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许”
接近清晨,文许堪堪入睡,没过多久又被起床上班的赵惊尘摇醒,被嘱咐了两句中午等他回来吃饭。赵惊尘前脚走,文许后脚便会周公去了,一觉睡到了午饭的点,还是被赵惊尘喊醒的。
文许心虚极了,头顶上仿佛悬着达摩克里斯剑,赵惊尘随时可以对他进行判决。前两顿饭两人也不说话,大抵是文许的心理作用,今日这顿饭硬是被他吃出了肃杀的气氛。
文许惴惴不安地待到晚上吃完饭。他惯常想躲进书房,赵惊尘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简单冲过澡,直接把他抱起来搬回了卧室,放在床上。
文许安稳度过两晚,以为赵惊尘只是年纪轻轻就有了老干部作风,习惯八九点早早上床,故而今天也自动自觉躺好,等着赵惊尘关灯睡觉。却不想赵惊尘不按常理出牌,下一步动作不是关灯盖被子,而是忽然伸手覆在文许胸口,以掌画圈,时不时隔着衣料划过那两个小点。
赵惊尘一手继续四处游移,一手揽过文许,将人按在自己胸口,凑近文许左耳,继而开口轻唤:“文许。”
文许脊背陡然发凉,寒毛倒立,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赵惊尘继续说道:“我能这么叫你吗?”
赵惊尘一边说着掉得文许大起大落的话,一边由胸乳抚过腰际,从睡衣下摆探入文许的蜗牛壳,指尖划过他清瘦腰胯,平坦小腹,又绕过后背,最后落至胸口,两指夹住一边的乳粒,轻点慢揉,拉扯搓捏,时而又用指甲刮擦,把这只小小的乳粒玩得充血肿胀犹不满足。
文许一只乳头又疼又痒又麻又爽,一只却被冷落忽视,不平衡感冲击着神经,听见问话也无力思考是否有深意,胡乱点着头。
赵惊尘轻笑一声,一个翻身平躺下来,文许被赵惊尘揽着自己腰的手一带,整个人趴在了赵惊尘身上。
“你的程序员好像也姓文,”赵惊尘空出揽着人的手,慢条斯理地解着文许的睡衣扣,“他似乎不大聪明,明明在说明书上写了轻点乳头进入普通性爱模式,但你没反应呢?是不是他写的程序有bug?”
文许混沌的脑子被吓得一激灵,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上衣脱掉,正想把裤子也脱掉,却被赵惊尘按住了手:“不用,我还挺享受把你一点点扒光这个过程的。”
文许悻悻住了手,琢磨两秒,转而扒拉起了赵惊尘的睡裤,再拽了拽他的四角裤,已经起立的肉物立刻挣脱束缚,文许握住这直挺挺弹到他手上的东西,生涩地撸动这跟粗大阴茎。
文许不得章法,赵惊尘体会到的快感更多来自于文许主动帮他撸这件事本身,他被侍弄得还算舒服,但不至于无法自控。任由文许施为,赵惊尘稍稍倾身向前,含住了文许被冷落的那颗小乳粒。
“啊哈…”
赵惊尘唇舌牙并用,时而用舌尖不断拨弄文许可怜的乳头,时而用牙齿叼住乳粒轻轻往后扯,把它拉得变长,时而双唇抿紧将乳头夹在其中来回碾磨……文许自渎时顶多撸两把阴茎了事,哪里招架得住这样淫靡的弄法,连连发出细软的轻吟,勾得赵惊尘忍不住粗暴起来,牙尖啃咬指尖搓揉的力气都重了两分。
尝过甜头的人再无法被轻易满足。
邀请
赵惊尘扯掉文许裤子,隔着一层内裤握住两瓣丰盈饱满的臀肉。平日里看裤子被撑起来的弧度便知道这处是有“真材实料”的,可真正握住却是更为舒爽的感受。文许人清瘦,屁股却圆润可爱,可谓是蜂腰肥臀,赵惊尘微微用力,立即感受到臀肉似乎要从五指间满溢出去似的,手感极佳。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赵惊尘捏面团似的揉抓着文许臀肉,臀部不像胸乳那般敏感脆弱,故而赵惊尘肆意极了,力道堪称凶狠,文许都生出了那手掌像是要嵌入自己骨血的错觉。
少顷,赵惊尘沿着两瓣臀肉下滑抚至腿根,少许用力将文许两条腿打开,让人跨坐在自己身上,随即托着人起身,文许本能地顺着赵惊尘的动作盘上面前人腰背,将自己稳稳挂了上去。赵惊尘半托半抱,带着人往主卫走:“我记得你说吃东西也会有食物残渣。灌个肠?”
