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这么作!”Sirius不假思索地冒出一句,“我今天早晨醒来,仔细地想了想,然后意识到你不能这么作!”
“为什么他不能?”Harry想要知道。
“噢,算了吧!”Sirius叉着一条培根作势道,“这只是Snape在利用你。”
“利用我?怎么利用我?”
“来得到Remus,”Sirius回答。“他让你作拉皮条的。这真是侮辱。”
皮条客?
他的疑问肯定表现在脸上了,因为Sirius点点头,“是的,一个皮条客。他要让你把Remus拉来。他让你作皮条客然后Remus作男娼。当然,他可以为你酿解药,可是除非你用Xi_ng—A_i来偿还!”
“Xi_ng—A_i?”Remus重复道,十分惊讶。他看着Harry:“你没提过什么Xi_ng!”
“没有什么Xi_ng!”Harry坚持,“只是一场约会!”
“当然,”Sirius闷哼一声,“而且出于商业考虑,还有护送服务。”
“我不是护送服务!”
“我也不是被护送的!”Remus一声脆响,把餐叉扔回盘子。“他知道的。Severus一定知道这些!对不对?”他满含忧虑地望着Harry。
“当然,他知道。”Harry宽We_i他,“这只是一个约会。没有更多也没有更少。一个约会。”
Sirius哑声说:“当然,只是个约会。你知道,我也知道,或者你至少应该知道,Severus想要除此以外更多的东西。他不是只想和Remus看电影,他想和他上床。这是他为了魔药的交换条件!”
“这不是事实!”
Sirius把餐巾扔向Harry。它半路上落在烤面包上,“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Harry反驳道。
Sirius张开手指示着他自己和Remus:“我们知道他的时间比你长得多,记得吗?我们和他一起长大的。他是一泡烂屎,总是碍着每个人的面,老是对老师们溜须拍马,老是试图拉我们卷入麻烦。每次坏事发生,他就在那儿,要不就是引起事件要不就在那儿把烂泥往我们身上抹。然后他变成了一个食尸者。诚恳地说,Harry。你真的以为他彻底改变了?”
Harry坐回去瞪着他的教父。“是啊,”他平静地回答,“我是这么以为的。”
Sirius的右眉疑惑地扬起。Remus继续吃着,一会儿瞅瞅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
“好吧,”Harry最后说,“我告诉你为什么。他曾经是个食尸者,重点在于‘曾经’。他发现自己在黑暗的一方于是弃暗投明。他承担着极大的个人风险变成一个间谍,为Dumbledore和魔法部提供宝贵的情报。他也数次牺牲自己的安全来保护我。拜他所赐我每次都能脱离险境。他是令人无法容忍,讨厌,喜欢挖苦又刻薄,当然,可是他不是
他曾经是的的那个人。”
“就好像人都会那么改变似的,”Sirius嘀咕着。
“难道不是吗?”Harry严肃地回答,“你是你年轻时那样的人吗?你还会把自己不喜欢的人领进人狼在另一边徘徊的隧道吗?”
他还有脸显得羞愧。“不,我明白你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承认,“我想我对他为你做的一切并没有感激。我猜我还是以过去的眼光看他。有时候只是太难了!我的意思是,我还是不怎么能忍受他。而且我真的没有看到很多他变得比以前好一些的证据。”
“没关系,”Harry告诉他,“不管怎么说,他想约会的人也不是你。”他满怀希望地转身看着Remus,Remus叹了口气。
“回到我这边了,是不是?”看见Harry点头,Remus用餐巾擦擦嘴角,最后喝了一小口果汁,然后想了一会儿。“我答应你。”
“你答应?太棒了!谢谢你,Remus!”Harry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Sirius没有:“月亮脸,你确定?”
