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这么久,他自己也有点儿回过味儿了,
保定帝害死自己的缘由怕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的野心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位想选择继承人是一回事,被逼着选择继承人就是另一回事了,换做自己,怕也容不下这么一个有野心的总在一旁虎视眈眈,那可是会睡觉都睡不好的。
本来皇家的亲情就淡薄,再有自己那么不知遮掩的小动作,能够忍自己那么久,也实在是因为保定帝这位皇帝没有子嗣的缘故吧,不然……
只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明芳和孩子们会怎么样,想想保定帝的那个xi_ng子,绝对没有到斩草除根的程度,那一家子的皇帝都是个软心肠,不然也不会都在退位后出家为僧了,而段正淳从来不是个能对女人下狠手的,自己也没怎么得罪过他,应该不至于让他在自己死了之后还要报复。
段誉就更好说了,那孩子从小就不喜欢武功,喜欢佛经,心肠最是慈悲,其实,这样一想,他当皇帝也未必不好。
大理本来就是个小国,并不需要励精图治去跟别的国家打仗,事实上,它紧邻着的便是大宋,而那时候的大宋即便被辽国压得喘不过气,却也仍然是个庞然大物,大理连给它塞牙缝都不够,它不屑吃也不屑看,所以,知足常乐也许才是最适合大理的,它并不是很需要一个有野心的皇帝。
反思过后,心里的那股怨恨倒是放下了一些,可是等到晚上睡觉时候,躺在那个已经逐渐习惯的硬板床上的时候,又不由得暗骂,混蛋,就非要杀了自己不可么!太过分了!
最新 8赵贵诚
在赵与莘十一岁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足以改变他人生的大事——他从一个乞丐的口中听到了洪七公的名字,于是,这不是正史,而是武侠么?!
洪七公谁不知道啊,看过武侠的人都知道,丐帮帮主,外号北丐,天下五绝之一,生xi_ng贪吃,曾因贪吃误事,自断右手食指,因此也被称为九指神丐。其人贯穿《sh_e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两部书,其独门武功为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
南帝北丐,东邪西毒,那是怎样的年代啊!
赵与莘一激动,掏出自己攒的钱买了一只烧鸡给那个乞丐吃,让他多说一些江湖事。等到听了一堆可以和sh_e雕英雄传故事情节印证的过时故事后,赵与莘满足地离去。
江南七怪,丘处机,金国有位王爷叫做完颜洪烈,还有什么呢?不用问了,这绝对是sh_e雕,神雕的时候,他听到的绝对是黄蓉嫁给郭靖,两人保家卫国,而不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啊,丘处机杀了某个贪官污吏什么的,有什么可听的?
想想看,当年若不是丘处机杀了一个王道乾的官员路过牛家村,把追兵引到了牛家村,又哪里来的郭靖杨康家破人亡的身世,自然也就不会有那位认贼作父的完颜康了。
记得网上有过这样一个揣测,若是没有丘处机路过牛家村,郭杨两家不会受牵连,自然李萍也就不必流亡大漠,江南七怪也不会前往大漠,没有了郭靖和江南七怪的帮忙,铁木真就会死在札木合的手里,蒙古各部不能统一,也就没有了以后的西征,火药也不会传入欧洲。
没有火药,铁甲士在欧洲的统治不会动摇,黑暗的中世纪将延长一千年,也就没有了其后的文艺复兴。没有文艺复兴,自然也就不会有以后的大航海,北美洲将始终是游牧的印第安人的乐园,西班牙人的铁炮不会传入日本,日本的战国时代将持续下去。
另一方面,没有了包惜弱拖后腿的完颜洪烈会积极参与权力斗争,金国会因此内乱。
没有了蒙古的威胁,金国又内乱,宋不但不会灭亡,反而会抓住时机发展商贸,那时候资本主义萌芽将在中国出现,这样发展下去,中国将成为最发达的国家,远超日本,西班牙,西欧,美洲……
综上可见,丘
处机其实才是罪魁祸首。或者说,丘处机那种刺杀了事的处事方法显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甚至会造成更多的问题,拖延了中国的经济发展。
呃,这么说下去,好像丘处机有点儿罪大恶极了。
一边想着这些没边际的事情,一边往家赶,赵与莘如今的工夫已经十分不错了,他修炼的是逍遥派的内功心法,最初的时候还以为世界上就自己一个武功高人,很是偷偷乐了一段时间,现在听闻还有五绝,却也没有觉得多么失望,反倒还有些兴奋。
想想那丰姿隽爽湛然若神的黄药师,再想想他那个落英缤纷碧海ch_ao生的桃花岛,如此人物,如此地方,若是不能一见,何其憾也!
