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蓬收起,夜风呼呼的引面吹拂,子楚额头上的冷汗被吹干了,怒火似乎也被吹散了。

子楚沉默不语的望着前头,车子已经开近了市区,只是不知道这个姓陆的商人打算将他载到哪去。

陆昃也一反常态,只是专心的开着车,没有消遣子楚的意思。

陆昃一直与文物工作者是有接触的,比如文物局等文物机构的上层人员。

这些人比其他的官员来得容易收买,尤其与建设部门相比较。

在陆昃的印象里,文物工作者就是“土”,土里土气的,不仅是穿着,连气质都是。而且因为大多数待遇并不高,且受贿的途径较少,很容易被买通。

陆昃打心底是看不起这些人的。

但他确实没有接触过低层的文物工作从事者与保护者,{奇书手机电子书网}尤其是子楚这样的。很难说具体是什么感觉,但不厌恶就是了。

说也奇怪,看着清瘦的子楚被打,他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忍。

车子停在了市医院门口,陆昃启动车门,子楚从身侧下了车,一声不响的往里边走。

挂号在一楼大厅,子楚自己走过去排了队。

陆昃翘着脚坐在大厅长椅上看着子楚,他掏出烟抽了起来,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子楚离开挂号窗户,就朝电梯走去,陆昃随即跟去。

诊室里已经有病患在看病,子楚只好坐在诊室外的椅子里等着。他的冷汗又开始爬上额头,显然又感到了疼痛。

等了十来分钟,终于轮到子楚。子楚起身,缓缓走进诊室。同时,陆昃也跟了进去。

医生老练的询问一番,便说先去拍个片。就低头开始鬼画符。

陆昃先行接过医生开的表单,问了到哪交钱拍片。

“你到三楼等我,我去交钱。”陆昃对子楚说道,也不管子楚同不同意,很快离开了。

子楚身体不适,也不想跑上跑下的,何况,医疗费由肇事者担负,天经地义。

陆昃拍了照,又拿来给医生看,医生说无大碍,不过得住院输液,便又开始鬼画符,开起了药方。

也不知道陆昃在想什么,总之他是耐心的在医院里奔波,最后帮子楚开了间不错的单独病房,同时垫了全部的医药费与大笔押金。

当子楚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从抵达医院那刻到现在已经折腾了一个多钟,两人皆还没有吃晚饭。

“他是否可以吃些东西?”陆昃拿起病历给护士看,适才他也问过医生了,由于是腹部受到外力打击,腹部大片皮下组织淤血,所幸并无胃或脾肺出血之类的严重情况,要不就麻烦了。

“可以,清淡些的,好消化的都可以。”护士温和一笑,挂好点滴,就走了。

“喂,你可以走了。”子楚有些不悦的抬头看向陆昃,他真搞不明白他在玩什么把戏。

“我怕你告我呢。”陆昃脱下西装外套,将之丢放在椅子上。看着子楚,无赖的说道。

“哼。”子楚冷哼,他是有些明白了,像陆昃这样的人,养了个把打手,也不知道在平日里“教训”过多少人,还怕被人告?他就是要告他,恐怕也控告无门。

看他因为热脱下外套,将外套丢在病房的椅子上,转身走了,显然是还没打算离开。

子楚看着陆昃离开,掏出手机,拨到了家里,简略的说了他将在发掘现场过夜。

反正伤得也不重,点滴打完,身体舒适了,搞不好明天就能出院。他实在是不想让家人知道他遭遇到袭击,他一向安分,突然被人打,家人还不吓坏了。

十来分钟后,陆昃端了份米粥进来,将之搁放在床头桌上。

“估计不会好吃,医院食堂里打的。”

陆昃悠然地说着,拿起了自己适才脱下的外套,整了下领带,显然是打算走了。

“等一下。”子楚叫住陆昃,同时将那只没插着针头的手伸了出来。

“一百三十块,自行车钱。”

子楚瞪着陆昃,陆昃露出了些许愕然,然后很愉快的笑着掏起了钱包。

也不知道他这人到底有啥毛病,阴阳怪气的。

“如果医疗费不够的话,我还会去找你,还有误工费。”

子楚愤愤地说道,无缘无故打伤他,又带他来医院,现在又露出那种十分有趣的表情的男人,真不知道他脑袋是什么构造的。

“清算完了吗?”陆昃将一百三十块给搁在了床头桌上,笑着问道。

“你折腾人很快活啊。”子楚不快的拉起了被子,身子一侧,不再理人。

“那要看折腾谁了。”陆昃饶有兴趣地说道,转身走了。

“有病。”子楚恨恨骂道,算是他有生以来第二次使用这个字眼。

生物钟作祟,一大早子楚就醒来了,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太早了,得等下再打电话去学校请天假。昨晚问过换点滴的护士,今天还有瓶点滴要打,打完就可以出院了。

