画,那幅画的主色调本身就是红色,看起来十分逼真,这会儿那画中猩红色的颜料竟慢慢地往四周散去,看起来就好像是画中的血液涌了出来一般。
而另一幅画中的男人,双眼竟也突然变得赤红,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那点红色又慢慢向眼周扩散,很快便布满了大半张脸,看起来十分鲜血淋漓。
我看得寒毛倒数,这时闷油瓶突然低声喝道:“是蟞王!快走!”
我这才恍然大悟,当时我觉得那画中人的眼神古怪,多半就是因为眼珠子被镂空了的缘故。而很显然,那眼珠子的后面连着一个个蟞王的老巢。
小花闻言立刻往墓壁上一个形状很不规则的通道里滑了进去,胖子也急忙跟上,我也手脚并用地往上
爬,可体力身手所限并不是那么轻松,闷油瓶这时便从身后在我的屁股上托了一把,将我像个麻袋似的往通道里塞了进去。
我这才发现,这通道竟是刚才我们与那些螭搏斗时,活生生被螭的蛮力砸出来的。我凝神往前爬去,差点撞在了胖子的大屁股上,虽然软绵绵的,但别提有多臭。我心说他一介职业土夫子,居然下斗前也不斋戒七天香汤沐浴,也不怕犯了粽子的忌讳。
这时闷油瓶也已经进入了通道,他一直推我的屁股催促我快走,可见身后的情形应该十分凶险。我当下只好加快频率,脸几乎贴上了胖子那个散发着恶臭的大屁股。
谁知只是五秒钟的功夫,闷油瓶竟突然从身后揽住我的腰将我按倒在了地上,我微微吃了一惊,对这样的状况也已经见怪不怪,往后一看,果然那些蟞王已经像一群蝗虫似的飞了进来。
如果不是情况危急,我还觉得可以给它们配一个鬼子进村的背景音乐。
这时闷油瓶的脸色微微一变,我估计已经有蟞王咬到了他的身体,他这样牢牢地将我圈在怀里,恐怕也是尽可能不让那些毒虫子碰到我。
可是就算闷油瓶能护我一时的周全,胖子和小花怎么办?哪知我正担心,胖子却突然放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响屁,熏得我几乎以为自己掉进了粪坑里。可那个屁产生的气流(或者是气味也未可知)竟也叫那些气势汹汹的蟞王犹疑了一下,只这一瞬间的功夫,胖子竟突然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闷油瓶将我箍得死紧,身体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在我身上。我试探Xi_ng地问了一句:“小哥,你还好吗?”闷油瓶却只是用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望着我,好久才贴着我的耳朵低声道:“别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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蟞王(下)
我立刻就不敢出声了,只觉得眼前有一片红色盖了过来,心里不禁一阵绝望——闷油瓶是百毒不侵,可我一介肉体凡胎,今天恐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吧。
这时我又觉得眼前一黑,原来是闷油瓶从包里抽出了一张户外薄毯,把我整个人都罩了起来,又隔着毯子将我抱到了甬道边上以便防御。
我心说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暴露在蟞王的攻击下,掀起毯子就将闷油瓶拖了进来。闷油瓶微微皱眉,看起来对我的做法并不太赞同,可是情况紧急也容不得他再做他想,只能跟我抱作一团蜷在里面。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挤在一床小毯子里自然很不舒服,那感觉就像是在做什么偷鸡Mo狗的事情。而闷油瓶瘫着一张脸像只猫似的缩着,看起来也格外经典。可这时我却发现他背上起了一大片的红疹,应该是被蟞王咬到所致,心里就起了一阵歉意。闷油瓶却捏了捏我的肩膀,意思是他并无大碍。
闷油瓶一手支着毯子抵在石壁上,一手拖着我的往前慢慢挪动,我听到毯子上传来扑扑的声音,就像是暴雨落在伞上的那种声音,应该是蟞王在试图钻进来。我这时才明白过来,闷油瓶如果在外面抱着我走,速度会比现在快上很多,而我自作聪明地把他也弄进来,实际上是将我们所剩无几的希望都给扫荡一空。
这时我便感到那种扑扑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似乎所有的蟞王都已经聚到毯子上开始撕咬纤维。饶是这床毯子是化纤质地,也渐渐发出了被撕裂的声音。
闷油瓶的脸色很不好看,我的心也直往下沉,就对闷油瓶道:“小哥,万一撑不过去,你别费事救我,能自己走就自己走。”
闷油瓶也不说
话,突然凑近了脸,把我吓了一大跳,心说难道生死关头还要来个吻别?这时闷油瓶的嘴动了动,像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可突然竟从甬道深处吹来了一阵十分猛烈的劲风。
我心里立刻一喜,心说天不亡我,这事恐怕有门!这时我便听到小花吼了一句:“吴邪,你们过来!要快!”