走到半路上,大雨倾盆,赵与莘倒是会用内功蒸发水气,不过这样的雨天那样做实在是太显眼了,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形蒸汽机,而且也无济于事,毕竟他年龄小,内力还没有深到可以持续不间断使用的地步,所以他选择了随大流,冒雨赶路。
“这孩子,这么大雨跑哪儿去了!”全氏一边拿着毛巾给赵与莘擦雨水一边念叨。
赵与莘呵呵笑了两声,为了练武方便,他总要找个隐蔽地方,仗着有轻功就跑得远了点儿,谁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呢?这可不是他的错。
“以后出门带上伞,这个时候雨水多。”赵与莒很是沉稳的说话,他手上的书本还没放下,已经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有了些稳坐如山的镇定。
同样淋了雨,但没有像赵与莘这般湿透的赵与芮在一旁偷笑,有个弟弟还是有好处的,看,火力分担了吧!
雨水淋在身上即便擦干也觉得不太舒服,赵与莘想要洗个澡,被全氏劝了两句改成用冷水洗澡,烧柴火也是要钱的,虽不多,但这般肆意总是不太好,这便是寄人篱下的坏处了。
以后我有钱了,定要天天烧水洗澡,才不管环保不环保,这时候科技没发展,树木足够多,绝对够烧的。
“娘说的你总不听,用凉水洗生病了怎么办?”赵与莒一会儿不见小弟的人就找过来,看到那个正举着水桶冲身子的人,摇头说教,这样的天,哪里能用凉水洗澡。
“没关系,我身体好!”赵与莘说着放下木桶,拿了块儿干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换上了干净衣服,“若是不洗洗,总是觉得不太舒服。”练功出了一身汗水,又跟那个乞丐坐了一会儿,再淋了一场雨,不洗澡的话总觉得脏。
这种奢侈毛病上一辈子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这会儿倒觉得麻烦了,总在别人眼皮底下,即便别人什么都没说,自己也有点儿不自在,总不如自家好。
“哥,等我以后赚钱了,咱们就建一个新房子住,也给舅舅家建一个更大的庭院。”平心而论,舅舅对他们不错,就是舅妈,也没有嫌弃过他们一家人,所以,以后有钱了,必然是要回报的。
赵与莒先是点头,继而又摇头:“张口钱闭口钱的,你读书也不少了,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个俗气劲儿。”
什么俗气啊,这叫做直白。很是不赞同地翻了一个白眼,赵与莘也懒得争辩,读书是之乎者也不意味着说话也是之乎者也,累不累啊!
