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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很多个普通的昨日，这时，时间尚早，天却黑得彻底。到弄堂的时候，那几盏路灯已经亮了。从路口抬头往上看，生着铁锈的灯柱上挂着人造的月亮，发着昏黄的光，在雨中忽明忽暗。

来不及追逐眼前的风景，暧昧的空气在四处弥漫，情欲肆意飘荡。连同潮湿的氧气，将肺部的每一个肺泡都填得饱满充盈。

手心涨出来的多余水渍也不能将两人始终贴合的手掌分离。没有纠结和犹豫，这一次，走完一整条弄堂，只花了七分钟。

便利店的白色塑料袋在空气里每一次摩擦产生的窸窣响动如同擂鼓，每一声都踩在鼓点上，小瓶润滑剂在塑料袋里翻滚，蒸腾。欲望的号角在一个昏暗幽静的弄堂无声地吹响。

在这个春风沉醉的夜晚，情欲如同不灭的烟火，茫茫人间在万物复苏的低吟中绽放。

钥匙插进锁孔里，旋转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老旧的门被打开，欲望便毫不遮掩地涌出来，潮水将两个人紧紧地包裹在其中。如同无法摆脱的阿毗地狱，却没有人想要逃离，温热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连同潮湿的灵魂心甘情愿的沉溺。

关门的声音太大，掀起屋里的水花。

白色的塑料袋掉在地上，润滑剂带着一盒避孕套，顺势从里面滚出来，在地上划出一条窄长的曲线。

两具年轻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又跌进窄小的沙发里。

曲伏吟先是紧紧地盯着他，而后终于垂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密而长的睫毛轻轻垂下来，随着他眨眼的动作，在隋敬吾的心上一次又一次的划过一个微小又不起眼的弧度。在葳蕤春光的浪潮里泛起一丝涟漪，在他的心头荡漾。

在吻之前，隋敬吾总是先舔上他的唇峰，张口衔住他小小的唇珠，轻轻咬到自己的口中，轻又慢地吮，柔又缓地舔弄。曲伏吟的甜如同春季里熟透的杏，被他吮得烂熟，泛着隐秘又情色的水光。丝丝甜味侵入他的舌尖，那么甜，那么软。他没有控制自己的欲望，轻轻衔住曲伏吟的下唇，又放在嘴里咬了咬。

手指微微屈起，用力攥紧沙发的一角，微微泛着白，而后曲伏吟才仰着头迟钝又青涩的回应。

屋里没有灯，没有雾，没有风，没有雨。唯一的光源是彼此的眼睛，所有的窗帘都没有合上，从透明的玻璃窗投射进霓虹的灯光，泛着五彩的颜色。于是，便从屋外投射进一个斑斓的世界，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中，只在两个人的脸上映出异彩的光。

洗过澡之后的水珠没有被擦干，多余的那些便顺着隋敬吾的皮肤往下淌，更多的水珠滚滚而落。少年的身体纤长，白净，年轻的肌肉附着在身体表层，像透明干净的碳酸饮料，只令人口干舌燥。

除了滚落而下的水珠，一同蒸发的还有一声声湮灭在唇舌间的低吟。在春风和陡然升起的空气中，曲伏吟全身泛着浅浅的红，光裸的身子，映在床单上。

隐秘的情欲藏匿在春光里，又被三月的风掀起，暴露在空气里，升腾飘散。滚烫的欲望连同窗橼没有合上的白纱，被风吹的翻滚飞扬。

他仰着脖子从这个角度轻易地就能看到悬在窗户上的月亮。这晚的月亮不圆，却很大，仰着头去看从透明玻璃泄出来的一点点朦胧的光，泛着莹莹的白光照亮了他的脸。窗户半开，风吹进来，拂过白纱勾起飞扬的弧度，把他的身体掩盖起来，他光洁赤裸的身体在白纱中若影若现。

潮湿的雾气侵入他的眼睛，他光裸的身体，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朦胧的光，他比那个小小的雕塑还要美。

他的动作慢且缓，一下一下，用自己的下体去蹭着身下的床单，床单很快就洇染纠缠出一块湿润粘腻的蓊蔚洇润。他的动作不得要领，只追随最纯真本能的情欲。和他口中浅浅的低吟一样，每一下都只能换来微乎其微的轻轻颤抖。