赵惊尘的主卫以阶梯式浴池替代了浴缸,不知何时已经放好了半池温水,他抱着人坐进浴池,就着文许趴在他身上的姿势回手从抽屉里掏出针筒式灌肠器,也就是象征性一问,不等文许回答,赵惊尘便自顾自往文许肠道里注起了调配好的生理盐水。
起初还好,赵惊尘行事周全,把握精准,盐水正正好放凉到与体温接近,水流进入文许不觉得多难受,反而被温温热热的盐水和暖呼呼的池水浸泡得飘飘然。水多了却不同,随着赵惊尘不断注入,水流被迫往深处去,撑开流经的肠壁,进到了未知的地方。
赵惊尘估摸着差不多灌了有六百多毫升,摸摸文许微微隆起的小肚皮,惋惜地停了手,成年人灌到一公升也没什么事儿,要是再加一两百毫升,文许的小腹就会被撑起一个更好看的幅度,只可惜文许第一次做深度灌肠,再多估计难以适应。赵惊尘抽掉针筒,旋即用一个两指粗半指长的圆弧形小肛塞堵住妄图汹涌而出的水流。
文许的肠道被水流压迫,反射性地蠕动翻绞着,文许小腹胀得难受,肠肉绞得发疼,呜呜咽咽地痛吟着,可怜兮兮地喊疼。赵惊尘温温柔柔地拍着背哄人,嘴里吐出的话则毫不留情:“半分钟就好了,再忍一忍,乖。”
半分钟不过眨眼,赵惊尘掐着点把人对准了马桶,拔出肛塞。文许肛口未经扩张,仍是紧紧收缩着,可水流却要往外涌,肛口被冲得一张一合,一张一合,水流倾泻而出的声音不是“哗哗”反倒是“噗嗤噗嗤”响个不停。文许肠胃健康,每日排遗时间固定,被生理盐水带出的其实不多,但那怪声加上感觉近似排便,文许恍惚间都以为自己是大便失禁了,脸红得不肯从赵惊尘肩窝里起来。
赵惊尘自然明白要是逗过头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不开口调笑,任由小蜗牛缩在壳子里掩耳盗铃,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地把两个人洗了一遍。将浴池里的洗澡水放掉,文许再跨坐在他腰上没有水流缓冲,直接跪在阶梯上并不好受,是以赵惊尘把人擦干抱回床榻。只提前打开水龙头设好了定时放水,留待事后使用。
之后便是扩张,赵惊尘将润滑剂挤在手上,手指绕着紧闭的那一点按压,引诱着那张小口主动向他张开内里,待指节得以进入,又不急不缓地画圈,肠肉进一步松软下来,才继续深入。
赵惊尘于此事颇为耐心,听被自己的手指引出的好听轻喘,着实是件美事。
食指完全进入,赵惊尘试探着又探入中指,中指进得更深入些,擦过某处时,本来趴在他肩头的文许猛得一颤,竟是被激得腰腹反弓。赵惊尘不动声色记下位置,每加一根手指都“不经意”地划过那处,文许软趴趴的没了力气,整个人融化似的瘫在赵惊尘怀里。
文许的呼吸早就乱了,那个窄小的穴口不是为了承受外物而生,饶是赵惊尘再怎么轻柔仔细,随着进入的手指增加,肠道阻止手指入侵的反抗愈发剧烈,即使赵惊尘已经塞入了四指,那处依旧紧致得令人头皮发麻。想要将肠肉捣弄得更加松软热情,可不是手指能够代劳的。
赵惊尘缓缓抽出手指,小小的肛口也翕张着轻微地开合着,宛若邀请。
聪明蛋
没有人能够抵抗如此景色,赵惊尘也不例外。
床笫之事也讲究一鼓作气,磨磨蹭蹭地慢慢进入反倒拉长了肠肉疼痛不适的时间,容易让两个人都失了兴味。赵惊尘往自己的肉根上抹足润滑,径直挺入半根。文许清晰地感受到了赵惊尘的阴茎将自己一寸寸剖开,肠肉酸胀难耐,可被侵入占有的恐慌,反倒在心里诱变成了怪异的满足感觉,恰似与眼前人融为一体。身体上的痛楚因此减少些许,但文许仍不好受,疼得冒冷汗。