果然毯子上的压力骤然减轻,可见那些蟞王都被吹得站不住脚了,闷油瓶立刻将毯子一掀,拉着我往前跑去。
可同时我竟感到呼吸逐渐艰难,X_io_ng中一阵烦恶,似乎是缺氧的征兆。风又吹得十分厉害,更让我觉得头晕眼花,我强撑着跟闷油瓶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空。眼前一黑,我便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之间我便觉得有一只海猴子在挤压我的X_io_ng口,弄得我很疼,接着竟又被Mo了一把。我心里大怒,心说有这么占便宜的么?想一刀子戳过去,手却软得要命。
那海猴子在我身上捣鼓了一会儿,像是觉得没趣,便跑了。这时竟又有许多我在秦岭神树见过的面具向我涌了过来,我心里咒骂连天,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哪知我张嘴的这一个间隙,竟有一个面具往我脸上罩了过来,那面具上的虫子便顺势滑进我的嘴里,拼命地往里挤,我又惊又怒,心说你们趁人之危倒是挺开心啊,莫非我还怕了不成?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竟一口咬了下去。
我心里一阵恶心,哪知那种虫子里腥臭的汁液并未如期而至,反而有股血腥味在嘴里弥漫了开来。那虫子也像是被吓到了,竟带着面具落荒而逃。
我稍微松了口气,这下怪物总算清场了。又躺了一会儿,才觉得眼前有一线天光渐渐明亮了起来,好像在蛇沼中重见天日时那种畅快感觉。这样一来,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力气,我喘了两口气,突然睁开双眼,只见胖子一张胖乎乎的大脸正悬在我跟前。
我浑身还是软绵绵的,这才想起来刚才在通道里与蟞王的各种战况,之后我便因为呼吸困难失去了知觉。小花跟我解释道,原来他方才是利用液氮制造出了一股气流,这才逼退了那些蟞王,只是也造成了我与闷油瓶的缺氧情况。
胖子见我死不了,便啧了两声道:“小吴,你这肺活量也太差了。”我一听就火了,我虽然身手不怎么样,但是几年下来,体能还是比一般人好些,大学时体测,肺活量也起码在中上水准,胖子这顿鄙视我当然不能虚心接受了。谁知这时,他又说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给你做人工呼吸还他娘的让人心理Yin影……”
胖子还没说完,小花便用左手攥成了个拳头在唇边一掩,暗示Xi_ng地咳了一声,胖子便住嘴了,可我怎么看都觉得小花像是在掩饰奇怪的笑意。
这时闷油瓶也走了过来,看到他没事,我总算放下了心。闷油瓶见我醒了,也淡淡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对我们道:“就是这里。”
闷油瓶说话时有些一反常态的含糊,这时,我竟看到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丝。
我的头嗡一声就大了——难道他好心帮我做心肺复苏还被我反咬了一口?这事可太不地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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椁室(上)
我的头嗡一声就大了——难道他好心帮我做心肺复苏还被我反咬了一口?这事可太不地道了。
可我又转念一想,人工呼吸他娘的把舌头伸进来干什么?!我立刻怒从心头起,难不成闷油瓶还真他娘的被那个同Xi_ng恋楚恭王洗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