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是我,你说的,里边住着非常邪恶的生灵,而我想到东边去,那么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乌特有些狐疑地打量着青年,青年扎着棕色的马尾,穿着一件看起来像是黑色的斗篷,yao上似乎配着一把剑,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他的脸上挂着微笑,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一个年轻人,这么晚了还独自游*在黑黝黝的树林里,有问题!
“你,这么晚了,独自一人在树林里游*,怎么看怎么可疑。”
有了暗夜j灵的前车之鉴之后,乌特这会对谁都保持着警惕。
“噢先生,我迷路了,我是中午的时候才进的密林,本来想着天黑之后找个地方将就一晚,但是没想到进了密林之后天黑的如此之快,然后我就在里面转了很久,直到遇上你。”
青年眼尖地瞥到乌特的手摸向了yao间的佩剑,他急忙把双手放到前面,以示友好。
乌特半信半疑,要说那该死的森林容易迷路这倒是真的,他就是因为迷路才遇到了**算了,不提也罢。
“大名!”
“格兰迪维特任您差遣。”青年把一只手握成拳放到Xiong前,微微低了下身子。“那么您呢,先生。”
“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你想要到东边去,我可以为你带路,但是我有什么好处?”
乌特眯了眯眼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现在身无分文,连干粮都没有带出来,既然这儿有一个现成的人,他当然得捞点好处。
格兰迪眨了眨绿色的眼睛,“五个金币加沿途的伙食怎么样?”
好家伙,看不出来这么富有A,乌特心里暗暗惊喜,但是他表面上皱了一下眉头,表情看起来很不满意。
“那**十个金币?”
青年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嘟嘟囔囔的勉强把十个金币说出口,一脸的心疼。
乌特依旧是没有说话,他想看看这傻瓜一共有多少家底。
“十**十五个金币如何**”格兰迪听起来就像要哭了一般,他颤抖地报出数额,*的脸一片煞白。
乌特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佯装勉为其难的样子点了下头。
这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是有预谋的,想想谁会付这么多钱给一个刚认识的人,乌特决定无论怎么样他都要先把金币拿到手先。
“成交,那么**”
他伸出手,示意格兰迪交付他的金币。
格兰迪拿出钱袋的时候,犹豫了好久,哭丧着的脸就连乌特都看不下去了,他不耐烦地咳了一声。
“你可以先预付八个金币,剩下的到达目的地再结算。”
乌特并没有可怜他的意思,只不过他习惯维持着一副老好人的形象。
果不其然,青年沮丧着的脸稍微有些喜色了,他把金币从钱袋里拿出来,数了八个递给男人,然后看着一下子瘪了下去的钱袋又开始顶着张苦瓜脸了。
乌特接过金币一把塞进了自己贴身的袋子里,然后看了眼月亮的位置,发现已经是后半夜了。
“跟我来,今晚先睡个好觉,明早再启程。”
他带着青年七拐八拐的绕到了一块巨石后面,然后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张毯子,往地上一躺,就打算闭眼了。
格兰迪见状安顿好那头麋鹿,亲了口它*漉漉的眼睛,便也拿出了张毯子,选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躺了下来。
两人大概相对无言了那么一会,格兰迪小声地开了口。
“先生,那些邪恶的生灵**是j灵吗?”
“**”
“您那么晚了为什么还在密林里?”
“那么,你是在怀疑我了?”
乌特觉得他真的是遇到了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不不不,我是说,那些生灵,你和他们正面交手了吗?”