赵惊尘开始吻他抚慰他,从耳侧吻至脖颈,一路往下在锁骨胸口腰腹缀出星星点点的吻痕。手也不闲着,一手爱抚过被恶意玩弄得发肿的乳粒,继而在文许全身游走,探寻着他一处又一处敏感带,将他的身体带入欲望的世界,一手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套弄文许的阴茎,赵惊尘不太想让文许这么早射,撸得漫不经心,文许挺立起来了他就松手,转而握住纤细腰肢,感受到文许僵硬的身子重新释放出情爱信号,猛力挺身,将剩下半根东西没入幽深的穴口。
“啊——”文许发出短促的呻吟,声音夹杂着痛苦与欢愉。赵惊尘的肉棒粗大,即使不刻意朝着腺体去,在进出过程中也不可避免地摩擦过那一点,而这孽根的长度又极其骇人,全根进入后抵达了文许难以想象的深度,无人曾造访的地方迎来第一位客人,违背文许本意地热情招待着赵惊尘,赵惊尘被紧窄肠肉吸啜得舒爽无比。
文许像是被肉棒撕裂成两半,一半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快感中难以自拔,不停地收缩肠肉讨好带给自己欢愉的肉物,一半仍旧本能地抗拒“外敌”入侵,恐慌至极,不断地挤压着龟头想要将这跟粗长的东西赶走——只可惜这样的推拒在激烈的情事中更像是迎合,无人察觉其本意。
文许在赵惊尘技巧性的律动下发出时而高亢时而婉转的呻吟,像是在怂恿体内的人更粗暴地对待那口嫩穴。赵惊尘每一下都撞得又深又狠,未免过分刺激敏感脆弱的腺体以至于文许的疼痛大于快感,他龟头的角度往往避开那一点,仅靠粗壮柱身的刮擦施予文许快感。
“啊啊……嗯,啊哈……啊!”文许没有体会过如此充实激烈的快感,全身的感官仿佛都向上飞升,盘在赵惊尘腰背上的大腿变得不知满足,忽而用力一夹把赵惊尘往自己的方向锁住,赵惊尘一时不查,龟头狠狠地碾过文许的前列腺,腺体被过分碾压的刺痛和酸麻快意同时由脊柱传向大脑,文许直接被刺激得射了出来。
粘稠的白浊打在两人相贴的腹部胸口上,昭示着他的主人是多么的难以自持。
文许达到高潮的同时,肠肉剧烈地收缩起来,夹得赵惊尘头皮发麻,忍住射精冲动也不是不行,但赵惊尘不觉得有这个必要,松开精关,将股股浓精灌进文许肚子里。阴茎射过以后微微疲软些许,但尺寸依旧可观,把精液堵得死死的,一滴也流不出去,赵惊尘趴在文许身上埋在文许体内,感受着高潮余韵,等待着两人不应期过去。
“十点了,我没记错的话,如果一直是日常模式,你的续航还剩19个小时,”赵惊尘冷不丁开口,“现在呢?15?”
文许没有失神太久,在赵惊尘提问前已经平复心情,神志清明,立马给出了答案:“普通性爱模式耗电量只是日常模式的1.2倍而已,我的续航还有接近18小时呢。制作我的程序员很厉害的!”文许对赵惊尘先前说他不聪明写的程序有bug很是计较,找到机会当即不假思索地给自己辩解。
“……好的,你的程序员很聪明。”赵惊尘违心附和,还是觉得文许在某些事情上可能真的少了根筋,“这两种之外的模式,哪种最耗电,哪种最节能呢?”
掌控
这个问题超出了文许的知识范畴。最低36小时最高60小时是两具同批次仿生人分别作为插入方承受方持续进行活塞运动的理论测试结果。现实生活中,姿势承受施予力度预设情境等因素任一变动,都会造成实际耗电量的不同。因此文许只能含糊地回答:“没有绝对标准的。和人体能量消耗方式类似,就算是普通模式,我趴着不动的话也比盘着你要节能一些。”
赵惊尘默不作声抱着人转身,与做爱时下身相连的融合不同,此刻两个人交颈相拥,胸口贴着胸口,鼻息间是彼此的气味,擂鼓般的心跳顺着皮肉传至大脑,快要分不清到底哪一份心跳是自己的。文许嵌在自己怀里的感觉令赵惊尘上瘾,差一点就要这么抱着人进入甜梦——也就这么一想,不做到底的话,大概文许明天就要编造些“趁着赵惊尘上班已经充好电”的借口蒙混过关。
“这么说,0s1m模式加上骑乘的姿势,会很耗电?”