再者,一家人说话,俗气点儿怎么了?眼里有点儿小鄙视,知道么,爷上辈子可是当过皇子的人呐,怎么会俗气!就是你们这些没见识的才穷矫情。
兄弟俩正说着话往里走,就听得舅舅的大笑声,舅妈带着全氏匆忙往后厨走。
“怎么了?”迎面碰上
,赵与莘问了一句。
“舅舅家来客人了,娘过去帮忙做饭,你们先回去读书,没事不要乱跑。”全氏叮嘱了一句,也没多说。
看看,这又是寄人篱下的第二个不好了,有点儿不自由。
“我今儿累了,先睡了,哥哥你也早点儿睡。”
兄弟三个分了两间房住,赵与莒和赵与莘一间房,他俩晚上总要读书,便住了个大屋,赵与芮自个住了一个小屋。
“嗯,睡吧。”赵与莒把油灯移了个方向,自己端正坐着,尽量挡着灯光,把书放平细细看着。
外头全保长在待客,因为来人余天锡是当朝权臣史弥远的门客,他盛情款待,交杯换盏之间说起了自己的三个外甥,说着便把他们叫了过来,介绍给余天锡,说他们是皇室血脉。
赵与莘不知道来人是谁,也不太清楚那个史弥远在历史上是个怎样的人物,安静听着,让打招呼就打招呼,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说,等到回屋后,也没多想,倒头就睡。
第二天雨停了,余天赐告辞离开,回到京城后,他便将此事告诉了史弥远。史弥远与现任太子一向不和,私下里太子曾说过“史弥远应该发配八千里”,此语令史弥远十分恐惧,图谋想要换掉太子,私下里让余天锡物色一位贤良的宗室子弟取而代之。
如今的宁宗无子,现任太子乃是宁宗弟弟之子,被过继过来改了名字成为太子,彼此之间并非毫无间隙可趁。
史弥远有了替换太子念头的时候又得了余天锡的消息,当下便派人把赵家兄弟接到了临安,亲自考察。
赵与莘当时不解其中深意,他做梦都想不到皇位还可以这样传的,只当那个史弥远有意栽培人才,想着哥哥平日对自己的好,他也不愿抢了哥哥的风头,只在那史弥远考察的时候略逊了一些。
赵与莒相貌端正,品学又不错,一看便很合人意,赵与芮相貌普通表现平平,读书上头他是怎么也比不过自己的哥哥和弟弟,而学习最好的赵与莘年龄还小,长相也有几分雌雄莫辩,尤其眉梢眼角总有些轻浮之色,再加上才学不如哥哥。很快,史弥远便在心里头选定了赵与莒。
这以后,就像是一般的栽培人一样,赵与莒拜了名儒郑清之为师,赵与芮和赵与莘则在临安有了大房子住,并且被送入书院读书。
这一番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了,赵与莘时常打趣赵与莒说:“咱们这算是沾了大哥的光了,大哥可要好好学习,以后咱们再把母亲接来,一家人团聚。”
如今的吃住花的都是史弥远的钱,赵家兄弟还真不好意思提要求说把母亲也接来,全氏也是个深明大义的,早在他们离家前便叮嘱过以学习为要。舅舅全保长更是跟他们说了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让他们好好听史弥远的话。
赵与芮是个老实的,他虽没有读书的才能,却也不是捣乱的祸头,安分念书,成绩好坏且不说,这一份安分便十分难得。
赵与莘却没有那么安定,他想要去桃花岛好久了,趁着黄药师还活着,一定要见一见,这人号称东邪,若是能够跟他印证一下武功,说不定他们两个还能够成为忘年交。
那史弥远老ji_an巨猾的,这会儿出这么多钱,将来不知道怎么利用他们,总要留个后路才好,可不能一下子把自己卖出去了。
这话赵与莘也提醒过赵与莒,但见他沉稳镇定的模样,估计他也想过。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赵与莘偷偷攒下了不少钱,正准备什么时候去江湖上转一圈,这边儿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公元1222年,年仅十七岁的赵与莒宁宗弟沂王嗣子,赐名贵诚,有了宁宗皇侄的身份。
最新 9归家
“怎么会这样?”
政治觉悟向来比较低,可谓是短板的
赵与莘即便吃惊,却还是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意义,吃惊过后就剩下喜悦了,哥哥成了沂王嗣子,以后少说也是个王爷,自己这个弟弟虽然不可能也去当沂王的儿子,但是亲哥哥当上沂王以后,难道还能亏待自己不成?
“恭喜哥哥了,以后怎么也会是个沂王了!”