“我确定,大脚板,”Remus告诉他,“还有,如果我只要花自己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把Harry从一生的Xi_ng无能挽救出来的话,我怎么能真的拒绝?”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当他需要我的帮助的时候,我要是临阵退缩,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Remus继续说,“特别是考虑到Harry为我做的事情?给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挽救我的生命,在知道我是他父母的朋友之前就和我交好,再不合时宜地添上一条,他杀死了Voldemort,帮这个世界摆脱了一个邪恶的坏蛋。”他诚挚地凝视着Harry,“如果这是你被诅咒的原因,那么以我能尽的绵薄之力帮助你是我的义务。然而,”当Harry要张嘴的时候他加上一句,“我有些条件。”
“条件。”这不怎么可怕,他想。
Remus郑重地点头:“条件,想听吗?”
“尽管说。再怎么糟糕我也要知道。”
Harry紧张地坐在Snape办公室里一张不舒服的椅子上。教授坐在他的皮椅上,看起来对Harry的声明十分平静。
“好吧,先生,”他说。“Remus会跟你约会,而且只有一次,只有你酿好魔药以后。”他等着对方的反应。
Snape缓慢地点点头。“听起来很公平。继续。”
“他想去上档次的餐馆。他喜欢去听交响乐,歌剧或者音乐剧。他不喜欢芭蕾。”
“不喜欢芭蕾,”Snape重复道,“明白了。继续。”
“好吧,”Harry整理好自己的思维,“不管带他去哪儿,都必须得是庄重,正式的地方。麻瓜的正式,你得,呃,准备一套无尾礼服。”
Snape皱眉。“无尾礼服?”
“这是麻瓜男人的正式着装,”Harry解释道。
Snape站起来前后踱步。“继续。”(译者语:无尾礼服啊……我要拜倒在教授的西装裤底下了)
“没有其它了,”他说,“无尾礼服,一流餐馆,一场表演,然后,噢……你付钱,你用豪华轿车到我家来接他,你为他开门,细心照顾他,如此之类。”
“豪华轿车?”Snape向后漫步。
“是配备司机的轿车。你能租一辆。”
“我明白了。继续。”Snape向前漫步。
“也有些‘禁忌’,”Harry局促地说。他看着Snape踱得越来越快,一边还挥着手似乎说‘继续!’“你不能挖苦任何人或任何事。你不能
侮辱任何人,甚至是Sirius。你不能皱眉,也不能残酷,也不能提起任何有关Remus的狼狂病的东西。整个晚上你都得作一个完美的绅士。一个完美的约会。否则……否则他把我们的交易告诉每个人,就是你威胁他跟你约会――等你治好我之后。”最后一句时Harry闭上眼睛,不想看到Snape对Remus的威胁的反应。
Snape像一尊石像般定定地立住,“我没法这么做!”
“什么?”这不是Harry期待的反应。
Snape震惊地瞪着他。“我没法做那……那一堆……罗曼蒂克的无聊玩意儿!我没法变成我不是的那种人。我当然没法克制侮辱Sirius。尤其是考虑到他总是最先张嘴的那个!这个……这个太不可理喻了。”他对Harry摇摇一根手指,“Remus不可理喻。我放弃交易。”
踩中了导火线。Harry一跃而起。“没门,Snape!他妈的没门!你可不能放弃交易!你让我把你和Remus送作堆。我为你做到了。你要做的只是酿一剂愚蠢的魔药,然后作一个晚上的绅士,你却告诉我你没法做这么多?”
“这根本不是问题关键!”Snape吼回去,“你什么也不懂,Potter!”
“我懂所有的东西,Snape!”Harry不甘示弱地反驳,“你害怕了!”
“我根本没什么害怕的东西!”
“是的,你有。你害怕所有的东西,所以你住在地窖,从来不出去,从来不见任何人,还得利用一个你讨厌的人的身体状况来得到你想要的约会!”
Snape直起脊背,盘起手臂:“我不讨厌你。”
“那真是太妙了,”Harry咆哮道,“你不讨厌我。可是你也根本没怎么为我想过,这不是问题关键所在。你害怕了,你害怕别人喜欢你。”
Snape冷笑一声。“为什么我要害怕那种东西?”