得到肯定的回答,赵惊尘轻轻咬了一口文许喉结示意他进入0s1m模式:“那就来骑乘我吧,我的……小主人。”
赵惊尘再一翻身,平躺在床上,文许下意识双手撑在赵惊尘腹部保持平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跨坐在赵惊尘腰上,屁股那儿还被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硬起来的阴茎顶着。而赵惊尘正头枕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盯着他,好像那个硬得发胀的东西不是他的似的。
文许脑子里浮现吾命休矣四个大字,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吗。
文许故作镇定,反手摸摸自己屁股确定位置,又握住赵惊尘的肉棒——不就是对准了坐下去吗,简简单单,轻轻松松!文许做好心理准备,臀部抬起,再对着龟头的方向往下沉,一口气把赵惊尘吃了进去。
“啊——!”文许没想到这个姿势会进得这么深,性器深入到恐怖的地方,文许下身被撑得满满,穴口褶皱都被撑开,再没有一丝缝隙,偏偏赵惊尘还伸手出来在四周戳戳点点,检查那处能不能再吃下点东西,穴口软肉惊恐地收缩着,防备再有手指入侵。
文许仗着处于“0s1m模式”一手握住一只手腕,把赵惊尘作乱的手一左一右按在柔软床铺上,不让他的邪恶企图得逞。文许从强烈的刺激中缓神,慢慢地尝试着在赵惊尘伸手上下起伏。起初他动作缓慢,怕自己再被刺激的尖叫,也担心太用力会把赵惊尘的阴茎坐断——这样的病例可不少呢渐渐地文许从中得趣,学会了怎么调整身体里那根东西的角度和位置,快感驱动着他提速用力,文许浅浅的呻吟不断地溢出。
臀肉和胯骨撞击的“啪啪”声听得人脸热,可最容易脸热的人此刻沉浸在欲望中无暇看顾自己是自持的还是放荡的。赵惊尘一眨不眨地将文许的媚态收入眼底,他浑身泛着情爱的粉,双唇时不时微微分开漏出呻吟,眼眶闪着生理泪水要落不落,神色迷离又淫靡。
文许日常久坐,少锻炼,平日难以察觉,重复的抬臀提胯许久方才暴露了他体力不佳的事实。文许骑在赵惊尘身上动作许久,已经腰软腿软了,但赵惊尘还没有一点儿要射的意思,连他自己也没达到高潮的界限——他自主掌控着快感强度,舒适但难以击破刚刚被赵惊尘肏升了的高潮阈值。文许力竭,不知觉间已经松开对赵惊尘手腕的桎梏。
赵惊尘顺势接过了发力的重担,双手握住文许臀肉,将人抬起又松开,不断地耸动着胯骨,猛烈地凌虐着可怜的肠肉。
“啊哈……好快啊—太快了……”与由文许自己掌控节奏不懂,赵惊尘插入抽出的频率,深浅未知,文许被动承受着被给予的强烈快感,不断地发出变调的呻吟。吞吃着巨大阳具的肠肉分泌了肠液以迎合带给他快感的肉根,“咕叽咕叽”的水声不绝于耳,穴口处的润滑在极速抽插中成了白沫,臀肉被撞得泛起肉波,只可惜这副美景在文许背后,无人得以品评。
文许的呻吟在过于强烈的快感冲击下已经带上哭腔,不断祈求着后穴里肉物慢一些轻一些,赵惊尘当然不会采纳他的建议,硬生生把他肏射一次。赵惊尘本想等他不应期过去在继续,但高潮中的文许被肏得小舌都收不回去,一副被搞坏了的样子,看得他再压不住心底的施虐欲,直起身叼住那截殷红舌尖吮吻,堵住文许的哭泣求饶,放肆地肏干这个还在不应期的小可怜。
文许被他干得神色恍惚,不知置身何处,无力思考,无法反抗,软下去的阴茎被肏得重新颤巍巍地挺立,被动承受他承受不住的灭顶快感。赵惊尘终于射在文许体内,而文许已经又泄了一次,射了三回。无人抚慰被硬生生肏射的阴茎软趴趴地垂在主人胯间,仿佛刻着精尽人亡四个大字。
赵惊尘刚射完还软着,文许总算是得以喘息,他趴在罪魁祸首身上粗喘着,敏感至极的身体时不时发着颤,好像还没从无止尽的肏干里回过神来。
赵惊尘看着文许脸上明晃晃的庆幸——可算是结束了,恶劣开口:“按两倍耗电算,日常模式续航还有15小时,留八个小时睡觉,剩下七小时电量怎么耗电也够我再搞两回吧?”