揭开被子,拉起衣服,打量了下腹部,随后又压了几下,痛得直拧眉头,估计完全康复也得几天的时间。

子楚下了床,他想去浴室洗把脸,病房里有单独的浴室,可惜没有漱洗用具,不过用手捧水洗把脸还是可以的。

推开浴室的门,却看到了摆放在浴室里的脸盆毛巾牙膏牙刷,牙膏和牙刷都是没拆封的。

不对啊,昨晚没见过那位姓陆的奸商买过这些东西。

拿起牙刷正迟疑着的子楚,却听到身后响起了声音。

“若先生,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给子楚换点滴瓶的护士,正笑着看着子楚。

“这是怎么回事?”子楚举起牙刷,不解的问道。

“你哥昨晚临走前托我买的,我拿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护士和蔼可亲的说道。

“我哥?”子楚有些哭笑不得的重复了句,不过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了。还真没想到,那奸商还挺细心体贴的啊。

“是啊。对了我去帮你买早餐,吃粥可以吗?”护士点了下头,继续温和说道。

“不麻烦了,等下我自己去买。”子楚感谢地说道,他现在又不是行动不便,何况子楚习惯身体力行。

刷牙漱口洗脸完毕,子楚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脸上的伤痕,很明显的殴打后留下的淤青,就位于嘴角附近,嘴角都有些浮肿。这伤痕大概两三天后都不能完全消除,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家人解释伤痕的由来。

就说不小心撞到嘴角吧?貌似非常勉强。。。

那姓陆的,还真是有病。。。

子楚再温文尔雅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生气,是人都有脾气。

陆昃对着镜子,用大拇指碰过嘴角的淤青,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混杂着些许愉悦与狡黠。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个家伙,手劲还不小,还真是小瞧他了。

若子楚,名字挺好听的,就是人耿直得有些傻气。文人脾性,陆昃历来是最看不惯的,不过子楚的性格却并不死板与软弱。像这样的人,以前还是未曾接触过的,挺有趣的。

“嗯?你要走啦?”女人的呢喃声在耳后,同时一具柔软的躯体贴了过来,娇手搂住了陆昃的腰身。

女人穿着粉红色睡衣,睡眼惺松,未上妆的脸有些干燥与苍白,但五官却长得很妩媚。

陆昃拉开女人的手臂,起身拿起西装外套,穿了起来。

女人打了个哈欠,斜瞟着陆昃。

“真冷漠啊。”女人抱怨道。

陆昃笑着回过头来,拉过女人的身子,在脸颊吻了一下。

“你都不带我去你住的地方。”女人有些幽怨地说道。

“我不想每次都在酒店,没情调。”女人搂着陆昃的脖子不放,撒娇着。

“我现在可是学乖了,不带女人回家。”陆昃温柔的拉开女人的手臂,柔情似水的说道。

“知道为什么吗?”陆昃轻笑,手挽起女人散落的头发,挽到耳后。

“你前面那位,离开的时候可没在我家少折腾呢。”陆昃笑着说道,还好他“大人不计小人过”,没找那女人算帐,自认倒霉,换了衣柜里的全部衬衣。

“你小心遇到痴心的,吃定你这花心大萝卜。”女人轻捶了陆昃一粉拳,只是打情骂俏而已,并不在乎自己在此男人心中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本就只是追求色欲生活的男女,谁对谁都不真心。

“你人在哪里!打你家电话你家老爷子说你在工地过夜,我忍住没说实情。”严长昊打电话给子楚,在电话那头问着。

“医院。”子楚迟疑了下,才回道,他还真没想到只是撒了个小谎而已,居然还穿帮了。

“怎么去医院了,昨天人不是好好的?”严长昊那边想必是抓着手机露出震惊的表情。

“昨晚被人打了。”子楚老实的交道,同时拧了下眉头,将手机拿离了耳边。远离严长昊的大叫。

子楚一直是十分规矩的一个人,也难怪认识他多年的严长昊知道他撒谎骗家人且人在医院还受伤了,会如此震惊。

“不严重啦,真的,我都准备出院了。”子楚赶紧说道。

“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让人打了。”严长昊冷静了下来,听子楚的口吻应该无大碍才是。

“这事等面见再谈吧,我今天请了假,等下就去工地。”

子楚无奈一笑,表示现在不想谈。

“是不是富丽地产的人干的?”严长昊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除了富丽地产的人,还会有什么仇家来找子楚寻仇,以子楚的温和性子,还真没什么仇家。

“长昊,只是皮肉伤而已,而且富丽的老板也带我去了医院,这事就算了。”

子楚不想追究什么了,他被打这事再捅出去,只会导致文物工作队与工地的人员再起纠纷。那晚打伤他的人,子楚认得,就是守工地的一个打手头头。

“打完再带你去医院?你傻了啊?就不知道打电话向我求救!我他妈号召队员们,殴死这帮孙子,就专挑软的欺!”

