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魏江不疑有它,快步走近宋晏清的居室。
宋府他很熟,毕竟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哪怕**哪怕宋晏清对他好那么一点,他都会把这个地方当做家。
宋晏清的贴身侍卫暗七拦住魏江。
暗七是从小就跟了宋晏清的,魏江自然熟悉他。
“让开。”
“主子有令,不得任何外人jin_ru。”暗七微微躬身,右手放在左肩恭敬道。
魏江暗自不爽,自己不过登基两年余,在这个宋府就成“外人”了?
“暗七,朕说让开。”魏江冷了脸,小时候怕暗七是因为自己打不过他,现在自己当了皇帝,暗八暗九暗十都不在怕的。
“请圣上不要为难在下!”暗七半蹲身子,将body好好地遮住了门。显而易见,暗七并不想违背宋晏清的指令放他Jin_qu。
每次魏江在宋晏清这里都吃瘪,连一个仆人都可以违背他,他在朝堂上无论如何威风,如何意气风发,在这里就像是鱼到了陆地,施展不开。
多说不如多做,与其在这里磨磨唧唧还不如打一架来得实在。他的侍卫是全国最好的侍卫,经过层层选拔后留下来的,两方正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这时,屋子里传来一声:
“圣上请回吧,臣无碍。”
魏江像小时候被批评了那样用脚去踢路边的石子,闷闷道:
“朕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里屋里沉默了一下,然后听见宋晏清说:
“劳圣上挂念了,臣活个百八十岁没有问题,倒是您,可要注意龙体。”
“你!宋晏清你别不识好歹!!!我总要一天、总有一天**”
“杀了我么?”
里屋不再传来声音,院子里静得可怕,秋叶飘飘落下,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宋晏清!我看你是没在大理寺的苦吃够!!!朕要诛你九族、把你剥了皮挂在城墙上!”皇帝气极,恶狠狠地威胁道。
里屋里短暂地安静了一下,只听见宋晏清不冷不淡地说:
“圣上,请回吧。”
魏江跺跺脚,走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甩门,哪里有皇帝的样子。
等皇帝走后,宋晏清猛地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得吓人。
郎中急忙扶宋晏清躺下,宋晏清摇了摇头。
“**?”
郎中立刻接话道:“孩子平安,不过大人,您这是何必呢?”
“您跟皇上_fu个软,皇帝兴许就不会这么对你了。”
宋晏清半支起个身子,没有回他。
郎中也自知失言,讷讷地低头给他诊脉。
宋晏清打小身子骨就弱,前些日子又被皇帝一阵折腾。近来公务繁多,都是群不成器的大臣,问题比河边的石头还要多,*劳过度又遇上怀了,这场病来得也不是没有理由。
宋晏清以病假推辞,三天未曾上朝。
魏江在花园里走走停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宫里的人都小心翼翼,皇帝这几天喜怒无常,上一秒还笑着和你说话,下一秒就*狠地把人拖下去关押大牢。
宫人都尽量避免在皇帝面前_fu侍,今天来御前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模样的太监,孩子是灾荒流亡被迫到宫里当差的。
平时众人都使了劲往皇帝面前凑,如今都避得远远的,掉脑袋的事谁也不愿做。
魏江站在亭子里出神了半响,盯着他看。
小太监被看得心里发麻,下意识低着头。
魏江抬起他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补body用什么最好?”
小太监跪在地上:“这**这奴才也不知,在奴才小的时候,生了病奴才的娘就给我路边采草药,草药一治**”
魏江不耐烦打断他,“生大病呢?”
小太监把自己十六年来的生活经验都翻了个遍,实在不知道什么比较补body,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吃饱饭就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谈什么补养。
“奴才想,或者贵的药才?奴才的娘**”
见小太监又要絮絮叨叨说起,魏江走在他前面吩咐道:
“去国库里取最贵的补药,送去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