连同一下一下轻柔拂过他身体的白纱，掩在白纱下的两团丰盈饱满的山丘，一同在被潮湿覆盖的房间里轻轻颤抖。

而后，他缓缓侧过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隋敬吾。

眼睛里是澄澈，是诱惑，是勾引，是无可自抑又暗潮汹涌的欲望。

情欲如同烟花，和窗橼没有合上的白纱一同翻起飞扬，连同膨胀的阴茎，从地面飞起来。

皮肤是他身体最大的性器官，从胸口到腰腹，每一寸肌理都叫嚣着欲望，吐露着宣泄着叫人面红耳赤的放荡呻吟。

他听话地蛰伏在隋敬吾的身下，轻易地露出自己的表里和柔软的心。在他身下低声轻喘，浑身都带着颤，眼睛湿淋淋的，却又直直地盯着他。

他这么胆小，又这么骚，放荡得像只只会叫春的猫。

湿漉漉的眼睛每眨一下都带着颤，赤裸裸的勾引从他扑闪扑闪的眼睛里溢出来。他的眼神带着水光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在隋敬吾心尖最柔软的地方轻轻一剜，勾出一块带着血的欲望。

前戏很长，曲伏吟被对方眼睛闪烁着光的碎片蛊惑，几乎是霎那间灵魂飞出躯体，去纠缠他，迎合他，又被对方吞噬。

雨季过分丰沛的水渍从屋内的地板白墙里渗透出来，多余的水便顺着白墙往下淌，在空气中蒸腾出多过分膨胀的雨季潮湿的欲望。

隋敬吾把他的两只手拉起来按在头顶，紧紧的把他的手扣在床上，直至完全陷在里面。

雨一直都在下，绵长又细密。

透明的玻璃浸着水滴，漫无目的地往下滑，在窗户上留下一道道长长的水痕。

隋敬吾刻意压低的声音萦绕在曲伏吟的耳边，他说：“你的水比春雨还要多。”

曲伏吟的腿间挤进这个雨季潮湿又蓬勃的欲望，他张开手臂微微环住隋敬吾的脖子，用自己薄瘦的小腹去蹭在对方下体膨起的阴茎。他十七岁的男朋友便带着他的手去抚摸让人望而生畏的年轻性欲。

曲伏吟用带着雾气的眼睛去寻对方的笑，难耐地用蜷缩在自己下身的小小阴茎去蹭对方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几乎可查地不满，又有点沙哑，满是情欲地说：“那你要不要尝一尝春雨的味道？”

雨季的云在他的长长的睫毛上轻轻颤抖，黏腻得让人耳热的水声从他的胸口绵延至他的小腹，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痕，翻起一丝隐秘又情色银光。微微分开两条笔直的腿，腿间的东西便毫无保留的露出来，隋敬吾几乎呼吸一滞。曲伏吟便感受到喷洒在他屄穴上温热又潮湿的呼吸。

而后，滚烫的唇便抵着他的屄，探出的舌尖轻轻扫过微微张开的屄穴，曲伏吟便感受到那些黏腻的透明液体从屄里缓慢又迟钝地流出来。

曲伏吟下意识地开始发抖，一阵一阵地后缩。隋敬吾却没有停，还在用他滚烫的舌尖舔舐曲伏吟腿间柔软紧窄的缝隙。他太知道怎么让曲伏吟爽，一边舔弄一边用手指微微分开曲伏吟腿间的花蕊，他腿间原本几乎闭合的粉色黏膜轻易地便露出来，从中汩汩流出的透明液体，将他的指尖染得透明，粘腻，泛着葳蕤的春光。

于是，隋敬物毫无迟疑地直接舔上他屄穴上方微微凸起的阴蒂，牙齿轻轻含住，又很快松开，直到用滚烫的舌包裹覆盖，舌尖追逐着放浪的小小阴蒂，在每一次迅速扫过勃起的阴蒂之后，他的舌尖又会在上面打转画圈。隋敬吾把他的屄舔得如同烂熟的蜜桃，潮湿又柔软的嫩肉，此刻微微渗透出透明的过分丰沛的汁水。

湿而热的舔舐让他无处可躲，曲伏吟几乎是立刻便开始浑身发抖，微微曲起腿，用脚轻轻踩在隋敬吾的肩头，轻轻地把他往外顶。隋敬吾的手握着他的脚踝，顺势架起他的腿放到自己的肩膀上。曲伏吟便将另一只腿拱起，贴着他的腰，一下又一下缓缓地磨。

