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燃这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多才醒来。
他一下坐起身,然后就这么怔怔地坐在_On the bed_,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
坐上有小半分钟的时间,才觉得头脑稍微清醒一些。
宿舍里的三位室友或许是因为考虑到祝青燃的睡觉环境,到了傍晚这个点,都没有人开灯,显得周遭都很晦暗。
从枕头旁边摸到自己的手机,一打开QQ微信,又是课程群社团群和学生会群消息大轰炸,祝青燃蹙起眉毛挑出几条要紧的回复了一下。
又点进班级群,把需要共同编辑的在线文档中,有自己名字的那一栏填好。
终于暂时地清闲下来。
祝青燃慢慢地拉开床帘,穿着neng鞋,边走边伸了一个懒yao,打着哈欠环顾四周。
显然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确实,他睡了得有三个多小时。
但是噩梦会影响睡眠质量。
至少对祝青燃来说是这样的。
一旁的陈峻还在安静地打游戏。
关煦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浏览什么。
梁闻川不在宿舍。
祝青燃很快就想起来,他下午有课,还是四节课。
难怪催宿舍卫生催得这么厉害,因为按照陈峻和关煦作风,拖延到遗忘都有可能。
关煦注意身后的动静,转头过随口说了一句,“醒了?”
祝青燃知道关煦在和自己说话,“嗯。”
他想了想又问:“老师来查寝了吗?”
关煦:“查过了。”
祝青燃:“我躺在_On the bed_睡觉没事?”
“没事,老师就问了你一句。”关煦补充道,“梁哥急中生智说你body不舒_fu,所以在_On the bed_休息。”
关煦笑容狡黠,“老师也没传言中的那么严。”
祝青燃点点头,“那就好。”
一个话题暂时地结束。
关煦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转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离晚上上课的时间还早,祝青燃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能百无聊赖地走到阳台上,眺望远方。
橙黄的夕阳在淡蓝的天际缓缓流动着,染红了白色的云朵,黑色的屋顶,红色的砖块和绿色的树梢。
夏末的风还是温热的,视线里偶然闯入一些无名飞虫。
再往上看,余光就瞥到了白裙子的一角。
裙子的投影落在祝青燃的身上。
让祝青燃恍惚间想起来,其实刚刚那个梦与分手有关。
祝青燃学习成绩普通,学习能力更是一般。
能考上A大还要_gan谢高三那一年老师家长催了又催,盯了又盯。
再加上他自己高考考场发挥超常,报的热门专业冲一冲又幸运地捡了漏。
他不爱学习。
也从来没有温故知新的习惯。
梦境却似乎是在捉弄他,于是每当他都快要遗忘分手那天的事情时,沉睡中梦里就会一个知识点不落地再次上演。
让他再复习一遍。
祝青燃缓缓吐出一口气。
视线慢慢地失去焦点,像是陷入了沉思。
半晌之后,却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难题。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裙子。
其实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还给黎旻。
黎旻甚至还和自己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院系。
只不过他是财政专业,黎旻是金融专业。
但是他不想见到黎旻。
当还给黎旻的可行x为零时,祝青燃只能考虑别的方案。
面临难题的时候除了本能地思考解决办法之外,人还会无可避免地开始为曾经的选择后悔。
尤其一想到正是因为曾经的选择才决定现在面临难题的局面,后悔的情绪就会愈发地浓烈。
就像此时此刻的祝青燃克制不住地去想,如果当年是自己先提出的分手就好了。
那留下这件裙子,祝青燃还可以麻痹自己是因为耽误别人的青春而愧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笑的,仿佛余情未了。
对一个甩了自己的人。
祝青燃怎么想都会觉得没骨气。
后悔的_gan觉和吞了苍蝇没什么太大区别,难受,想吐。
可是肚子里的苍蝇又吐不出来,多想除了膈应自己别无他用。
只能尝试遗忘。
解决不了问题还可以逃避问题。
摆烂了。
这是祝青燃最后给出的答案。
白裙子还没有彻底干透,被暂时留在阳台的晾_yi绳上。
离开阳台,祝青燃又回到自己的书桌前。
宿舍的环境太安静了,祝青燃以前会很喜欢,但是今天却觉得安静到有些*郁。
他往书包里揣上晚上上课要用的专业课课本,外加一本笔记本电脑和一对蓝牙耳机。
背起来还挺沉。
祝青燃想,也没多少东西A。
出门前,听到关煦的声音,“你这么早就走了?”
“嗯。”祝青燃说,“我提早去教室里把形策论文给写了。”
耳机还yinJ在陈峻的耳朵上,他敏锐地捕捉到教室两个字,探出脑袋对祝青燃说,“周三晚上的课是统计学吧?我记得我俩是一个老师。”
祝青燃:“嗯。”
陈峻食指和拇指交叠,很油腻地比了一个心,“祝哥,帮我占个位置。”
再眨了一下眼,“好人一生平安。”
关煦看了,又觉好笑又是嫌弃,“咦——好油!大峻油田了属实是。”
“对吧对吧?”关煦冲着祝青燃寻找认同,“祝哥你是不是也受不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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