严长昊生气的大叫。

严大队长,就是知道你这脾性所以才不敢通知你啊。

“我们还要在人家地头上呆个把月,这事就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子楚昨夜的气到今天是已经消了,就当是被条疯狗咬了口子又舔好伤口算了。

“这事算不了。”严长昊不满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出院?我过去找你。”严长昊还是有些不放心,没看到本人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

“不用啦,我结算了钱就走了,正走到收费窗口呢。”

子楚笑着说道,他知道严长昊工作很紧张,且自己并无大碍,并不想麻烦他。

子楚确实走到了一楼的大厅,正排在收费窗口前,手里拿着张医疗费清单。

挂了电话,子楚细细的打量着清单的押金余额,不免有些吃惊,居然是不小的一笔钱。

算了,正好当是打伤他的赔偿金好了。

子楚取了钱,提了药,走出医院大门。

脚刚迈出大门,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医院大门一侧,车门打开的时候,还引了几个路人侧目。

子楚对车全然没研究,所以对于姓陆的奸商开了什么样拉风的车也不感兴趣。

子楚本打算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侧身就走,但却被叫住了。

“这么快就出院了?押金还剩不少钱吧,是不是该还给我?”

陆昃笑着说道,墨镜在阳光下反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见到上扬的嘴角有着小块淤青。

看着那小块淤清,子楚心情终于又好了起来。

“押金?赔款金才是吧。”子楚不以为然的说道,他还就准备吞了这笔大约于他两个月工资的金额了。

说完这句话,子楚不再理会对方,继续往前走着。

他还真看不出来这么个有钱老板还会在乎这些钱,戏弄他也好,嘲弄也罢,反正他不想再看到他那张欠揍的嘴脸。

走出医院大门,子楚走到公交车站牌前等车,他要前去工地。

正等着车呢,结果就见那位吃饱撑着的家伙将车开到了面前,

“喂,上车,我送你一程。”摘下墨镜,似乎是挺真切的话语。

子楚本不想理会,但此时后面的公交车开来了,这家伙却又正好挡着路,站牌上的人发出了异议声。

子楚二话不说,坐进了车里。

“上哪?”陆昃颇为满意的说道,他似乎还没意识到他的行为有多无聊。

“路口下车,谢谢。”子楚生硬的说道,他不想发脾气,他是个脾气挺好的人,至少自认是如此。

“你家住那里?”陆昃瞟了眼路口处那一片杂乱的旧商业区。

“与你无关。”子楚说冷漠。

陆昃倒也不生气,车子直接开过了子楚所指的路口,一点停车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个人挺有趣的。”陆昃边开着车边看着子楚那张愠色的脸笑着。

“看着不贪婪,结果居然不还押金;看着温文尔雅,生起气来却拉长着脸,怪吓人的啊。”

调侃的口吻。[奇书网W]

“一,那在我看来是赔偿金;二,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你。”子楚挑了下眉头,悠然说道。

“喂,过了路口转弯,我要去发掘工地。”子楚见车子开往了相反方位,急忙提示道。

反正这个家伙不停车,他也下不来,有人搭载肯定是好过挤公交车。

“陆昃,陆游的陆,日头昃。”

陆昃唐突说道,很显然他不喜欢有人喊他“喂”,非常不尊敬。

“若子楚,上次介绍过了。”

子楚顿了一下,然后释然一笑,大概在于对方那番唐突的自我介绍吧。

这样一直抬杠也不好,对方毕竟并不是什么大极大恶之人。

陆昃将车开进工地,子楚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昨晚打他的男子走了过来,一个理着小平头叫老蔡的退伍军人。

老蔡用怪异的眼神瞟了子楚一眼,便走上前去跟陆昃谈话。

子楚没兴趣他们谈什么,前往了发掘现场。

边走子楚还边纳闷,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昨晚刚被这个奸商指使人打了,今天却坐了他的车前来工地,简直有些莫名其妙。