文许眼前一黑,仿生人经得住,可他真的经不住了,怕是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赵惊尘就是随口一吓说,两个人前前后后已经搞了接近三个小时,真继续下去估计得双双殒命。赵惊尘把累得没力气的文许抱起来往浴室走,阴茎刚刚抽出来精液便从那张被肏开的小穴里溢出来,顺着腿根往下流,文许羞得要命,可又没力气夹住它不让流,又一次埋在赵惊尘肩窝里闭眼装死。
热水已经按照设置尽职尽责地盛满了浴池。文许被放进池子里,热水浸润他的全身,舒缓了长时间发力的四肢被顶得酸胀的小腹,文许泡在暖暖的池水里舒服极了——如果赵惊尘探指抠出精液时热水可以别一股脑往里边钻就更好了。
文许放松极了,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把赵惊尘兢兢业业给他清理擦拭按摩和那一句“早上起床后我给你充电”忘了个光。
贼老天
文许睡得可美,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想着记忆最后一幕里浸润全身的池水,文许不禁感叹,水果真乃生命之源。
文许在床上一边瘫着,一边谋划今日的“狸猫换太子”大戏。
按理说是今天下午五点左右得充电,赵惊尘一通折腾充电时间应该是提前到中午十二点多一点的样子。所以赵惊尘会在今天午饭的时候来充电。那么趁现在赵惊尘不在,找门卫小哥借钱,打车回家,拿到手机和仿生人,折返,给门卫小哥还钱,把仿生人塞回赵惊尘家,文许就可以功成身退啦。
文许瞥了一眼挂钟,刚刚九点,不堵车的话来回一小时,如果唤醒仿生人让他跟着自己走就会轻松许多,这样一来便免除了搬运的麻烦。虽然在测试阶段结束后再擅自启动客户的仿生人稍微有点违背职业操守,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对待,做人还是要变通!嗯,肯定来得及!
仔细想想那天早上就是被忽然造访的助理给吓到了,真要溜出门,倒也不一定会被抓包。
文许自觉计划周详,一个翻身准备起床行动,旋即又瘫了回去——躺着尚无感觉,略一动弹酸痛立即从四肢白骸传来,文许一瞬间被酸得人魂分离,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计划大概得打个折扣,一小时来回是不行了,只能一个半小时来回,时间充裕,应该也能赶得及。
文许再次尝试起床,手撑着床板一点点坐起来,再以屁股为圆心腿为半径做圆周运动,成功地双脚落地。文许龇着牙咧着嘴,推开卧室门,视线照常在客厅餐厅逡巡一圈,以定位今日份早餐,就看见赵惊尘稳稳当当坐在沙发上敲键盘。
计划第一步,趁着赵惊尘上班溜出门,正式宣告破产。
贼老天,你太狠了。
*
“早餐在厨房微波炉里,今天没有磨豆浆,在冰箱拿瓶酸奶喝吧,”赵惊尘察觉到文许视线,从工作中抬头,“吃完了早餐就充电吧,等电完全耗尽了再充对电池可能不太好。”
文许细嚼慢咽,简简单单的早餐被他吃成了满汉全席——菜色不够,时间来凑,小脑筋飞速运转该如何破局。
“其实我是太阳能的等下出门散个步就好啦!”不行不行,真正的仿生人换回来立刻就要露馅,来不及更换电力系统“我是感应式充电不用插线的!”也不行,无线底座不是免费的所以没配,箱子里只有有线充电器,拿手机的无线底座来假装不知道要充到猴年马月,功率压根不是一个量级“食物能量!”哦不这条路第一天就被自己堵死了,目前的技术水平不够的事实赵惊尘已经知道了……
再怎么磨蹭,早餐的量就只有这么多。最后两口吃完,再拖延不下去,文许赴刑场似的往客厅走,坐到了赵惊尘旁边的沙发上。
“我能,不充电吗?”文许讷讷开口。赵惊尘微微一笑:“当然不行。”赵惊尘说得平静,但文许莫名其妙感觉他说的不是不行而是“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可赵惊尘这么说着,也没见有要拿充电器的样子,文许想不明白他的用意,内心天人交战。被拆穿几乎是定局了,他该坦白了,可一想到说出自己假冒了仿生人闯进人家屋子里,可能遭到的白眼和嫌恶,他又胆怯,不敢开口。行刑前的时光最是难熬,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他也知道,可他狠不下心握住砍向自己的铡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文许一言不发。
赵惊尘差不多把一上午的工作处理完毕,还没有等到文许一句话,只好开口:“好啦,别担心。是我拿着你的数据定制性用具,你完全可以先发制人指责我,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我。再者,你真的猜不到我使用你数据的原因吗?”