想到未来的美好前景,赵与莘是真心感谢史弥远,甚至觉得自己以前把人想得太yin暗了,史弥远是当朝权臣,手握权柄,他们兄弟不过是三个平民百姓,顶多是有着皇室血脉的平民百姓,有什么值得对方谋算的,实在是被迫害妄想症了。
赵与莒已经知道了一些史弥远的打算,但在事情没成之前,实在不好对弟弟们说什么,听到弟弟们的恭喜,脸上也露出矜持的笑容来,这段日子因为忙着学习,他们兄弟都见得少了,而以后还会见的更少,因为被立为了嗣子,他是要搬到沂王府去住的,也不好再与弟弟们这般亲近。
“哥哥,我想要回去一趟,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这么长时间没见母亲,我很想她。”赵与莘趁着大家心情好,提出了这个要求,他想着趁机可以溜到桃花岛去,母亲可比哥哥好说话多了,只要给个游学的理由绝对会同意的。
“呃,也好,你就回去看看吧,不过,你一个人不行,让与芮和你一起吧!”赵与莒,不,赵贵诚这般说着就要吩咐与芮。
“不不,不用,哥哥,我还一直没和你说吧,其实我小时候拜了一个很厉害的师父,他教了我很厉害的武功,我自己赶路很快的,不用担心。”赵与莘说着露了一手轻功,拔地而起窜上墙头,只看那身形动作就不是短时间能够练出来的。
赵贵诚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还有这一手,吓了一跳,赵与芮却已经拍着巴掌叫起了好,“与莘,你从哪里学来的,也不说教教我,练武可比读书有意思多了。”
“得了吧,我教你也懒得学,谁连马步都不乐意站的?”兄弟之间太了解了,揭短什么的实在是太方便了。
“原来你以前自个儿外出就是为了练武?”赵贵诚恍然大悟地说着。
赵与莘点了点头:“师傅说,门派武功不能外传,所以我才瞒着你们的,所以,哥哥不要怪我。”
真是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没有这个莫须有的师傅,他也不好冒充,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了教武功的麻烦差事,这会儿说起来多少有些内疚,到底是哥哥,他却太不拿他们当自己人了,竟然一点儿分享的意思都没有。
师门既然有吩咐,谁也没话说,赵贵诚理解地点点头,不是自己一个有事情瞒着他们,心里总是好过了些,反过来安we_i弟弟:“没事,你会了就行,我们也用不到。”
即便是武侠社会,江湖和朝廷却也像是两个并行而互不干扰的组织,江湖人士一方面看不起朝廷,一方面又维护朝廷,朝廷一方面看不起这些江湖人士,一方面又警惕他们,双方维持这一个微妙的平衡态势,竟是各不干扰。
丘处机及各路大侠小范围地惩治贪官污吏也没有对朝廷产生什么大的影响,至少目前为止,朝廷没有跟任何一个江湖门派开战的意图,好像任由蝼蚁在身上乱爬的雄狮,很有些容忍之量。
“你的师门叫什么名字,严不严?有没有什么复杂的规矩?”赵与芮对此还是很好奇,却也没有了学武的意思,想到扎马步的辛苦他确实是坚持不下来,也就息了这个念头,只是隐隐对弟弟有些羡慕,那一手功夫太厉害了。
赵与莘把
逍遥派的种种给赵与芮讲了,严格来说他并不算是逍遥派的弟子,没有正经拜师学艺,顶多算是偷学的,但因为这世上早已没了逍遥派,就连天龙八部的故事都淹没不全了,即便他这样盗版,却也没有谁能够追究他的责任。
说得兴起,赵与莘又讲到了当今世上的五绝,说他们是如何如何厉害,sh_e雕英雄传的故事很有感染力,即便是那些当做背景的人物,每一个拿出来也都有着自己的色彩,赵与莘不敢多讲,到底还是讲得顺口,一时说漏了嘴。
“你不是说回家看母亲的吗,怎么成了去桃花岛找那个东邪黄药师?”赵贵诚皱起眉头,他以前可还真没发现自己这个小弟是这么活泼的人呐。
“呵呵,那啥,那个,我这不是师门有命么,习武的人嘛,总要跟同行交流一下,印证一下武功,才能够有长进,我怕你们担心便不想说的,也是好意嘛!”赵与莘心虚地狡辩着,莫名觉得赵贵诚的目光挺有威慑力,难道是身份变了的缘故?