发掘现场里,昨天规划出的下探坑区域竟已经完成了五份之一。这些文物工作队成员,昨晚只怕是熬夜干的。

“子楚!”严队长看到子楚过来,放下手里的洛阳铲,急忙走了过来。

“还好吧?”严队长打量着子楚,确认除了嘴角有上有伤,其他地方似乎没看到有什么不妥后,便嘘了口气。

“我不是说过了,只是皮肉伤。”子楚点了点头,笑着。

“今天有没有什么发现?”子楚打量着发掘现场忙碌的工作人员,关切的问道。

“我们在4号区下的探坑倒是有些发现,不过只是火烧土,可能这里以前起过大火,或是早期居民的遗址。”

严队长拍了下手里的泥土,淡然说道。古代有用火烧地面的习惯,一般是在居所地面或墙壁烧的,为了坚固耐用。

“你打算怎么办呢?”子楚点了下头,无论是起过大火还是古人居所遗址,有了发现,就得考虑是否要发掘。

“我叫了几个人在附近打点,定出火烧土的范围,到时再进行发掘。”

严队长掏了支烟,抽了起来,目光落在了4号区域里工作的队员身上。

“也算我一个。”子楚挽起袖子兴致勃勃地说道。

“你现在能干体力活?”严队长不大信任的打量着子楚,这个昨晚还进了医院的人。

“没问题。”子楚信心满满的说,反正请了一天假,就到发掘现场出点力吧。

子楚拿了把洛阳铲,参与了定点工作,他工作的时候非常细心,洛阳铲带出的每一铲泥土,都细细的检查了。

用洛阳铲定点,定出火烧土的面积并不大,大概五米左右的方型区域。终于定出4号区的火烧土区域,已经是黄昏了。

子楚因为昨晚没回家,怕家里人挂念,于是不敢再呆到晚上。趁着太阳未下山,子楚出了工地,乘公交车回了家。

出工地大门的时候,子楚还见到那位短平头的打手。他冷着脸看着子楚,眼里有些不屑,不过凶狠的表情倒是收了起来。

也不知道陆昃跟他说了什么,不过子楚也不在乎。此人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找他麻烦了吧?子楚想。

陆昃合上文件,从办公桌上抬起头来,看向落地窗外的晚霞,伸展了下手臂。

他虽说是个浪荡子,但也没到荒诞不经的地步,在职务上还是挺上心的。

陆昃二十七岁,一般公司里的普通职员二十七岁时是不大可能爬到他这个位置的,而他也不是凭靠自身辛勤与才干才获得这间分公司的经理位置。

说白了,富丽这间知名的地产公司,是陆昃的大伯创建的,陆昃的父亲也接手了一部分生意,不过如果论功劳对开的话,陆昃的父亲大概能归分到的、也只是十分之三四不到的产业而已。主要的天下,是大伯及其长子打下的。

富丽地产从创业那日起,随着经济发展的大潮流逐渐壮大,十来年的时间,公司的地产业遍及了南方沿海城市,而这两年来是北上开阔市场。

陆昃学生时代是在国外游荡的,说是求学,其实也只是在混而已,毕业后便回了国。他自小家境富裕,颇有些纨绔公子的派头,缺乏社会及生意上的磨练。陆昃的父亲也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作为二世祖,生来就坐享其成,要继承自己的产业,需要些锻炼,于是陆昃便被叫去了销售部做基层。陆昃本身对基层工作就没多大兴趣,完全没干劲,没多久便去他兄长那里帮忙照料广州的产业。

陆昃的大哥叫陆昶,比陆昃大五岁,出来得早,圆滑老商人一个。同时也沾染了商人的大多恶习。陆昃在广州那两年是整天跟随大哥花天酒地,生活奢靡,虽然做生意的手腕也是学到不少,但恶习也是不少。

去年年底的时候,总公司打算北上,陆昃混腻了,想独当一面,于是要了西安这块区域,就这样,陆昃前往了西安的分公司。

陆昃低头看了下手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不过他没下班的话,他的文秘自然还在。

拿起电话,将文秘唤进来,将阅览过的文件交由她处理分放。

陆昃拿起外套,便出了办公室。

今晚,没应酬,没约会,陆昃无聊的耍着钥匙串,乘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刚出电梯门,手机就响了,一位酒朋肉友邀他去“潇洒”,说是哥们都在,就缺他了。所谓的哥们,构成成分颇诡异,也就是些商人和一些高官的太子爷们,有时候也会出现几位政府机构的领导层人士。

陆昃挂了电话,哼着小调,开车上路。

洛阳铲^_^

随着盗墓小说一起出名的盗墓工具,后被考古工作者拿来使用;P

其实是解放前,一位盗墓贼发明的,出现年代并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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