“闭zhui吧,天色不早了,如果你明天想j神萎靡地去走一条沼泽路,然后随时想死在那儿的话,就尽管说个不停吧。”
然后一切都回归了平静,乌特在意识模糊之前,心里都还在咒骂那该死的j灵,他虽然是个游侠,会对一切未知的事物_gan兴趣,但是这种屈辱的经历他想还是敬谢不敏了吧。
六沼泽地
这是*沉的一天,乌特把披风后的兜帽D了起来,为了避开那些j灵们他特地绕了一个大远路,走密林西边的沼泽地。
这是一片寸草不生的可怕荒地,光秃秃的地表上翻滚着一片又一片的沼泽地,腐臭又恶心。必须要一直小心脚下才能使自己不一脚踏进那些恶臭又腐烂的泥里,这里常年弥漫着一片来自南方盆地的浓雾,要不是乌特知道这片沼泽的捷径,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光临这种地方的。
他不时地回头看看青年是否还跟在他的后面,这种地方如果迷了路,基本是走不出去了。
格兰迪紧张地拽着麋鹿的缰绳,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男人,这里漂浮着一gu寒冷的气息,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迷雾里,鬼鬼祟祟地窥伺着他们。
相比起它的主人,半人高的麋鹿却是一点也不紧张,它悠哉游哉地踏着不急不缓的步伐,跟在他们的后面。
“先生,你听到了吗?有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
格兰迪拽住了乌特的披风,低声道,他那双绿眼睛不安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纤长的睫毛一直在颤动着。
“不用理会,就是一些死亡鸟,跟紧我。”
这些鸟乌特并不陌生,他之前横穿巫迪亚大沼泽的时候遇到的可不少,这是一些专门盘踞在沼泽上吃腐r的鸟,发出的声音神似人类说话,听起来就像无数人在窃窃私语一样。不会主动攻击人,没有什么危险。
【一个人类,一个人类,一个人类**】
【两个人类*两个人类,两个**】
【不,一个人类,是的,一个人类**是的,是的**】
乌特怀疑这里盘踞了一大片死亡鸟,不然这窃窃私语声怎么越来越大了,他听不清它们在小声地嚎叫着什么,只知道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
当他们路过一个水塘时,看到那上面浮满了各种动物的尸体,甚至还有人类的。都已经在里面泡的浮肿,且被死亡鸟啄食的残破不堪了。
那些浑身上下只有翅膀有毛的死亡鸟伸着长长的脖子朝他们尖叫着,仿佛乌特他们打扰了这些长相可怖的鸟类的进食,甚至有一些还朝他们冲了过来。
乌特忙拔出长剑,对着朝他们俯冲过来的死亡鸟挥了起来。
“该死的,这些丑陋的无毛鸟中了什么邪?疯了吗?!!”
他一把刺穿了一只死亡鸟细长的脖子,低声咒骂着。
格兰迪随即也拔出了随身的佩剑,哆哆嗦嗦地把一只朝他飞来的死亡鸟砍断了脖子。他一双绿眼睛里都是惊恐,AAA地乱叫嚷着。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学过的那些剑术了,这会只会一通乱砍。
当乌特停下来时,发现青年正胡乱叫嚷着挥动着手中的长剑,他身边落满了尸首异地的死亡鸟。
“**停!小子!”
格兰迪瞪着双墨绿色的大眼惊魂未定地看着乌特,Xiong口上下起伏的厉害,他结结巴巴地开口。
“死了吗,它们都死了吗?”
“死透了!别像个傻蛋一样乱叫了,你的鹿都比你有勇气的多!”
男人把剑收回鞘里,一副鄙夷的神情望着青年,他说的对,那头棕色的麋鹿似乎是在附和他的话似的,昂了昂头,原地跺了下脚。
这里果然有古怪,平日里不会主动攻击的死亡鸟今天就跟吃了什么长生不死的果子一般不要命地攻击他们。看来得加快脚程了,希望能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沼泽地,到达前面的利达山。
“抱,抱歉先生,我太紧张了**”
格兰迪收回剑,慌张地道了歉,“我刚出来游历,对这些**还不太熟悉**”
乌特看着青年那张俊美的脸,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责骂的话来了,他张了几次zhui,最终选择什么也不说。
当夜晚降临时,他们终于走出了那片臭气熏天的沼泽地。
乌特有些疲惫地坐在地上,望着在夜幕中黑黝一片的利达山,忽然觉得有些累。
格兰迪也是一脸的疲惫,但是他还是强打起j神,从包里拿出了几块面包和一瓶大麦酒递给了乌特。
乌特这时候肚子适时地响了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食yu也没有,甚至在格兰迪拿出*油递给他的时候,一阵反胃干呕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窜了出来,然后他便开始吐了。
“先生你怎么了?”格兰迪无措的看着男人呕吐的背影,双手有些不可察觉的颤抖。
“没事**呕**”
乌特zhui巴刚一张,一gu热流又从他喉咙里喷了出来。
青年在旁边听着都觉得喉咙痛,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男人,把手轻轻地放在了乌特的背上,平缓地给他顺着背。
等到乌特终于不吐了,他贴心地为他送上了一杯水。
乌特有些neng力,他现在只想睡一觉,而且这莫名其妙的的呕吐有可能是在沼泽地里受了凉,那个鬼地方!