“油嘴滑舌!”赵贵诚这般说了一句,也不阻止,只看小弟那轻功便知不同,让他安分既不可能,不如随他去,这点儿轻重他还是知晓的。长兄如父,赵贵诚操心了一番也没改口,只叮嘱他小心谨慎,出门在外莫要恃强凌弱,却也不要白白受人欺负,若是碰上那势强的则早早避开,万一碰到逃了也好,不要怕丢面子,诸如此类地罗嗦了一通。
被大哥这样唠叨,赵与莘半点儿没觉得烦,反而觉得心里头暖暖的,赵贵诚这个大哥和保定帝太不一样了,那种反差很轻易便让赵与莘偏心了,临走临走还放下了大话:“哥哥,你等着,等我回来说不定就是一代宗师了!”
走出半里地了才为这句话脸红不已,一代宗师,他的脸皮要有多大敢夸这样的海口。想到两位兄长含笑送别的样子,更加耳热,他们肯定在笑话自己吧!
绍兴家中,全保长家依旧是保长,却比以前好了许多,水涨船高,至少这次赵与莘一进门就被舅妈的热情关怀给吓到了,这也不是说以前舅妈多么冷漠,但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笑成花一样招呼自己,当然,这也可能是远香近臭,分开的久了才有这个效果。
“小三儿回来了,快进来坐,舅妈这就给你弄饭去!”舅妈说着就召唤奴婢,赵与莘这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些下人。
对那个“小三儿”的称呼已经无力吐槽的赵与莘干脆忽略这个不顺耳的称呼,一边往里走一边问:“舅妈,舅舅呢?”
“你舅舅出去喝酒了,不知道你今儿回来,不然早就回来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他了,一会儿他就能回来。”舅妈善解人意地说,“你娘在后边儿,你先去看看你娘!”
应声道了谢,赵与莘走到后面屋子,全氏正坐在屋中绣花,绣好的东西卖出去是可以换钱的。
“娘,我回来了。”赵与莘打着招呼进门,全氏忙放下东西站起来,仔细看了看儿子的模样,“可瘦了,在京里吃的不好?”
“哪能啊,好着呐!”赵与莘不太适应这样的关切,别别扭扭地扭了头,几句话交代了一下此行回来做什么,免得全氏担心,又说了赵贵诚如今的种种,倒把全氏听得流了泪,“都是娘没本事,养不了你们……”
赵与莘努力劝we_i着,他真的不适合这种温情的场面,好容易全氏自己止了泪水,捋着他的鬓角说:“好了,不管怎么说,你哥哥如今也算是出头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呐,就剩下你们兄弟也不用我怎么操心,你哥哥那个人总会照料你们的,我也算对得起你们赵家的祖宗了。”
“何止对得起啊,简直是光宗耀祖了!”舅妈说着这句话挑帘子进来,“饭好了,快过去吃饭吧!好容易苦尽甘来了,可不兴落眼泪。”
“是,说的是,咱们先去吃饭!”全氏抹了抹泪水,拉着赵与莘往外走,边走边说
,“一会儿再烧点儿水,让小三儿好好洗个澡,这孩子最爱干净了,一天不洗就不得劲儿,这会儿可不怕你费柴火,你使劲儿使吧!”
舅妈笑着说:“这话说的,几时怕费过柴火,我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一会儿让人给你买个大浴桶,烧上满满一桶水,让你好好跑着,如今咱们可不是那么拮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