隋敬吾最后用火热的舌头裹着他的阴蒂用力吮了两下，曲伏吟已经在他的舌尖融化，变成了一滩黏腻的水。

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轻轻分开，隋敬吾的手贴着他微微翕张的唇抚弄，有时又会不经意地伸进去，绕过他的舌尖，又慢慢拿出来。

“宝贝帮我舔湿好不好？”

曲伏吟闭着眼睛，却微微张开嘴，吐出粉色的舌，舌尖顺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舔弄。隋敬吾的手顺着他的动作，逗弄着他柔软的舌，感受他喉头每一次吞咽和舔舐时轻微的震动，直到把他的每一根手指都舔得润泽，在淡淡地泛着白光的月光下，朦胧地裹着一层淫靡的水光。

隋敬吾的手指勾起来，沿着他平坦的小腹往下滑去，手指勾过的地方很快就留下一道窄长的湿痕。被舔得湿透了的手指捻起曲伏吟腿间微微凸起的阴蒂，因为被过分舔舐而微微肿起的小小的阴蒂，此时更显得它的饱满和美丽。

曲伏吟不受控制地曲起腿，敏感地想要把腿并起来，又被隋敬吾按着腿扳开，原本就湿透了的手指还在他的屄穴前抚弄，指尖从他的屄穴轻轻划过，微微的触碰又立刻分开，周而复始地只是微微触碰，像是不轻易间的微微触碰，直叫人心痒难耐。

他的指尖轻轻抵在曲伏吟的屄穴上，绵软湿热的屄里流出更多的水，把他的手指浸得更湿更润。随后，隋敬吾便曲起手指，往他细窄的屄里轻轻插进整根手指。顺从的黏膜几乎是立刻把他伸进去的那根手指裹紧。

曲伏吟腿间的那根秀气的浅色阴茎像是收到某种即刻生效的指令，颤巍巍地立起来，随着他身体的每一次抖动而轻微摇摆。

等曲伏吟紧窄湿润的屄穴适应之后，隋敬吾便加入第二根第三根手指，他曲起指尖抵在曲伏吟屄穴的内壁上，敏感的黏膜内壁被他的指尖轻轻碾过，深深浅浅地操进去的。

曲伏吟的腿主动攀上他的腰，轻轻挺动的腰肢无可避免的让对方的手指插向更深更隐秘的地方。等到他屄里的水已经多得从屄穴里溢出，手指每次抽动而发出的水声掩过窗外的雨声。

雨越下越大，在屋内都涨起了潮。

手指从他的屄里抽出来，很快又换了别的。年轻胀大的阴茎，已经硬的开始流水，抵在曲伏吟的屄穴前一下一下缓慢地磨。而后，他缓慢又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阴茎缓缓插进去，他紧窄的黏膜内壁几乎立刻变成包裹着他阴茎的形状，那些湿黏的液体，便因为他操弄的动作，从两人贴合的缝隙间缓慢地流出来。

在栀子和春潮中，在雨季和浪潮里，两个人贴合的地方都是一片如同春潮的泥泞，等阴茎终于插到底时，只能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比痛更多的是胀，黏腻的胀。

先是浅浅地插，在穴口缓慢地磨。缓慢地等穴口完全适应之后，他每操一下都会换得对方的呻吟。

“宝贝，放松一点。”他在曲伏吟的耳边浅浅的笑。

“我要被你夹断了。”

他带着曲伏吟的手去摸两个人连接的地方。曲伏吟的掌心只有潮湿，粘腻的触感，他几乎控制不住的开始流泪，呻吟，感受着自己的窄小的屄被对方完全撑满，连同原本空虚的心都一起涨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渗透出多余的水。

自小腹产生的痉挛很快便蔓延至全身，往四肢百骸涌去。曲伏吟仰起头，此刻如同一朵张开的花，因为微小朵震动，花瓣上的水珠滚滚而落。他攥紧床单，身体不受控制地只能颤抖。他无助的只想叫，脱口而出的声音却变了调子，像从身体某个深处发出来的呻吟。

“啊.......”

“我要死了......我会死.......”