然后他把格兰迪递给他的水喝完了后,裹着披风就躺在了地上。
格兰迪忙拿出毯子给男人递了过去,然后才坐下嚼起了面包,刚刚升起的火堆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映着格兰迪有些复杂的神情,他出神地盯着只给他留了个后背的高大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斗转星移,日升月落,两人爬了将近两个星期才爬到那座山的半山yao,这期间乌特的body似乎出了点问题,他老是犯恶心,干呕。犯完恶心之后他的胃口会出奇的好,那点面包啤酒什么的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食yu了。他经常在附近逮一些野味来打打牙祭,干呕犯恶心什么的也没有影响到他,他也就没把它当回事,继续和格兰迪爬着山。
相处了差不多半个月,乌特得知格兰迪是西方荒漠的一个小村庄来的,目的地是东边的霍拉王国,他有亲戚在那,出来游历的第一站是霍拉国,也就顺带去看望亲戚。
果然是个新人,怪不得这么好骗。
乌特暗地里嘲笑了一番这个空长了副好看面孔的青年,心想着翻过了这座山头,他大概就能和他说再见了。
这么想着的乌特脚底下踢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差点把乌特绊倒,他大声咒骂了一句然后低头去看,赫然发现那是一个白森森的头骨。
“怎么了,先生**”
格兰迪好奇地凑过来,却被吓了一跳,他的麋鹿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喷气声,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胆小一般。
“一个头骨而已,你的胆子是针眼做的吗?”
乌特不屑地哼了句,然后飞起一脚把那个头骨踹出了老远。那头骨飞了一阵子后落地了,咕噜咕噜地滚进了一丛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影里。
正当他们抬脚前进时,一阵低沉的喷气声毫无预兆地凭空响了起来。那团*影里开始有什么东西在哗啦哗啦地落下来,格兰迪的鹿被惊到了,它暴躁地在原地踏着步,然后挣neng缰绳,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们俩还没回过神的时候,那团*影里又喷出了一团巨大的气流,周围的矮灌木丛瞬间被吹的东倒西歪。
乌特急忙抱住最近的一棵大树,才勉为其难地没有被吹倒。但是格兰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被吹的向后滚了一个圈,然后滚进了一个草丛里。
紧接着*影里忽然就出现了两只巨大的眼睛,褐色的竖瞳紧*了一会又陡然放大。乌特震惊地盯着那两只眼睛的主人,看到它露出了真面目。
老天A,那是一头龙!!!一头土棕色的沼泽毒龙!!!
“跑!!!”
乌特大吼着抓起格兰迪,两人都拼命地往前飞跑,身后的那头沼泽毒龙展开了巨大的羽翼,摇摇晃晃地舒展了下身姿后张着血盆大口吐出了一大片毒气,烟灰色的气体裹着飞沙走石迅速地喷向奔跑中的两人。
散发着恶臭的气体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所有有生命的植物都迅速地枯萎,甚至化为灰烬。
高大的游侠猛地将青年扑倒,两人一同滚进了一个浅坑里,毒气从他们的头顶堪堪掠过,并且将他们扬起的披风化为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