文许,确实没猜到,或者说他有想过这个可能,但并没有将其列入可能性前三。他这三年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定制要求,有制作跟自己老婆长得一样的仿生人结果拿去送朋友的有花大价钱把一个比普通家用仿生人贵出不少的性爱仿生人回家只是供着——不定制普通仿生人的理由是功能不健全有感情扭曲定制回去只是为了发泄兽欲的也有把身边好看的人都定制一遍集邮的……而因为有好感所以定制一个回家这种原因,常人看着觉得毛骨悚然,在文许见过的五花八门的原因里却过于纯爱,以至于显得可能性极低。
换言之,两个人其实一直在不同的频道上。
赵惊尘想的是,文许来这一趟是已经明了他心意的,只是来的方式特别,所以整整三天都没好意思开口。一唤醒他就知道里面的不是什么仿生人而是活生生的人类了,他的工作不是技术性的,但毕竟在科技公司就职,还是文许的前上司,要说对仿生人技术水平没有一点了解那不可能,外貌再接近人类,睁眼就看得出区别,表情灵动,反应可爱,更何况,数据是模拟不了如此真实的文许的。他一上来就问“续航时间”无非就是暗示文许最多三天,他再不好意思也得与他开诚布公地谈上一谈。至于昨晚——你情我愿的仿生人扮演play大概率仅此一次,天上掉的馅饼不捡白不捡。
只不过他没料到,文许不仅不擅解读这些弦外之音,还把他所有的对待“仿生人”与对待人类别无二致的行为给找到了合理解释,自以为伪装完美。
文许不至于到了现在都听不出来赵惊尘已经知道他就是本尊了,但还是不明白赵惊尘到底想叫他说什么,干脆顺着话头问:“是为什么用我的数据呢?”
赵惊尘:……?
赵惊尘眼皮一跳,盯着文许几秒,发觉他居然是真诚发问,赵惊尘大为震撼,自己居然还是高估了他的敏锐度,终于明白先前的迂回婉转对这人都起不了作用:“自然是肖想你。”
最关键的一点被点出来,文许总算是把前前后后实情原委给厘清了,原来是这个样子,最变态的竟不是我自己!文许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还有一个严肃的问题:“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装的呀?”
“启动之后就发现了,真人还是很不一样的。”文许如遭雷击,小丑是什么,他这不就是小丑。
文许的反应异于常人,被心上人坦然表白了毫无反应,演技被抨击了却大受打击,好在赵惊尘认识他这么久,又朝夕相处了几日,习惯了他的奇怪脑回路,明白他如果遇到不想做的事情会明确反对并直接行动,突然间提起别的事情等于同意了前面的对话。
领悟了暗示无效行动有效这一对文许行动方针,赵惊尘光明正大挤过去和文许坐一张沙发,把人团巴团巴抱在怀里,心满意足地把下巴搁在文许肩窝,眯着眼乘胜追击:“下午去你家搬行李吧,没订单的时候住这儿,有订单的时候我搬去你工作室住,怎么样?”
这说白了就是正式的同居请求,文许慢半拍反应过来赵惊尘的意思是他们俩现在是黏糊糊小情侣了。文许小鹿乱撞,粉红泡泡冒个不停,感觉自己啥都没干就暗恋成真了,决定恢复一下“贼老天”的名誉,老天对他还是不错的!
搬家
今日正是周五,文许和赵惊尘动身搬家。毕竟是文许生活工作了三年的地方,一时半会儿搬不完。赵惊尘直接收拾了个箱子把自己搬到文许的小房子里,决定每周末跟文许回自己家,一点点地搬。赵惊尘存了私心,这三年他在文许的世界里了无痕迹,两处来回着实有点弥补三年空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