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起床,我活着的时候也经常睡懒觉,不过周海侨从来不赖床。今天倒是意外,他紧紧抱着我的尸体,睡得香甜。我看着这个场景大为吃惊,心中确定了他就是恋尸癖。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我的尸体眼睛一直睁着,不过瞳孔早就溃散,就像一个瞎子,真惨,脸上还肿着,现在因为血液不流动已经变成了可怖的颜色。我就那么直挺挺躺着,皮肤泛着奇异的灰黑,或许早就凉透了。
周海侨醒了,他亲了亲我的脸,摸着上面的淤青,然后把我的尸体压在身下,他嘬着颈部,我听到了啧啧声,然后在被子的掩盖下耸动起来。我觉得自己眼都要瞎了,他真的在日尸体,而且是我的尸体!
“毅毅……哈……我的宝贝……”他满脸通红,情动不已,扯着尸体的手臂强迫尸体配合,“你好凉……我帮你暖暖……”
真的没眼看,我飘出去逛了一圈,看了一个小贩做了十三份煎饼果子,七份料全都要,二份不要香菜,一份不要辣椒,三份多加一根火腿肠;数这个街口路过了十七条狗九只猫,黑猫在外人看来凭空威胁着空气,吓得一个孕妇晕倒在丈夫怀里,另外一个高中女生饶有兴趣看着黑猫,还扔了一块面包过去,猫不屑一顾地离开了;一个男人心神不宁过马路差点被车撞,车主是个络腮胡子破口大骂,那个男人和他对骂起来。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周海侨还在亲我的尸体,上面全是他射出来的精液,此时的他比我见到的任何时候都要痴狂。流体的精液干涸在那尸体上,又覆盖上一些新的,他做爱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然后我发现他捡起昨天给我注射的针筒,给自己来了一剂药,剂量远比我的小多了,以前他从不碰这些东西,他深知这东西伤身体,却骗我说是葡萄糖,在我那一次输液时掺进药里,也是那时我染上了毒瘾。
他胡闹到晚上,似乎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床上一片狼藉的我,他小心翼翼把我抱到浴室开始清洗,他坐在浴缸里,两腿间夹着我,手中挤了洗发水搓了搓,把泡沫涂在我的头上,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洗干净手上的泡泡,用手把我的上眼皮抚下去,嘴里说着:“毅毅不要睁眼哦,洗头膏进眼睛会很不舒服的。”
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洗发水、护发素一个接一个,肥皂、沐浴露、身体乳一个又一个,他仔细洗着我,脚趾手指间的缝隙都没放过,我在门口看着这个场景,他的表现不像在给尸体洗澡而是给行动不便的病人清洁。这是他从来没有对我做过的事,他远比我想象的要喜欢我的尸体。为了保持尸体的完好,他把房间的温度调到零下十度,自己被冻得吸溜鼻涕。他热衷于给那个不会反抗的人换衣服,都是我以前拒绝穿的,他就像一个小女生,找到了自己的换装娃娃,于是一个劲换新衣服,乐此不疲。
以前他没这么多话,主要因为我讨厌听他说话,常常都是我们说着说着就吵起来,结果不是大打出手就是吵到床上去。
“毅毅,好乖啊。”他摸摸死去之人的头,黏黏糊糊舔上脸颊,又去亲眼睛,我觉得就算他把眼球吸出来也不是什么怪事。
看来近期他并不打算把我做成什么物件,而是致力于死尸过家家的游戏。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我滞留人间的原因,至于身体那是我已经抛弃的皮囊,也就无所谓了。虽然看着周海侨的行为令我感到不适,不过我还得继续看看情况,复活是不想了,那身体已经脏了,我不过是想早日摆脱这个尘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