Harry盘起双臂,从Snape颤抖的嗓音判断他抓住了对方的弱点。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他的意识居然为他提供简单而且正确的答案, 而这些问题他根本从来都不知道。下次他要记得先思考再说话。“你害怕那些因为你……”他犹豫着,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一步,“因为然后你就必须意识到那些告诉你一文不值的人错了,”他静静地说。“如果他们错了,那相信他们的你也错了。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喜欢对任何事犯错的人。”
Snape长久地瞪着他。Harry恢复了自己的姿势。他根本不知道Snape的下一步棋要怎么走。他会把他赶出去吗?当面嘲笑他?痛哭失声吗?不知怎么他很怀疑最后一个。他还是可以轻易坚持自己的立场,拒绝制造魔药。该死,他暗地诅咒,这很可能就是他要做的。
Snape缓和下来。“好吧,”他说,移开视线,“我会造那剂该死的魔药。还有个条件。”
耶稣基督,Harry心想。还有什么?他强作镇定,“是……”
“能帮我吗?”
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泛出笑容,Harry点头:“当然,我会的。”
直到他开始帮忙他才意识到给自己揽了多大的麻烦。Snape不光想让他帮无尾礼服和豪华轿车,他需要他的帮助,虽然他从来没有明确地说出来。他说的是Harry要尽可能地帮他进行魔药的准备工作。他建议Harry下个星期六和他一起去斜角街寻找新鲜配料
。因为自己也闲得无聊,Harry欣然答应。
斜角街之行在友善的气氛中完成了。两个人在破釜酒吧见面,进了街道直奔Knockturn。之前Harry也去过几次Knockturn,可是从来不是在正当情况下。而且那儿的人极像Snape,从来不尊敬而熟悉地欢迎他。
“Snape教授!您能再次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像这样的问候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店主和售货员看起来都是Slytherin,Harry想,要不就是他的同学,要不就是魔药教授之前的学生。Snape在那儿对于货物的品质和价钱争吵时Harry就静静站在一边,比Harry想的还要容易,他很快就达到了自己想要的价钱。到了黄昏的时候,Harry已经搬着数个装满了各种各样咯吱作响,臭味弥漫的配料——对这些配料的用途他尚处在半迷茫状态——的箱子和袋子了。一回到破釜酒吧,Harry就问Snape是不是饿了。
“我能回学校吃,”Snape回答。
Harry微笑道:“回去之前要不要喝一杯?好长的一天啊。”
Snape叹了口气:“好吧。”
他们在远离壁炉的地方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片刻之后,一个女侍者走来,他们要了东西之后又走开了。Harry指指那一堆小山样的袋子和箱子。“这些都要用在我的解药里吗?有些我在配料表里没见过。”
“绝大多数都不会。”Snape平静地回答,“我需要更新学校的配料储备。”
Harry眨眨眼:“你的意思是……我一直在扛着你的学校配料?”
“当然,”Snape说,“我以为你意识到了。并不是所有的配料都可以通过邮递的,你知道。有些配料在高海拔处不好运输。”
“我以为自己是在帮你准备我的解药,不是这些你要处理的东西。”他知道他听起来很任Xi_ng,可是他整整扛了三个小时,总重量足足有二十镑的动物内脏,臭烘烘的药草和畸形菌类。结果却被魔药教授耍弄了一通。
“Potter先生,”Snape略为责备地说,“这剂魔药只是为你一个人造的。我的主要兴趣在它的学术挑战Xi_ng和恰到好处地准备它的过程之中。因为酿造魔药要浪费我一大块时间,要求你奉献一点时间和精力并不算过分。我又不能把其余的药液封装起来以备不时之需。除非你打算让自己再被诅咒一次。虽然这相当有可能。你能说什么?”