“不会死的宝贝。”

他低头亲了亲曲伏吟的额头，用手拂过被春风吹拂的躺在他额前的黑发，

随后，他贴在曲伏吟的耳边，他的眼睛看着摆在窗台上透明玻璃杯里的几朵微微绽放的栀子花，他温柔得像一阵轻柔地晚风，他说：“宝贝，你只是要起飞了。”

他的心里汹涌出一片海蓝宝石，那是一泓星星颜色的海水。他踩着土壤和春光，被一片绵软的云包裹，晃晃悠悠地飞起来，翻起的潮汐将裹着余晖的夕阳翻过一面又包裹起来，一同往下坠。那时繁盛葳蕤的绿色植被才刚刚苏醒，地上的栀子刚刚张开嫩绿的芽，那晚的月亮低垂，星星扑闪，云上人伸手接住了坠入人间的他。

天地间一片苍茫的颜色，隐入雨里噤了声，在这样的地方，春的气息是带着潮湿的欲望，吹起嘹亮的小号唤醒茫茫人间。

山峦叠绿，莺飞草长。

曲伏吟便抬起头，扬起下巴，微微张着嘴去寻对方的唇，湿热的唇擦着隋敬吾的脸，在他的脸颊上划过一道湿痕。他低声轻笑了一笑，微微低下头，深邃漆黑的眼睛紧盯着自己的猎物。重重的操了两下，终于，曲伏吟控制不住的张开眼睛，湿淋淋的眼睛被春风染了雾气，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他又去找隋敬吾的唇。磕磕绊绊的摸索，两个人越贴越近，快亲上的时候隋敬吾又不着痕迹的故意移开。

隋敬吾低下头，贴得很近，几乎是唇贴唇，却没有亲上去，若有似无地擦过。只叫他心痒，搔得他的心头一阵一阵的发麻，扬起身子去寻他的唇，隋敬吾又很轻易地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他难耐的颤抖，眼睛都红了，不满的哼了两声，叫的像是发情得不到满足的猫，终于忍不住委屈地说：“我想要......”

隋敬吾又勾着唇笑了，震动自他的胸口传来，他哑声道：“宝贝想要什么？”

他贴得近，身下的人便也一同感受他胸口的微微震动。搔得曲伏吟一阵一阵地发痒，从心里痒得吐出一丝呻吟，擦着他的唇舌往外溢。

曲伏吟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红着眼睛眼睛看着他，扑闪扑闪的眼睛，撩起他心头的火。

“宝贝是想要这个吗？”

他终于亲上去，从唇开始吮。

性爱是夜晚的主旋律，抬起头，便能看到盎然的春光，像一个诡谲绮丽透明的梦。周身潮湿，他在汹涌的浪潮里游荡，在欲望的潮汐里起起伏伏。

远处的天光渐渐亮了起来，窗外雾霭霭白茫茫一片，冰冷的空气从缝隙里钻进曲伏吟的身体，他却只觉得热。

人们看见玫瑰就想到爱情，看见毒蛇就觉得恶心。却不知道在黑夜，玫瑰和蛇是最亲密的爱人，在暴风雨的夜晚，他们是如何相爱抵死缠绵。

他是鬼魅的蛇蝎，引诱曲伏吟去偷尝伊甸园的禁果。他知道那是个陷阱，却甘之如饴。

曲伏吟伸出手去抚摸俯身在他身上的蛇，那是他的蛇。他的手顺着他光洁的裸背往下滑去。

曲伏吟在他深不见底的漆黑瞳孔里看见翻滚而出的欲望，倾身贴近他，他在他耳边轻轻叫道：“隋敬吾。”

说完顺着他的耳廓轻轻地舔了一下。

曲伏吟抬起头，露出脖子，轻易地向吐着信子的毒蛇露出致命的弱点，他几乎立刻有所察觉，迅速接收到曲伏吟的信号，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死死地按在床上，享受对他的绝对控制，轻易地掌控他的情欲，给予他痛苦和欢愉，而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控制不住却又只能发出简单的呜咽，每根神经都在向快感低头。

眼泪因为快感堆积而溢出眼眶，他俯身舔干从曲伏吟眼角滑落的透明液体，曲伏吟勾住他的脖子，让他靠得近些，再近些。

曲伏吟和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在他的口中尝到一点咸咸的味道，曲伏吟知道那是自己的眼泪。

他的动作不断地加快，曲伏吟很快就开始承受不住，扭着腰躲了一下，下一秒他就按着曲伏吟的腰很深很重的操了好几下。

“不准躲。”

“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他的声音暗哑低沉，此刻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味道。

“隋敬吾，叫我，你叫叫我好不好。”

在天光全亮起来前，在曲伏吟闭上眼睛前，他听见隋敬吾温柔又带着某种情欲的声音，一声声，一遍遍地叫：

“曲伏吟。”

“曲伏吟。”

“曲伏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