女侍给他们上了一品脱啤酒。Harry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回答:“这不公平。Voldemort诅咒了我。我又不想这样。当然我也不是在享受!相反,”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瞪向一边,“这让我痛不Y_u生。”
Snape顺着Harry的视线看过去。“噢,”他说,“我理解。”
Harry正盯着一个长着金色卷发和玫瑰色的,微笑着的嘴唇的可爱年轻女巫。他转回看了Snape一眼,然后又看向那个女巫,然后盯着他的啤酒。“是啊,你理解。”
“她对你来说太年轻了,”Snape最后说,“你需要那种经验丰富的对象。她是那种期望你再次约她出去的女人。”
Harry把视线移回那个女巫,她坐在一群年轻的女巫之中——他估计是她的朋友们,然后同意地点点头,“可能。”
他们又在沉默中坐了一会儿,沉浸于啤酒和各自的思考中。Harry突然感到脚上一阵强劲的压力,估计是Snape的靴子。他迷惑地抬头看他。“怎么回事?”他问。
Snape警告地摇摇头,然后暗指向酒吧的后门。Harry瞥了一眼,然后瞪大眼睛。一个高大的,肩膀宽广的年轻男人穿过门走进来。他大概有二十三―
―或者二十四的样子,长着浓密的褐色卷发,闪烁的棕色眼睛和微笑的嘴唇。他的袍子紧紧裹着宽阔的肩膀。他在门口停住了。看起来几乎有六英尺六英寸高。简单来说,此人是一大块鲜嫩可口的肥肉。
“仁慈的上帝啊,”Harry呼出一口气,“他真是……”
“我同意,”Snape同样沉静地回答。
Harry向Snape瞥了一眼,然后咧嘴微笑。他等不及要告诉别人他跟Snape一起对男人流口水了!他在椅子里换了下姿势,企图找到更好的视角同时看起来不会太醒目。那个阿多尼斯(译者注:“阿多尼斯”,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除此之外不要让我说更多的东西,我最讨厌考证#)走进酒吧,向女侍搭话,对着她扬起一朵微笑。她对着他傻笑然后走开的时候,那个阿多尼斯一直注视着她摇晃的袍子。
“该死,”Harry说,“他是正常向。(译者注:让我死了吧,我怎么知道“Straight”要翻译成什么?)”
Snape耸耸肩,“人无完人。”
星期天Snape给Harry寄了一张酿造时间明细表。仍然没有工作,而且无论如何,找不到需要工作理由的Harry马上找到了与魔药所需条件相适应的房间。为了摆脱自从Xi_ng无能以来累积在体内的精力,他发狠地努力锻炼。他拒绝思考他对自己身体的形状和状态的关怀,是来自于Snape上个星期六在破釜酒吧对阿多尼斯流口水的方式的影响。毕竟,为什么他要在意Snape怎么看待他的身体?
因为你想知道Snape要是那样看你是什么感觉。只是让他瞧瞧,他告诉自己,只是瞧瞧。如此而已。这不可怕,不是吗?让那个油腻腻的魔药教授仅此一次地用除了沉思和恼怒以外的方式看看自己。这不是件坏事。
星期五黄昏Harry用飞路粉到了活米村的三扫帚酒吧,吃过晚餐,然后一路走向霍格沃兹。偶尔有火把点亮的窗户和在凉爽微风下飞扬的院旗,暮色下的学校看起来几乎有点类似中世纪的城堡。猫头鹰飞过头顶的时候他听见了它们的咕咕低鸣,远远还传来马蹄的声响。是马人,他微笑着告诉自己。只是马人们在进行夜晚的奔跑。
城堡门如往常一样没有上锁,Harry就轻易地走进去。从门外凉爽一点的天气到室内的温和空气,这变化显而易见。他脱下斗篷,沿着门廊向地窖走去。
几个一年级和二年级的Slytherin在低一点的走廊里,大笑着互相打闹。Harry经过的时候礼貌地移开视线,有意识地不让自己成为某种权威人物去责备他们潜在危险的游戏。
Snape的办公室门敞开着;教授在他的办公桌前。Harry敲敲门然后说:“晚上好,教授。可以开始了吗?”
他从他正在批改的试卷中抬起头来:“我想是的。你吃过了吗?”